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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蛮族人?难不成是我朝之人?”施昼紧紧盯着那人。却没想到那大将似是感受到了什么,遥遥望向施昼这方。施昼与他隔着千军万马,似乎就这么对视了。下一刻,那大将就转移了视线,而施昼也正好转头去看卫炙。卫炙沉声道:“不管他先前是否我朝人,此刻他冠上了蛮族的姓氏,助蛮族杀我族人,此人就非我族类。”城墙之上一身染血军袍的大将军眯起眸,弑住远在千里之外的敌人,道:“必诛之!”施昼又望向底下一位骑马挥刀,似杀至癫狂的高壮蛮族人:“这个前阵领军的人呢?”他注意到这个男人的原因是,此人在先前勇猛突进像是眼中只有杀人,却在发现我军撤退时,第一时刻带领蛮族人在我军形成包围之势时从侧边击破也随之撤退。比那位蛮族大将所下指令之前还要早一步。卫炙随着施昼的视线看过去:“那是蛮族上一任大汗的第一个儿子,耿戎。”施昼困惑:“为何蛮族会让他在去前阵这么危险的地方冲锋陷阵?”卫炙回道:“耿戎在蛮族众多可汗中是唯一智勇兼全之人,臣与他在战场上对战过几次,不可轻视。”“此次他之所以上阵,不止是因为蛮族想在一开始就压住我军士气,还有就是——蛮族无人。”卫炙说罢,就转身道:“此次战役差不多结束了,殿下随臣去后方营帐罢。”施昼看去,的确,两军都撤退了,这次战役自是结束了。是夜。施昼随众将商量完策略后,就回自己的营帐歇息了。他实是累的很,眼眸一闭,泪腺就自动分泌湿意润住,酸涩的很,面上就大大写着两字——疲惫。施昼瘫坐在靠椅上,养了会儿神,就听见有人走进来的脚步声。他抬眸看去,是一位后勤的小兵,看军袍就可认出,带着头盔,低着头,瞧不清什么模样,拖着个盘,上面摆着制作粗糙的饭菜。是送晚膳过来的。施昼叹了口气,没什么食欲:“放在小桌上即可。”他身为皇子用的饭菜都这么粗糙,更别说那些士兵们吃的是什么了,施昼揉了揉眉心,再上奏让户部拨些物资下来罢。那小兵摆放完后,突然出声:“殿下还是趁热吃罢再歇息罢,冷食对身子不好。”声音是嘶哑的,有些难听,像是可以压住了嗓子。施昼一怔,他怎么觉着这声音如此耳熟?像是……像是谁来着……他微颔首:“本殿知晓,多谢关心了。”那小兵转身向帐外撤去。施昼看着他的背影瞧,越看越熟悉。他出声叫住人:“等下,你停下。”那小兵脚步顿住,身子一僵。施昼继续吩咐:“转过来,到我这边。”小兵没动,只是道:“殿下有何事吩咐?”施昼拧眉:“无甚事,本殿不想再说第三次,过来。”那小兵慢吞吞的转过身,还是低着头,不发一言的走到施昼桌前。此时正是夜晚,帐内光线昏暗,这小兵又深深的低着头,还戴着头盔,离得近了,施昼也没看清他清晰的面貌。施昼冷声吩咐:“抬头。”那小兵推拒:“殿下,我……我相貌长的丑,天生就有一块大红疤,怕吓着殿下。”施昼看他,越看越可疑,他缓缓坐直身:“无事。”小兵还是不动作。施昼直接站起身就越过案桌,径直摘了那小兵脑袋上的头盔扔到案桌上,而后不容反抗的拖起那小兵的双颊,逼迫人抬头看他。瞳孔一瞬紧缩,溢满讶异,施昼喊道:“卫瑾!”那小兵确是本应远在京城的卫瑾。卫瑾上前捂住施昼的嘴:“嘘!你小声先。”施昼恨不得对这胡闹地人的虎口一口咬下去:“你自己偷溜出来的?”卫瑾“嗯”了一声。“简直是胡闹!你作甚非得来这?”他双唇启启闭闭的,呼出的热气倒是让卫瑾红了耳尾撒手了。卫瑾冲他笑道:“我来陪着你。”作者有话要说: 出现了!新的两个炮灰攻……应该吧?经典瞳孔地震hhhhh第39章出战施昼气的够呛,他当日还真以为卫瑾会好好待在京城,但这家伙又哪是个安分的主?一不注意就整出了这么大的事。他深吸了口气:“我哪需要你陪?”说罢又觉得好笑,卫瑾为了他而来,他也不能将话说的太重。施昼好好告诫他:“这些时日你就在后勤那好好待着,或者我安排人将你调遣到我身边随侍。”卫瑾挑眉:“阿昼这么担心我?”施昼道:“不然还能让你把命丢了?”卫瑾认真回:“不会出事的,你且放心,我敢来这自然承担的起后果。”施昼不是很相信,主要是卫瑾平日吃喝玩乐的纨绔模样实在深入人心,再者他们一起长大,施昼还不清楚卫瑾是什么德性?他叹了口气:“你心里有数就好。”施昼揉了揉眉心,问他:“吃过没?”卫瑾道:“尚未。”施昼起身,边走到那放着饭菜的小桌前,边道:“过来与我一同吃。”卫瑾看着已经坐好在小板凳上,眼巴巴等着他的施昼:“我拿的是一人的份量。”他们有两个人,不够吃。但军中一人的份量规格也是蛮大的,施昼饭量小,平日就会剩下大半,再加上卫瑾饭量不大,理应说够的。施昼没理他,自顾自的盛了大半饭给他,拿了双筷子放在上面:“够的,你不是不知晓我饭量。”卫瑾只好坐下。几刻钟后,两人用完后,卫瑾就端着餐盘出去了。守在外边儿的江奕自然注意到了,这小兵进去了这么久才出来,餐盘上摆着两双筷子。此时的江奕戴着□□掩饰真容,装作施昼身边一位平平无奇的侍从。江奕等那小兵走远后,转身进了房,问他:“方才发生了何事?”施昼回:“那人其实是卫瑾,偷摸着跟过来了,方才被我揭穿了。”江奕瞧出了他的意思:“你想帮他瞒下来?”施昼反问:“难不成我去告诉卫炙?”“他的弟弟自由他管,何需你拿命护着?你可知晓,若事情败露,查出你隐而不报,是何后果?”江奕闭了闭眸。他的任性何需你来负责?阿昼,曾几何时,你也这般护我,现在连认真瞧我一眼都成奢侈。因我也是华蓉征亲生一事,你怨我怨了这么久,你以为她更偏爱我……可你又知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