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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她换个方式问,“你这是第一次亲我吗?”“不是。”“不是?”“高二那年的体育课,你不是撞过我一回吗。”他们那个年代,高中的时候体育课有附加分,他打排球,她负责捡球,有一次他坐在地上喝水,她递球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嘴角无意间碰到了一下。“那个不算那个不算!”就是碰了下嘴角,蜻蜓点水,怎么能算亲呢。“那也不是。”“那也不是?”“高三那年的寒假,你不是还参加过一个献吻送爱心的活动吗?”都是美国人在当地搞的老套路,慈善狂欢节,每对男女亲吻30秒就会捐献一定的美金给艾滋病儿童,她仗着他没有女朋友,拉着他就上了台,本来以为亲哪儿都行,谁知道上去了之后才知道游戏规则是必须接吻。她当时就吓坏了,想要下台又被台下人起哄,说男的多可以下但女的必须亲一个再走,而排在顾曳后面的是一个满嘴流油的龅牙大叔……结局不言而喻。“你忘了你当时是怎么亲的我?捧着我的脸,把我下嘴唇都给咬坏了吧。”“哎哎哎……打住打住打住!”黑历史突然被翻了出来,画面太经典,苏黯捂着耳朵没脸听了。说难听点,如果那也算吻的话,那她初吻十多年前就没有了……一些细节翻涌出来,苏黯突然又觉得有点好笑,顾曳当时是咬牙切齿地任她扑的,破釜沉舟的精神,从朋友的角度来讲也算是够义气了。不过仔细想想,她自打认识他,顾曳也一直都是洁身自好,高中三年没听说过他交女朋友的事……那该不会也是顾曳的初吻吧。一棵白菜……被猪拱了?呸呸呸,苏黯连忙拍了拍脸,催促自己打起精神。她今天这是怎么了,什么猪啊狗啊,真是什么粪盆子都敢往自己脑袋上扣。她差哪儿了?差哪儿了?凭什么他是白菜她是猪啊?“咳……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儿嘛。”难得她也知道自己年纪小的时候不懂事。“苏黯,你不觉得自己那时候特别理直气壮,就好像刀山火海也不在话下吗?”“……”是有点不知廉耻,可也没有那么夸张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天生性格就比较怂,只是有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才会比较安心。”“那我不在的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一个很久之前就想问她的问题问出了口,看来今天时机正好,两个人可以谈谈心了。“我?好过赖过……人总是要活着的嘛。”没有谁离了谁就真的活不下去。顾曳走了,她也活得好好的。只不过……是稍微有点辛苦罢了。纵火的罪名跟杀人差不多。她从拘留所被放出来的第二天,上学的路上,就有人朝她脸上扔鸡蛋。读了两年多的高中突然说她学籍调转有问题,把她赶回了原来的学校,幸好原本的学校里姑父有熟人,又花了点钱,打通了下关系,好说歹说把学籍的事解决了。要不然,她连那年的高考都参加不了。“我大学期间一直在忙,很忙。打工……赚钱……没什么时间谈恋爱。”她上了大学以后就不再管家里面要钱了,她知道父母留下的积蓄不多,姑父和姑姑照顾了她七八年,好吃好穿,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她很清楚地记得那年的酷暑。新生报道的第一天她就去申请了助学金,可是因为她在警方有过案底,学校没有批准。剩下的几年里,无论她及第、夺魁,奖学金也都没有她的份。想养活自己,她就要拼命的工作,所以大二的时候她就一边打工一边跑到了外企实习。国企、公职,像那样清闲喝茶水的工作她想都不敢想,外企虽然残忍也很难有出头之日,但好歹那是一个可以接纳她的地方,所以这一份工作,她一做就做了九年,那期间也认识了胡桃,她跟她一样是到公司实习的,但那时候都已经是大三的暑假了,实习生换了好几批,最后只有她们两个留下了。“你呢?你在美国怎么样?江家人没少对付你吧?”“我?”深眸沉了沉,“江家很有钱,我过得还不错,只不过离开学校24小时都有人监视,没有行动自由。”斯坦福的图书馆全天日开放,节假日也不休,他那个时候为了躲避江家人的监视,刚上大学的那两年,基本上都是在图书馆的地板上睡的。“我还去过黑市的交易,帮地下党动过垂体瘤手术,帮她老婆接过生。”“噗……”苏黯一时没忍住,喷笑了出来,“妇产科你都能解决?”顾曳点头,颇为感慨。“人为刀俎我为鱼rou,年轻的时候,谁能保证自己过得一帆风顺呢?”苏黯趴在床边,定定地看着他。“但现在很好啊。”她伸出手臂,握了握他的手。苦尽甘来嘛,人生都要向前看,如果一直活在过去的阴影里,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房间里静默了片刻。“苏黯,你有没有恨过我?”顾曳抬眸看她,温凉的手指修长,轻轻地回握住她的手。因为他的不告而别,连累她平白无故吃了多么苦。清澈的眸眼动了动,“要说恨呢……那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如果没有他,她最起码可以像个普通人一样的生活。“不过我好几年前就想通了,每个人都应该有每个人的际遇,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我也不会成为今天的我。”再说那天在山里顾曳也都解释过了,他自己也是身不由己……情有可原。她没有那么不辨是非,他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她长这么大还没有第二个人这么掏心掏肺地对她,所以,她又怎么还会记恨他呢?现在,她只要知道——当年的事他不是故意害她就可以了。或许那也是一种别样的风雨共济。人生的路还长着呢,既然他肯陪她一起走,那她就不想活在过去。夜深人静,顾曳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倏尔,勾了勾唇角。“在想什么?”平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