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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布料砸出一个浅灰色的阴影。秦救埋头吸着杜予声浸润了满发的洗发水香味:“你什么时候买的票?”“就年初,”杜予声的语调困顿下来,在被昏黄灯光笼罩着的房间里显得低沉沙哑,“她第一张专辑出了后火了不少,不过票也不是很难买。”“听说她女朋友出国了?”秦救用被子盖住杜予声露在冷气下的腰腹。“嗯,还挺远的。”“我真的挺佩服你和她的。”“嗯?”杜予声抬起头,“怎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出柜,”秦救犹豫了会儿说,“当时怎么想的?”杜予声没想到秦救会突然问这个:“当时……没想什么,也没深思熟虑,我不怎么考虑后果你也是知道的。”秦救停顿了会儿说:“我以前认识一个男生当众向我表白过。”杜予声原本懒散的肌rou瞬间紧绷起来,当即来了个仰卧起坐:“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因为不知道怎么开口。”秦救也跟着坐了起来。“什么时候的事?”“高二。”“高二?”杜予声想起秦救发的那条没配图的说说,“你还为此发了空间说这事儿对吧?”这下是秦救愣了:“啊?”“就那条又谢谢又对不起闷sao如你还没配图的。”杜予声无比精准地概括道。秦救回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这件事:“这你都翻出来了?”“怎么了,佩服哥吗?”杜予声勾住他的脖子,“接着说,宝贝以前魅力怎么这么大呢?”秦救有些好笑:“我拒绝了,但是也是因为他我才意识到自己对同性也并不反感的,不过因为那件事闹得有点儿大,弄得我姐也知道了。”杜予声听着有点紧张:“然后呢?”“没然后了,也没人像电视剧里那样校园暴力他,只是能明显感觉到他周围的朋友少了,他之后也没继续喜欢我,现在就是那种过年过节道声好的关系。”“你之后怎么样了?你姐说什么了吗?”“我中学人缘一直都挺一般的,所以没什么感觉,我姐她倒是没评价什么,只叫我不要让爷爷知道,说爷爷并不喜欢听这种事情。”杜予声顿时沉默下来,秦救把他摁回床上顺手关了床头的灯:“睡吧,别想那么多。”“我想以后……”房间唯一的光源被熄灭的一瞬间,杜予声开口了,秦救偏过头看他在黑暗里模糊不清的面孔,疑惑地“嗯?”了一声。回应秦救的是杜予声翻身掀动被子的声音,仿佛刚刚说话的是空气失落的心声。秦救话没听清,他话没说完。我想以后,我想我们以后会有以后。作者有话说:“我猜我不是那个偏旁,什么时候我竟敢这样想。”——陈粒(喜欢的歌TOP3)因为最近开始推剧情了,所以就格外头大,也没怎么准时过,我哭。比心第45章没完【你俩去长沙了?】QQ界面上蹦出红底数字1的小圆点,杜予声看了一眼刚准备戳进去,圆点上的数字和吃了激素般疯狂地增加,瞬间就破了两位数。【谁去长沙了?声哥?】【为什么去长沙?】【私奔?】【是不是有点远?】【也不远吧就在隔壁省】【声哥回个话啊?】……杜予声立马就没了回复的心情,秦救坐在他对面抬起头:“怎么了?谁找你?”“三胖子他们,我们几个的小群,懒得回。”杜予声一边说一边把手机递给他看,秦救刚接过手机的另一边,一条新消息又蹦了出来。洪力:【是不是洛姨给声哥介绍女孩子,把他给吓跑了?】两人一人各捏着手机的一端,目光同时落在洪力的那句话上,双双举着手机同时没了动静,群里也很配合地没再弹出新消息。杜予声觉得这大好的日子,为什么总有几个人站出来想被他祭天。“洛姨……你妈?”秦救不太确定地问。杜予声艰难地点点头。秦救接着问:“怎么好端端地给你介绍女孩子?”杜予声的表情一言难尽,带着哑巴吃黄连的苦:“还不都是三胖子今年找了个女朋友吗,所以我妈和三胖子他妈又掐起来了,我妈她咽不下这口气,一时兴起而已,她也就嘴上说说,你别放心上。”秦救松开手机没再过问,心里也有了点底,杜予声嘴上说没事,但他猜这次他妈应该是来真的了,想起昨晚还在宾馆的时候杜予声好端端地问他家里人对那件事的看法,估计就是在家里被他妈刺激了后心里留了阴影,看来他们两家的对这种情况的反应都不太好。“两碗rou丝粉,一碗不加葱!”服务员吆喝端着两只大碗走到他们桌前,打断了秦救的思绪。杜予声指了指秦救,服务员会意地把不加葱的那碗搁在秦救的面前,腾腾的热气顿时扑了一脸。煨了十多个小时的腿骨汤滚着半碗细长的面,食物香味激发的食欲肽冲淡了令人沮丧的想法,慰劳着经过几小时奔波而疲倦的神经。对面满足又流畅的嗦粉声听起来格外满足,秦救的心情又好了点:“鲜吗?”“鲜。”杜予声说着呼噜了一口汤,被热汤蒸出了一身细汗,“比小面软些,蛮香的。”秦救笑了笑,筷子一夹,往杜予声的碗里放了一块煎得酥焦的荷包蛋。演唱会的地点在一所露天体育馆里,就在湘江附近,两人见时间还早就一路走一路逛,从糖油粑粑吃到了臭豆腐,等他们抹着一嘴油慢悠悠地赶到的时候,场所里已经差不多人满了,拥挤地塞了整整一个馆,杜予声和秦救盲目地在里面钻了半天,被三四个工作人员指了几次才费力地找到自己的位置。两人刚刚落座,周围便爆发出一阵呼喊,不是尖叫,是期待的呼喊。杜予声被旁边的女孩吓了一跳,和秦救吐槽道:“我差点以为我不是来听民谣的,是来听重金属的。”“人还没上台就这样了,一会儿人上台了估计要炸,”秦救仰起头看向前方,“这视野不错。”他们买的座位不是很近,不过至少能看清舞台中央,舞台上的设施已经摆放整齐,装饰得并不夸张,却透着股独属于民谣的随意和傲气。观众们不知疲惫地喊了很久,如海潮般一浪接着一浪,舞台上才慢慢走上一个人影,那人披着一头黑色长发,几乎不施粉黛地上了台,穿着一件宽袖外套和牛仔裤,抱着一把吉他放松地坐在摆放在正中央的椅子上,随手调节了一下面前的话筒。呼喊变成呐喊,再变成欢呼。台上那个还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