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
这可是寸土寸金的N市,房东看他可怜,生活习惯也比较干净,租给他的价格只有市面上的四分之三。所以他不敢换门锁,也不敢换床,生怕惹恼了房东把他赶出去,他可就只能滚去住职工宿舍了。司徒允默然换了个话题:“还完钱呢,准备做什么?”蒋舟面对黑漆漆的墙壁说:“没想好。再教一个学期书,攒点钱看看能不能换个有前途的工作吧,工资低点也认了。过两年经济条件能好一点的话我还是想接着读博士。”司徒允说:“读博吧。”蒋舟苦笑:“哪是这么容易能联系上导师的…再说吧。”他有时候也会想想除了工作学习,自己的梦想是什么,爱好是什么,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穷人哪配谈梦想啊,他光是活得体面就用尽所有力气了。梦想和爱好是给有钱人家玩的东西,他活到这般年纪,也没有心情再从头试一遍了。他苦中作乐地想,也许调教司徒允也算爱好?虽说确实变态了一点。他的生活古板单调,古怪但带给他激情的司徒允是他生命中为数不多的鲜艳颜色,他才会珍惜至今。男人虽说偏执了一点,对他的心倒也不坏。他到底还是喜欢司徒允的,老师说大智若愚,有些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他想着想着,性爱后肌rou的酸痛泛了上来。身后传来司徒允均匀的呼吸声,蒋舟摈弃纷乱如麻的杂念,沉入黑甜梦乡。第十六章六月末梢,烈阳高照。蒋舟从学校开完这学期最后一场会出来,站在会议室门口低头给司徒允发了条微信:“在哪儿呢?”那边很快回复:“A市。晚上有点事,不回去了。”蒋舟没放在心上,那天两人说开后没两天,司徒允说要去解决家里的事,隔三岔五不回家,只要提前和他报备,他也不怎么过问。既然司徒允晚上不回来,蒋舟决定随便买点东西回家,他骑着一颠一颠的宝贝自行车溜达去了菜市场,买了两捆青翠喜人的小油菜准备回家一捆清炒一捆烧汤。他迎着毒日头,哼着轻快的小调骑回出租屋,看见门口站了一个鹤颜白发的中山装老人。见他过来,老人微微欠了欠身。蒋舟将自行车往旁边一靠,礼貌道:“您有什么事吗?”“您就是蒋舟先生吧。”老人抬眼仔细端详他,反光镜片后露出锐利的视线,“我是司徒少爷的管家,奉命来和您谈谈您和少爷的事。”蒋舟第一反应是司徒允父母看不上自己,准备扔给自己五百万让他离开司徒允。他被自己的戏多吓得一哆嗦,小心翼翼地问:“是来让我们分手的吗?”“是。”老人语气出乎意料的温和,“不过有样东西,想让你看一看。看完后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我们都不会阻拦你。”蒋舟和老人面对面坐在狭窄的餐桌旁。蒋舟双手紧攥,冷汗不停从后背流出。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亲亲热热地坐在一起,蒋舟问他还有没有事情瞒着自己。司徒允当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没有了,不骗你。他当时的表情看起来真自然啊,他怎么能堂而皇之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瞒着他。怎么会…这样。老人看他的目光悲悯极了:“蒋先生,你考虑的怎么样?我们会送你去A国,在H大读经济学博士。毕业后你想回国还是留在A国继续生活都可以。”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更重要的是,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永远让你离开少爷。”他的手指在铁皮桌轻点,每一下碰撞的响声都如铁锤般砸在蒋舟心上。“你的成就远不止于此,老爷夫人与少爷不同,他们认为你这样优秀的人才不应该被埋没。”蒋舟松开手,一只录音笔无力地滑落在水泥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老人走过去拾起它,重新放回蒋舟面前。他贴在蒋舟耳边轻声说:“我要是你,我就做个聪明人。”“我不信。”蒋舟挣扎着抬起头,泪水湿润了眼眶,倔强地挂在眼角,“我会找他问清楚。”“你已经信了。”老人拍拍他的肩,“因为你也知道这种事少爷是做得出来的。”“你也是他的帮凶,我不想轻信你们任何一个人。”蒋舟咬着牙说,“让我问问他,如果是真的,我同意你们的交易。”老人叹息一声,起身朝他微微鞠躬:“那老头子恭候您的佳音。对于您的遭遇,我们…深表歉意。”三天后,大雨滂沱。司徒允冒雨跑回家,迎接他的是爱人甜蜜的笑容。蒋舟站在门口和他接吻,拿了毛巾扔给他擦脸,又招呼他赶紧进屋吃饭。晚饭是干锅包菜和醋呛花菜,是蒋舟做得最好吃的两道菜。两碗鲜艳的西红柿鸡蛋面放在餐桌两侧,艳红的面汤上卧着两个又大又圆的白色荷包蛋,薄薄的蛋白里流动的蛋黄清晰可见,金灿灿的招人喜欢。都是热饭热菜,蒸腾着释放浓郁的香气。蒋舟温声抱怨:“这么晚了还回来?住外面算了。”“想你啊。”司徒允大口吃了一筷子面,微微皱了皱眉头,“好淡啊。”蒋舟也尝了一筷子,不以为意道:“盐放少了可能。“司徒允也没放在心上,他饿极也困极了,只想好好吃顿饭,再抱着他的蒋舟钻进热烘烘的被窝里好好睡上一觉。外面那帮人追得太死,他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跑回来和蒋舟相聚一晚。等他放下碗,刚打了个饱嗝,就见蒋舟将所有碗筷收拾进厨房的洗碗池,走过来坐在他对面,面容严肃。“我想再问你一遍。”蒋舟递了杯水给他,温和道,“你还有事情瞒着我吗?”司徒允心里一惊,脸上神色自若:“没有了,我不是都交代了吗?”“好。”蒋舟说着,从裤兜里掏出一只U盘大小的录音笔放在两人面前,打开播放键。司徒允刹那间神色巨变,伸手就要夺,被蒋舟死死按住了手。他的手骨干瘦嶙峋,在苍白的皮肤上根根凸出,力气大得惊人,一错不错地盯着他:“听完。”外面雷声轰隆,倾盆的雨水落在老旧平房的砖瓦上,发出劈里啪啦的巨响。而屋内只剩下死一样的寂静。沙沙几声过后,录音笔里传出清晰的人声。“少爷,老爷和夫人请您回去一趟。”“必须去吗?”“是的。他们有要事找您。”“不许别动蒋舟。”“那是当然。”老人苍劲的声音和现在听起来并无差别,“只要您配合。”“还有个事。”司徒允特有的磁性声线在录音笔的重放下是如此刺耳,“我觉得他在经济学院安心当个老师挺好的,你们觉得呢?”“既然是少爷的吩咐,我们一定照办。”“那走吧。”一道惊雷划破天际,录音戛然而止,冷汗从司徒允额头上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