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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没点出息地直往下瘫。庄周来接手了,他把羽绒服放到吧台上,面对着毛非温柔道:“非非,可以么?”毛非被他抱到高脚椅上,他慌得细细颤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大型场面,从未被这么多人起哄吹哨,也从未仿若美梦一般地成为过谁的心上人。周遭在短暂的静默之后爆发出更加恐怖的哄闹,原来、竟然、还是一对儿gay啊!毛非无法思考,他只会抱着奶瓶捉在庄周的衣角上,眼尾红透了,或许是被吓的,毕竟已经顾不上害不害羞。庄周没有得到答案,但他也没有再问一遍,他认真地抚在毛非耳边,对他低语:“非非,我早就对你想入非非了,知道么。”毛非啥也不知道,傻透了,关键时刻把链子掉得精光。“啵儿一个”的哄闹声渐渐弱下去,鲸吞的女生快要急死了:“快亲啊!!”于是“快亲啊”成为第三波学舌,裴黎都被吵得受不了,恨不得伸手把两人脑袋按一起去!上一次毛非坐在高脚椅上,庄周站在他身前,是为了给他解开圣诞披风的死结。这一次,毛非在熟悉的、热烫的唇瓣亲吻下,被庄周一点点唤醒,他听见叫好和鼓掌,还有讨人嫌的口哨和尖叫。但是都无所谓了,管他娘的谁是谁呢!毛非闭上眼,敞开双手紧紧抱住庄周,在奶瓶坠地的破裂声里热烈地回应起来。第24章正是吃烧烤的好时候,去吗?车子里没开暖风。毛非望着窗外流光,任由思绪漫无目的地飘飞,他在缓劲儿,缓不过来,还是想把车窗摇下来吹吹风,给全身烧沸的血液降降温。就在半小时之前,他经历了他人生二十年来最轰动的时刻。奶瓶摔碎,迸溅的牛奶就像他脑袋里冒出的闪闪金星,裴黎更会,在他们终于一吻暂歇时拍手调侃到,泼出去的牛奶嫁出去的乖。手机微震,把毛非的魂儿叫回来了。裴黎:车震中?非非:没有!裴黎:竟然把持住了![\/稀奇][\/吃惊]裴黎:那今晚悠着点叫,别太兴奋。毛非真的要把车窗降下来!裴黎:明天别来了,找个药店买点肾宝吃,补补。非非:我谢谢你!屏幕和绿灯一起熄灭,庄周挂空挡,拉起手刹。他看向毛非,这人从啵儿完之后就再没跟他吭过声,乖还是乖,穿外套就伸胳膊,戴围巾就仰脖子,牵手就跟着走。庄周莞尔:“是生气了?”不是生气,是害臊。毛非抠着手机壳,他高中时候没脸没皮的本事已经不复存在,他觉得自己现在比怀春少女还要羞!毛非小声道:“没生气。”庄周伸手过来托住他下巴,迫使他转过头:“那还不理我?”又来了,温柔的强势。毛非滋溜儿过电似的,被电麻了,不知道反抗:“理。”“被吓坏了?”脸蛋被拇指轻轻抚摸,毛非“嗯”道:“有一点。”“嘟---”红灯倒计时结束,后面的车在催。庄周收回手,重新挂挡给油,导航里的目的地不是伯温,是今天下午才去过的星垂天野。毛非还望着他,心跳如擂鼓,鼓棒和鼓面间有甜腻腻的糖浆:“庄周。”庄周应他一声。毛非似是费解:“我们才认识五天啊...短短的,五天...”庄周笑着瞧他一眼,又看回前方,沉吟片刻才道:“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了,长在心坎儿上的喜欢。”语气安静又认真,仿佛不是在说一见钟情,而是已经于细水长流中度过了朝朝暮暮。“你不相信也没关系,”庄周问,“还记得么,我一开始说的就是想要跟你约会。”毛非眼眶发热,他当然记得,他还挤兑他装什么样子去约会,目的不还是约炮吗。“可以么,追求你?”问罢又改口,庄周弯起唇,“不管可不可以我都会追求你,通知你一声。”毛非垂下脑袋,眼睛潮乎乎地发涩,一双手攥紧手机在后壳上胡乱瞎抠。“我...我没有被人追过,都是我喜欢谁就主动出击...我以前还是外貌协会的,就喜欢帅的、长得好看的,还喜欢和我差不多大的,就能陪我一起玩儿,一起闹腾...”毛非咬咬嘴,似乎对以前的自己很不满意,蹙着眉心反省:“我改了的,我努力不再犯花痴,冉青和肖骁又帅对我又好,我也特别坚定,从没想过要把他们谁掰弯...我也不嫌弃你老了,你不老,你年轻。”庄周被逗笑,伸手揉了他头发一把。毛非更难受了:“所以,我真的没有被人追过,要是你来追的话...我肯定坚持不了多久的,我肯定特别快就答应你了,结果你发现我得来全不费工夫,追到手之后就不稀罕我了怎么办?”车子行驶到星垂天野,先爬一个拐三拐的大上坡才能识牌进入。升降杆在车屁股后面落下,庄周缓速慢行,道:“那你就慢一点答应,使出浑身解数来为难我。”“为难你干嘛啊?”毛非嘴巴翘老高,“我给你港,我最讨厌作虫了,作天作地要这要那的,就不能谈一个身心健康的恋爱么?”旁边传来连声的轻笑,笑罢又是一声叹慰,庄周倒车入库,停稳,随后倾身过来捧住毛非的脸蛋亲吻他:“非非,我一定要把你追到手。”要拿的东西好多,后座位和后备箱里堆满了,全都是下午逛宜家时买的。房子在五楼,一梯一户,毛非搬一趟上来后就被庄周安排在玄关守门,他之后又跑了三趟才算完事儿,热得出了一脑门的汗。毛非踩着不合脚的拖鞋给他找抽纸,踢踢踏踏围着客厅转一圈没找到,最后想起来是在阳台上。一说起这茬就生气,那盆柔弱可爱又胆小的含羞草在下午转移阵地时掉底子了,这是毛非一路从伯温捧过来的,都捧到这儿的阳台了,那质量奇差的白色塑料花盆不辱嫌弃,啪叽,底子一掉,连带着整盆土壤都摔到地上去。他小心翼翼伺候了一路都没自闭的翠绿叶子在一霎之间尽数萎靡,蔫得无辜可怜又倒霉,好像再也不会敞开叶芯了。当时毛非握着空塑料壳气得脸红脖子粗,也不知道该气谁,站在泥巴四溅的白瓷地上不知所措,庄周拿纸抽走来,给他擦擦沾在下巴上的泥点子,又好声哄他去换身衣服洗把脸,等他再回来时,看见含羞草迎着阳光绽放在一只海口大碗里。“它们睡觉了。”毛非抽两张纸递给庄周,顺便汇报道,“红色的花还开着,一会儿给它换花盆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