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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挠头,“但是我觉得咱们得给自己一次全力以赴的机会,不试试怎么知道呢,总比一直念着后悔的好,就算是拿决心换死心,那咱也不亏了,至少难过得干脆点,是吧。”杜予声突然想起来,老孟一直念着的职高的班长似乎前几天订婚了,原本两年前老孟也有机会和她在一起,只是老孟父母一直不喜欢那姑娘奔放的性格,硬是给他安排了相亲,时间一久,两个人也就这么错过了。“而且这种事不应该跟着家里人的想法走,”老孟淡淡地呵出一口白色的雾,接着说,“喜欢就是喜欢,放不下就是放不下,不是你妈或者我妈一哭二闹三上吊就能阻止得了的,所以我说句真心话,如果你觉得那小子是真的喜欢你,就当给自己个机会,也给他一个机会。”洪力在一边插嘴道:“凭什么让声哥主动啊,搞得好像我们死缠烂打一样,不丢人吗……”“喜欢怎么丢人了?”老孟嘴里应着洪力的话,眼睛却看着杜予声,“喜欢‘坏姑娘’不丢人,喜欢男人也不丢人。”老孟一通话像是给他们说愣了般,洪力也没再吱声,正当他们不知道怎么继续开口的时候,杜宇良正提着菜篮子踩着石砖走过来,看到他们几个也不惊讶:“站这儿干嘛呢。”“被我妈赶出来了,”三胖子露出笑脸,“叔叔买菜啊。”“是啊,”杜宇良说,“他妈忙着哭,也没功夫照顾这些小事。”三胖子的笑容僵了僵,尴尬地咳嗽了一声。杜宇良走到门口,在木门板上重重地敲了几下,朝里面喊:“婆娘!在吗!”洛玲泼辣的叫骂声从里面传了出来。“行了,”杜宇良把头缩回来,“她没事了。”不消片刻,洛玲就被三胖子妈从屋里扯了出来,三胖子妈一脸嫌弃地推着洛玲,冲着杜宇良嚷嚷:“你家婆娘串两次门能摸走五个橘子三个桃,喏,这兜里还揣着把瓜子。”“下次赔荔枝来。”杜宇良说。三胖子妈满意地一点头,手掌灵巧地一翻,就拎着三胖子的耳朵进了屋,伴着三胖子哎哟喂的声音关上了门。老孟和洪力对视一眼,各冲杜宇良夫妻俩假模假样地礼貌招呼了两声,就脚底抹油地跑了。洛玲擦了擦鼻子,不理旁边的父子俩,仰着下巴裹着碎花棉睡衣就踱进了自家院子。回屋后,洛玲先进了里屋,把门狠狠地关上,杜宇良也没说什么,把菜篮子往桌上一放就跟着进了里屋,杜予声没一会儿就听见了里屋传来洛玲大吵大闹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阵一阵的哭声,哭一阵骂一阵后,里屋的声音渐渐小了,杜宇良才推门走出来,在茶几上翻出瓶白酒摆在桌上,然后朝杜予声招招手:“过来陪我喝两蛊。”杜予声有些惊讶地看了杜宇良一眼。杜宇良敲了敲桌子:“坐啊,还要我请你?”杜予声犹豫了一下,慢慢地在茶几边坐了下来。杜宇良一边倒酒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在大学带待了四年,酒量练得怎么样?”“……不怎么样。”杜予声回答道。杜宇良笑了一声,眯着眼睛抿了一口,然后咂了咂舌:“没事儿,今晚爹陪你练。”杜予声没说话,双唇浅浅地在酒面上点了点。父子俩就这么我喝一杯你抿一口地推杯换盏了许久,直到杜宇良喝得脸色通红,舌头都大了,神智也有些不清楚,杜予声觉得自己很有理由怀疑自己酒量差是遗传的。“我问你,”杜宇良打了个绵长的酒嗝,“你有怨过我们吗?”杜予声先是诧异地愣了一下,然后笃定地摇了摇头。“但我觉得我不是个好父亲。”杜宇良说完这句,又给自己灌了一口。“你和妈做得很好。”杜予声说。“你那天和我说那句话的时候,我想了很多,”杜宇良说着,朝杜予声扒拉了一下自己的头皮,里面露着十多根显眼的白发,“这些都是那晚长的。”“对不起,爸。”杜予声攥紧了拳头。杜宇良摇了摇头:“是我对不起你。”杜予声重新沉默了下来,有些不解地看了父亲一眼。“你说那话的时候,我很气,”杜宇良看了杜予声一眼,把酒杯一点点地斟满,“你老子活了五十年,从来没那么气过,整个肺都在疼,你妈在屋里哭,我就在阳台上抽烟,抽了整宿,我当时都想好怎么把你打醒了,阳台上的铁丝都被我拧成了条儿。”杜予声垂着眸子,咽下一口冰凉的液体。“但是我突然想起来我十年前和你说的一句话,你还记得吗?”杜宇良问。杜予声不知道杜宇良指的是哪件事,茫然地摇摇头:“不记得了。”“十年前,你十二岁,我和你妈给了你第一把吉他,还是你堂哥不要的。”杜宇良提醒道。杜予声还是摇头。“我当时和你说,你爹我没钱没本事没文化,啥都给不了你,正好你又是个男孩子,所以以后的事你都自己做主,我不掺和,算是补偿,”杜宇良轻轻地叹了口气,“所以我当时就在想,现在,我又拿什么立场,去指责自己的儿子?”杜予声的眼眶渐渐热了,他听见里屋又传来断断续续的哭声,但是声音小了很多,轻缓的抽泣里是悲伤,也是原谅。“你妈怀你的时候,我就经常想,我没文化,以后孩子会不会嫌我封建,嫌我腐朽,”杜宇良接着发出一个自嘲的笑声,“我当时就觉得自己一定不要像我父母那样包配婚姻,自己的孩子想喜欢谁就喜欢谁,想早恋就早恋,只要不糟蹋姑娘,十八岁结婚或者八十岁结婚,都行,所以我一直觉得自己这个爹,做得还挺开明……可我当时没想到,换一个性别会怎样。”“爸,我能理解,”杜予声说,“大部分的父母可能……都不太能接受。”“我是不太能接受,但是我会学着接受,”杜宇良看着杜予声,被酒精熬红的脸上却没了什么醉意,“就像你小时候我们教你拿筷子教你穿裤衩一样,你现在来教我和你妈怎么去接受同性恋,就当给爸爸mama一个继续长大的机会。”杜予声笑了,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可是我们老了,”杜宇良也笑了,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太阳xue,“这儿不如以前好使了,所以可能这个过程有些漫长。”“没事,”杜予声每说一个字,眼泪就往下掉一次,“谢谢,爸,谢谢。”杜宇良伸出手,捏了捏杜予声的肩膀:“我都十几年没见你这么哭过了。”杜予声哈了一声,胡乱抹了把脸。“好了,这么晚了,饿死了,”杜宇良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然后朝里屋喊,“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