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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只是提起筷子往嘴里送东西,根本就是食不知味。一个脑袋热乎得不行,一阵一阵的眩晕,甚至开始渗出汗水。不至于吧,荆卿卿暗自思量。知道宰相大人喜欢自己惊叹会震惊到如此地步么?“卿卿,我不是和你说过吃饭的时候要看着我吗,你低头想什么呢?”沈沉渊见荆卿卿走神的样子,有些不悦道。荆卿卿抬起头,此时脸色已经很苍白,阵阵虚汗渗出,便看起来更加憔悴。“你怎么了?”沈沉渊心下一惊,连声问道。“我......”荆卿卿正欲开口说话,便觉着腹中一阵剧痛,之后的话语都悉数吞掉了。她骤然捂住自己的腹部,眩晕似乎更加严重。“卿卿,卿卿,你怎么了?”荆卿卿仿佛听到沈沉渊急切的问话但她的眼前却越来越模糊,失去意识之前,最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俊毅面庞上的惊惶与焦灼。她好像,从来没在那张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色。梦中过往的一幕幕悉数闪过,有丰益,有学做菜的日子,有宰相大人的面庞,还有六年前,家里的那场大火。那时她就站在屋外面,大火已经舔上屋檐,父母和兄长都在屋中。她哭喊着想要冲进去,却被楚深哥哥拉住。最后眼睁睁看着屋子倾覆,人与物皆化为灰烬。迷蒙之中她睡得并不安稳,喉咙之中酝酿着模糊的哭声,困在梦靥之中,两鬓全是冷汗。“爹,娘......”她呜咽着。恍惚之中有人握住了她的手,安抚着她的额头。许久之后她张开眼,便见着那双剑眉之下往日神色奕奕的双眸如今充满了焦灼。宰相大人此刻正坐在床榻之前,一手抚着额头,似乎在休息。他另一只手却是握着她的手腕。轮廓分明的脸上竟多出几分倦容。她的心仿佛漏跳了半拍,怎么会是宰相大人?自己这是怎么了?恍惚间她想起早些时候自己的症状,想来不是紧张或是神情恍惚,却像是生病了。这几日自己饮食不规律,那日中午不但吃得多,还冷热交杂,许是因此伤了胃。感受着手腕处那温暖而有力的手掌,她有些不自在,便轻轻将手抽了回来。纵然她的动作极轻,但沈沉渊本就睡得不安稳,还是被惊醒了。“醒了?”沈沉渊揉了揉自己两眼之间的部位,声音低哑而疲惫。第22章感动看着眼前人面上的倦色,似乎是一直守在自己的床前,许久没有安眠了。一股暖流蓦然涌上心头,面对沈沉渊的问话,她一时间却像没有听到一般。两只水杏眼如梦初醒般地盯着眼前那人挂上几丝疲软的剑眉和眼中的关切,愣愣地有些出神。另一面的沈沉渊见荆卿卿走神的样子只以为她还有哪里不舒服,一只手覆上了她的额头,仿佛在查探什么,倏忽面上的神色一松,像是舒了一口气。“卿卿,你的烧已经退了,是不是胃里还不舒服?”那个向来严肃甚至有些高傲的人,此刻薄唇温柔地开合着。如同春风一般的言语落入她的耳中,内心深处的经络仿佛被拉扯住了一样。“我没事。”她的嗓音低哑而薄弱。“那便好,你已经睡了一天多了,饿了吧?”他低头拉了拉被子,让她的身体完全被包裹,深不见底的黑色瞳孔之中,波光在流转。已经一天多了?自己竟然忽然病得那么重了?还有宰相大人,竟然就一直守着她么?肚里的辘辘饥肠此刻已经开始发出声响,荆卿卿缓缓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确实饿了。沈沉渊提高嗓音对门外的人吩咐道:“去将荆姑娘的粥取来。”从昨日开始,沈沉渊便命人准备好了粥,一直在用灶台保持粥的暖温,只希望荆卿卿一醒来便能吃到东西。坐在病床上,荆卿卿的目光仍旧锁在那俊美的面庞上。只是待沈沉渊回过头,二人骤然四目相对时,她便有些慌了神。随即收回自己的目光,看向别处。方才都没有注意到,此时她正住着的地方既不是宰相大人平日经常出现的竹音阁,也不是宰相大人让她住的揽芳园。她仔细打量着自己周遭的一切,床边青色的帐幔由普通的棉布制成,屋中的陈设都是木头所作,简单却有几分饱经风霜的味道。窗外是几株松树。这里究竟是哪?“宰相大人,我生病了是么?还有,现在我在哪里?”她一字一顿,语气缓慢。闻言沈沉渊的面上忽然露出几分羞惭之色,想到之前大夫说的,荆卿卿这病都是由于进食不规律,时而饿肚子,时而大吃一顿,最后又生冷交杂。说起来,仿佛也有他的几分不是。若不是他忽然发脾气,卿卿也不会不好好吃饭。想着他面上的神色便更温和了几分,嘴角竟然牵扯出一丝笑意来:“大夫说你这是吃坏了,需要好生将养着。这屋子是我的卧房啊。”卧房?宰相大人竟然把她安置在自己的卧房里?印象中的沈沉渊总是在处理公务,整日都待在竹音阁中,倒让她以为宰相大人是住在竹音阁中的了。看着屋子里的一切,荆卿卿不禁默然感慨宰相大人果真是十分简朴,这样的屋子,如何像是当朝宰相所住的地方。还有,看沈沉渊的样子,仿佛这一日都守着她,竟然连公务都忘了么?“宰相大人,谢谢你,我没事了。您先去忙吧。”她忽然转头看向他,神情恳切,面上却浮起几朵红云。听荆卿卿又一口一个宰相大人地叫着,语气还那么客气,沈沉渊不由得皱了皱眉头。但想到床上的人儿还病着,他却没有多加追究。“你先把粥喝了我再走。”他的语气淡然而坚决,透露着不容置疑的味道,倏忽间又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宰相大人。但荆卿卿却能感受到,他这是在关心她。忽地听到敲门声,确是一个丫头的送来了粥。沈沉渊唤她进来,亲自端过了粥,便将那个丫头遣了出去。竟是要亲自喂粥的架势,使得荆卿卿和那丫头都明显有些吃惊。看了几眼屋内的情状,丫头默默无声地出了门。“喝粥吧。”他低声道。荆卿卿闻言“嗯”了一声,双手拄着床想要坐起身来,但身体还没恢复,方才立起来一些,便又忽然脱力。她正以为自己将要跌下去,后背却被一只温暖却有力地大手扶住。她眼见着沈沉渊放下了手里的粥,腾出另一只手,搀住她的胳臂,要将她扶起来。她的内心微不可查地抖了抖,却也没有拒绝。她知道自己身体的状况,也不想逞强。沈沉渊稍稍俯身,她便能感觉到她耳畔温热的气息,猛地心跳加速起来。待她坐好,沈沉渊又伸手去拿一旁矮几上的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