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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调在他旁边泰然坐下。他们的新班主任是个桃李天下、退休返聘的老头,视线芒刺一般扎在他身上。蒋舟低下头,不敢直视对方失望的眼神,因为他对自己也很失望。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逐渐变成了一个变态扭曲的跟踪狂,每天都在想方设法地探知司徒允的行踪,而且变得愈发熟练。就这样持续到了高三的一个不知明的春日午后,蒋舟借口去办公室帮英语老师批改默写试卷,趁着大课间猫着腰钻进男厕所的倒数第二个隔间,耐心地等待着。果然没过多久司徒允就被几个人推进走廊最后的隔间,哐当关门的声音震得蒋舟耳朵生疼。司徒允用三年的努力活成了城北中学的传奇,正在撒尿蹲坑的男生们互相对视一眼,纷纷收鸟走人。好像还是一样的剧情和平淡无奇的开场白,就像看一场商业AV,所有的对白都是粗糙的铺垫,懂的人都直奔进度条中间而去。双方很快你来我往拳拳到rou,激烈的喘息充斥狭小的隔间。蒋舟死死捂住自己的嘴,感觉气血不断上行,所有的热度都汇集在脸上,心跳重如擂鼓。过了许久,舞台剧终于偃旗息鼓。打人的男生们相拥而去,蒋舟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已经快要打铃。他努力平复自己的心跳,还在思索回去后对司徒允的说辞,忽然听见隔板响起咚咚的声音。是司徒允在敲他们之间的隔板。一声,两声,三声。蒋舟根本不敢回应,拼命屏住自己的呼吸。“我知道你在。”司徒允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诅咒一样附在他耳边盘旋不去。“蒋舟,过来。”时间像停止了一样,但钟表上的分针一刻也不曾停止脚步。刺耳的上课铃声响彻校园,蒋舟拉下门锁,站在司徒允面前。男生大大咧咧地坐在马桶上,撕扯中印着城北中学logo的白衬衫被撕破了,裸露的胸膛皮肤通红,头发和衣服都是一团糟。蒋舟眼神躲闪,根本不敢看他,猝不及防被司徒允一把拉到面前。“我…”司徒允不等他说话,拽着他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蒋舟很快意识到那火热坚硬的玩意儿是什么,瞳孔骤然紧缩。“这就是我的快乐。”司徒允犹在喘息,湿热的呼吸喷洒在蒋舟耳廓,“很早以前就这样了。”“你觉得我恶心吗?”蒋舟极轻地摇头。“”你讨厌我吗?他的呼吸过于灼热,蒋舟不得已仰起头,露出白皙修长的脖子。司徒允贪婪地望着那浅浅凸起来的喉结,按下心中喷薄而出的欲望,将他步步紧逼。他的蒋舟洁白无瑕,他偏要将他染黑,让蒋舟和他一起堕落。他处处留下痕迹,处心积虑地勾引蒋舟,他要把他拉下深渊,直至无路可退。这样蒋舟就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他的前途无疑光芒万丈,但他必须两只脚陷在黑泥里,和他死死铐在一起。他将蒋舟没什么力气的手按在自己心脏上,让他感受其下奔腾鼓动的血液:“你想要我吗,想掌控我的痛苦、快乐和情欲吗?只要你说想,我就再也不让别人伤害我。”“只有你可以伤害我。”蒋舟说不出话。他用尽力气挣开司徒允抓紧他的手,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他只知道他用伪装为自己筑起来的所有围墙轰然倒塌,露出鲜血淋漓、懦弱丑恶的灵魂。他的灵魂在疯狂叫嚣,一遍又一遍地说想。他不再是那个光风霁月的尖子生,只是一个变态跟踪狂,苦苦压抑自己的欲望,只能卑劣地缩在墙角偷听的小人。羞愤和痛苦铺天盖地向他涌来,蒋舟跌跌撞撞地跑出卫生间,撞上了堵在门口,脸色铁青的班主任。“蒋舟,你在干什么,啊?!”办公室鸦雀无声,精神矍铄的老爷子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你知道他是什么家庭吗?你就跟他胡闹!”蒋舟低垂着头,一声不吭。老爷子看他这副怂眉耷眼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想要什么将来都会有,你有什么,啊?你不好好学习怎么办呢,你有什么出路?”老爷子拿起桌子上的红色保温杯,喝了几口清热消火的菊花枸杞茶。他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蒋舟啊,你家庭贫困,学校给你开绿色通道,给你免学费,给你发励勤奖学金。我们几个老师集资给你买过文具和生活用品,学习上生活上也没少照顾你。学校和老师图什么?一是希望你有个好前程,二是城北中学已经连续两年没出过省状元甚至市状元了。”“我今天说什么也要让司徒允滚回艺术班去,当初同意他留在先锋班就是个错误。蒋舟你再好好想想,不要辜负学校和老师的好心。”“老周,行了行了。”蒋舟的英语老师改完手里一沓英语试卷,将红笔一甩,出来打圆场,“不要给孩子这么大压力。”蒋舟死死咬着唇,半晌开口,苍白的嘴唇上露出一道深可见血的牙印:“我知道了。”“回班上去吧,回来我请数学老师把你没听的课给你补上。”蒋舟出了办公室,走廊上湿热的夏风吹过他的脸庞,扬起他凌乱的刘海。自尊和羞耻心暂时压抑住了欲望,道德与理智重占高地,蒋舟在这一刻忽然觉得无比迷茫。他失魂落魄地推开教室的门,看见座位旁边已经空空如也。司徒允不知道什么时候收拾好东西离开了。他坐回自己的位置,一张纸条轻飘飘落在他满桌新发的试卷上:放学后cao场见。第九章蒋舟慢吞吞地走到cao场,看见司徒允躺在柔软的草皮上,双眼微闭,睫毛轻扇。蒋舟默不作声地扔了书包,和他并肩躺在一起,望着天空被夕阳染橙的彩云。几只飞鸟途径他的视野,发出几声凄厉的嚎叫,划破这诡异的宁静。司徒允长长叹了口气,开口道:“老头和你说过我的事吗?”“没。”“想知道吗?”“……想。”司徒允语气平静:“知道七二二事件吗?”蒋舟瞳孔紧缩:“总统的儿子被绑架那件事?”“嗯。”司徒允看起来像是叙述一件和他无关的故事,“两千亿赎金怎么可能只拿杜笙一个孩子做威胁?”“他们当时同时绑架了很多省部级以上干部的孩子,不仅是华夏,还有A国的,大概十几个吧,年纪都在十到十五岁之间。我比较不幸,我父母官当得不大,但我和小公子玩得挺好。当时我陪小公子在A国的私人沙滩度假,堆沙雕堆到一半,绑匪强行突入,顺手把我捎上了。”蒋舟瞬间就明白,为什么司徒允可以来去自如,为什么从小学到高中,他这样无法无天,没有一个老师开口管过他。司徒允来自世界珠光宝色、光鲜亮丽的那一端,他们确确实实不是一个世界的人。“那帮人想要赎金是假的,要政治庇护是真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