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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太子再拜他为内阁阁老,兼为太子太傅,首辅彭丹奉命亲自上门邀秦信芳入阁,秦允,大楚第一次有了五位阁老。皇帝被让回皇宫停灵,举国皆哀,京中官员三品以上及诰命皆入宫哭灵。黎宝璐很幸运,正好卡在四品上,得以幸免。而何子佩现在还没有诰命,所以秦信芳虽贵为阁老,她也不用入宫哭灵。俩人一下就清闲下来了。黎宝璐撑着下巴看着店铺外的街道,担忧的道:“也不知我师父他们到哪儿了。”何子佩也想念女儿,但她知道白一堂带着妇孺肯定走得慢,因此虽担心还是宽宥道:“别急,总会到的。我们先把她们的衣裳首饰准备好,等她们到了就不用再出来逛街了。”“好啊,”黎宝璐从桌子上挑了一匹桃红色的料子,笑问:“舅母这个颜色怎么样?给妞妞做小裙子。”“皇帝驾崩,三个月内要守丧,三个月后都冬天了,这料子不合适,还是买些颜色淡一点的布料。”他们刚回京城,许多东西都需要重新添置,太子虽赏赐了不少,但还有许多的东西是需要自己买的,所以这两天何子佩都拉着黎宝璐逛街,对于皇帝驾崩,她并不多伤心。她知道,若不是皇帝快要驾崩,当年的事又涉及到鞑靼,只怕她和秦信芳现在还在琼州等着太子登基大赦才能回来呢。而皇帝驾崩对京城商家的冲击也不少,店铺外面都挂了白布,且头三日闭市,昨天才重新开张,街上行人减少,预计这三个月的生意都不会太好,因此这时候上门买东西是便宜一些的。秦家的产业虽然会被还回来,但现银一文没有,他们现在全是用黎宝璐之前抄家得的那些钱,几万两看着多,但真买起东西来一点儿也不多。所以何子佩能省就省,绝对不会等到价格上扬时再来买。现在的布料和首饰普遍比平时低了五个百分点,单一件不觉得便宜多少,但他们买的东西多,合起来就多了。所以黎宝璐也豪气的给她婆婆买了好几匹颜色浅淡的布料,回头让绣娘做。当然,她亲爱的师父也不能忘了,黎宝璐选得不亦乐乎,不一会儿就把店家藏货中最好的三分之一挑选出来了。掌柜的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本来还以为这三个月生意会很难做,没想到今日会来这么大一个客户。黎宝璐选好了布料再去看秦舅母的,见她在比较两匹布料的颜色,黎宝璐便大手一挥道:“两匹都要了,反正以后也要做衣裳,布料不怕放。”何子佩哭笑不得,“虽如此也不能这样大手大脚的,你和清和身上可没多少现银。”“没关系,秋收已经结束了,再过几日各个庄头就送收益来了,咱家不差钱。”见黎宝璐这么豪气,何子佩就好笑道:“我家纯熙越来越有官家太太的风范了。”她将两匹布料一块儿交给掌柜,笑道:“那便一起包起来吧。”“好勒,两位太太选得多,店里可以直接送到家里去,不知府上……”“送到聆圣街的顾侍讲家,”黎宝璐掏出荷包来付钱,道:“你们去了聆圣街一打听便知。”掌柜的却吓了一跳,“可是秦阁老现住的顾府?”“是啊。”掌柜感激涕零的道:“原来是秦阁老府上,那这些布料我们该打五折才是。”黎宝璐:“我们不接受贿赂,变相的也不行。”掌柜的面色通红,“太太误会了,我家老爷是户部郎中,元郎中,当年全赖秦阁老才逃过一劫,小的本想将单给您免了,又怕您不接受,这才要收一半的钱。”“原来如此,”黎宝璐了然的点头,“然而我们依然不能接受,还是照之前的价格给吧,不然我们可不敢再来你这里买东西了。”黎宝璐道:“我舅舅当年并不为单救某一人,而是为了社稷,为了君王,也为了百姓,你们这样倒让我们难做了。”掌柜的心中感叹,常听闻秦内阁如何风光霁月,然而他从未见过他,但如今只看这位年轻的太太便知秦氏为人了。掌柜的亲自抬了布料送俩人下楼,交给下面的伙计后一再的与她保证,“太太放心,店里的伙计必以最快的速度将布料送到府上。”既然不能在价格上给予优惠,那就在服务上让对方如沐春风吧。掌柜的才要把俩人送出店,店外忽然停下两辆马车,然后呼啦啦的一群人就笑着进来了,为首的人正拉着身旁一人说笑,一抬头就看到了对面的黎宝璐和何子佩。黎宝璐自然也看到了她,立时便展开一个大大的笑容,屈膝行礼道:“原来是二婶,竟这么巧,侄媳妇见过二婶。”姜氏见到她笑脸便一顿,待看到她身边站着的人更是僵住了笑脸,她强笑一声道:“原来是宝璐和秦夫人啊,倒是巧了。”“是挺巧的,”何子佩清冷的目光落在姜氏身上,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方道:“看来顾二夫人这些年过得不错,我粗粗回京,还有许多事要处理,因此也没能上门拜访顾老夫人,今日既然不巧遇见,那就请顾二夫人帮忙传句话,关于小姑,我们秦家有些问题要与忠勇侯府商讨一二,不日便会上门拜访。”姜氏脸色微变,知道何子佩这是要秋后算账了,现在秦氏东山再起,风头正劲,秦信芳不仅是内阁阁老,还是帝师,荣宠更盛从前。而顾家,顾家除了顾侯爷,根本没一个可用之人。面对强势的何子佩,姜氏只能僵笑道:“我会将话传给婆母的。”何子佩微微点头,转身带着全是星星眼的黎宝璐离开。黎宝璐不住的偷看秦舅母,上了马车才小声道:“舅母你好厉害……”何子佩眼里露出笑意,温柔的摸着她的脑袋道:“傻孩子,你跟我是不一样的,我是宗妇,我的丈夫不仅是阁老还是帝师,我又照顾了你母亲几年,亲自送她出嫁,长嫂如母,我的对手是顾老夫人,她在我面前自然底气不足,何况,”何子佩眼中闪过冷光,含笑道:“当年的事她也掺了一手,加上你母亲的嫁妆,她心虚,自然不敢与我交锋。”“但你是晚辈,她瞧不起你是童养媳出身,自觉高人一等,你自然觉得她难对付,但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她皆落了下乘,人与人交锋更重要的是自身的智慧和能力,背后的势力只能是借势,若是完全依仗之则本末倒置,失了先机了。”“那舅母要跟顾家谈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