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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开口说话了:“……要不别追了吧。”所谓拿人钱财,替人办事。关松收了叶循一支口红,就要很尽职尽责地督促叶循完成大业。于是叶循梳妆打扮好,披星戴月冲到餐厅买了早饭,在六点半准时等候在周南涛房间门口。周南涛一开门,直接被吓得后退了一步:“你……干嘛呢?”叶循身上带着寒气,把怀里还热乎的包子和豆腐脑捧出来:“给你买的早饭。”周南涛既惊且疑,上上下下打量了叶循半天,才迟疑道:“你有事求我?”“没有啊!”叶循露出一个笑容,“同学之间不该互相关照吗?”周南涛不为所动:“无事献殷勤……”“非jian非盗!”叶循抢白道,“你不能想点好的吗,我那天中午,嗯,打扰你午休,觉得不好意思嘛。”“没事。”周南涛松了一口气,心道当时也不见你有一点不好意思,“不用放在心上。”叶循熟练地露出可怜巴巴的眼神,放软了声音:“站了半天了,你好歹让我先进门吧……这吃的买都买了,别再冷了。”“行吧。”周南涛松了口,把他让进来。叶循热情地把早餐摆在桌子上,殷勤道:“请。”周南涛这才发现早餐只有一个人的份,问道:“你不吃吗?”“我吃过了。”叶循支着下巴看他。周南涛拿勺子的手顿住了。如果没有记错,叶循明明是天天迟到,还要早读睡觉的选手,难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准确来说这时候太阳还没有出来,所以真的能从西边出来也说不定。“你怎么起这么早?”他问。“因为我觉得一日之计在于晨,早晨的时间可以很好地利用起来。”叶循严肃道。“……”周南涛总觉得今天的叶循很不同寻常,但他转念一想,叶循平时就是这么跳脱的人,不能用常理解释。也许他今天的筋就是搭错了呢?也许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从此改变作息早起了呢?叶循就眼巴巴地看着周南涛吃饭,周南涛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匆匆结束了这顿尴尬的早饭。天刚刚亮起来,灰蓝灰蓝的,东边露出莹莹的白。路灯还没关,映在薄雾上,湿漉漉软绵绵地包围着人。叶循准备开始恋爱,自动给脑子里填充了许多粉色泡泡。两个人走在去教室的路上一路无话,但他却觉得混着灯光的雾气已经把它们连在一起了。换句话说,就是间接牵手了。叶循在打铃前进门的行为震惊了全教室,大家纷纷焦虑地怀疑自己是不是迟到了。然而上课的铃声一响,别人起立读书,叶循把包一扔,立刻趴下睡觉。早起的后遗症绵延不绝,叶循甚至一口气睡过了前两节数学课。周南涛听课的心思总要分散一下,去瞄一眼叶循起来没有。周南涛不由得在草稿纸上画了一个大写加粗的问号——他图什么呢?第14章NforNutrition“要一起吃午饭吗?”叶循凑到周南涛身边,露出着一个热情又不失矜持的微笑。周南涛盯着叶循的脸看了半天,试图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端倪。叶循坦然地保持着微笑,生生把周南涛看得不好意思,移开了视线。“好。”周南涛说,“那你稍等一下好不好?我把这道题看完。”叶循靠近瞄了一眼:“还看什么呀,等会回宿舍我给你讲。我饿了。”“行行行。”周南涛笑道,“不要把你饿坏了。”“快快快。”叶循催促道,“我还没吃过食堂呢!”叶循兴致勃勃地来到餐厅,虽然没有烛光晚餐比较遗憾,但中午餐厅人少,两个人边吃边聊还是很惬意的。然后叶循看着仅有的三个窗口陷入了沉思。在长达十分钟的犹豫后,他买了一份西红柿炒西红柿炒鸡蛋,沉默地坐到周南涛的对面。周南涛垂着眼睛,神色自如地吃着饭。叶循朝对方的碗里看了看,洋葱洋葱洋葱木耳炒rou,黄瓜炒苦瓜。再看看自己碗里一堆红色的固液混合物,又用筷子戳了戳黏糊糊的米饭。眼看对方马上要吃完了,叶循实在吃不下第三口,放下了筷子。周南涛好像很遵守“食不言”的规矩,这时候才第一次开口问他:“不吃了?”叶循憋着气:“吃饱了。”周南涛看他这样,心里乐得不行。他本来存了逗叶循的心思,看叶循娇生惯养的样子就知道吃不惯食堂的菜,却刻意没有告诉他。另外也想瞧瞧叶循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对自己莫名其妙的热情,究竟能维持到什么程度?“哦。”周南涛做出很不在意的样子,连忙低头吃饭遮掩脸上的笑意。叶循看了他一会,越想越来气,问道:“你每天就吃这东西啊?!”“是啊。”周南涛说,“有荤有素,营养还挺均衡的。”“怪不得老郑不让人住校呢。”叶循愤愤道,“智障学校,做这种东西给学生吃还不让外卖,我今天就给校长打电话反映。”周南涛笑着安抚他:“好了好了,你看吃饭的就这几个人,请厨子不要钱啊?你能让他做出什么花儿来?你反正离家近,还是回家吃吧。”“不是这个问题啊。”叶循瞪大眼睛,“我是说你!你怎么能吃这种饭啊!”“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周南涛说,“倒是你什么都没吃,你怎么办?我回宿舍给你煮面吧。”叶循立刻扫清了刚才的不快,眼睛亮起来:“好啊!”话刚出口,他又觉得不妥,这不是要影响对方休息吗?于是立刻改口道:“算了,不麻烦你了,我去外面吃点。”“不麻烦的。”“我……我不喜欢吃方便面。”“那好吧。”周南涛说,“要是回不来,就在外面休息一会。”下午第一节课是数学,叶循理直气壮地翘掉了。然而写满式子的草稿纸还在桌上乱糟糟地摊着,证明了主人离开时的匆忙。关松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空荡荡的课桌,问周南涛:“叶循人呢?”“可能在宿舍补觉吧。”周南涛说,“为什么问我?”“你和他是邻居诶。”关松理所当然道,“难道你们不熟吗?”周南涛忽然被这问题给问住了。他们难道熟吗?“那也没有你熟呀。”他说,“我还想问你……他这两天怎么,有点奇怪?”“怎么个奇怪法?”关松饶有兴致地坐到他身边,支着下巴等他的下文。周南涛本想从头说起,但想到叶循说他搬来学校住是因为和家里闹了矛盾,也不好和别人说。于是只说:“他……他今天起得特别早。”“哦。”关松点点头,“就这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