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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救的脸已经被冬风吹红了,睫毛上缀着两颗闪烁的露珠,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己,他乌黑的眸子在茫茫白雪中显得更加清晰分明,像白纸上最浓墨重彩的一笔,能从里面读出真挚的灵魂。杜予声看着他愣了片刻后,才缓缓拉开自己西装的外套,从里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戒指,秦救微微眯起眼,睫毛上的水珠如眼泪般滚落下来,他认出这是自己三年前还给杜予声的那枚,只是上面的链子已经不见了。“眼熟吗?”杜予声轻轻晃了晃。秦救笑了,点点头。“其实我一直贴身带着,这次就别挂脖子上了,还是戴手上好看,”杜予声将指环慢慢推进秦救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的无名指,仔仔细细地打量一番后抬眸笑起来,“我也爱你。”秦救身体前倾,背对金碧辉煌华灯闪烁,与他相拥接吻。今年,2019年。今年,崔雪莉、具荷拉、高以翔过世,有人说,这是糟糕灰暗的一年。今年,有意见建议同性婚姻合法化写入民法典,有人说,这是充满希望的一年。悲剧与喜剧在沉郁又欢腾地编织过往,我却能听见你在光与暗的闪烁中对我说,我们不曾错过,也不曾错过。————正文完作者有话说:“要陪你上岸别的都不管我要逆世界而行我要化成灰烬把你的路铺平”——陈粒正文终于完结啦,元旦三天假会更番外,有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来看。身为作者,我真的很舍不得他俩,但我自知没有把他们写到最好,在此谢罪。爱你们,谢谢。比心。第63章番外:爱完不完又是一年的夏天,刚当上爸爸的老羊为刚出生的孩子办了一个隆重的满月酒,规模几乎比上了他和方晚当年的婚礼,非常阔气地摆上了十几桌。杜予声在孩子未出生的时候就早早地买好了红纸包,买了两个,深红的珍珠纸和烫金的福字,并排躺在玄关上,给房子添了几分喜气。期间秦救母亲来看他俩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了这扎眼的红,她手里的东西都忘了放,问道:“这是谁家的喜事儿啊?”“老羊家的,”秦救把他妈手里的北京特产接过,“小孩要出生了,随个份子钱。”“哦哦,”祝心兰闻言有些激动地晃着手指,“你那个黑黑的大学室友?都有孩子啦!”秦救一边应着母亲的唏嘘感叹,一边把特产放进柜子里:“是啊,他结婚挺早的……妈你以后别带这么多东西过来,又重又多,杜予声还吃不惯……”“谁说我吃不惯了?”杜予声系着围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里正端着一盘热乎的北方菜,然后冲祝心兰一笑,“阿姨您别听他扯,我吃得惯。”祝心兰笑着拍了拍杜予声的肩膀:“胖了。”“是吗?”杜予声扬眉,“都是您儿子的错,挑嘴得要命,不喜欢吃的全就塞给我”“喂——”秦救转过头来,语气无奈。祝心兰一边笑一边拉着杜予声的手臂进了厨房,说难得来一趟,她今天也露一手。吃过晚饭祝心兰就急着要回去,秦救杜予声留她再住几晚也被拒绝了,她说秦救爷爷还要人照顾,自己不能待太久,两人就没再挽留,收拾了东西后杜予声开车送祝心兰去机场,秦救也一起跟着。一路上的气氛都很和谐,杜予声几次被人从后实线超车都没生气,一路上笑盈盈地和祝心兰搭话。“哎呀,大学室友生孩子,你俩就包个红包?”车子驶过一家正在办喜宴的酒楼时,祝心兰又想起了老羊要出生的孩子。秦救坐在副驾驶点点头:“我俩总不能在宴席上给小宝宝唱民谣吧?给孩子唱哭了怎么办?”“那我给宝宝织个小帽子吧,”祝心兰有些兴奋,“你出生的时候我也织了一顶小帽子,红的,你戴头上可可爱了。”秦救忍不住发笑:“是吗?我都不记得了。”“这种事你们小孩当然不记得,都是我们当mama的记得清清楚楚,”祝心兰的语气带着怀念的缓和,“你当时才多大啊,小小的一团,躺在被子里蹬腿,那模样谁见了都喜欢。”“好了妈。”秦救看了杜予声一眼,以为他也要跟着调笑两句,但杜予声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不说了不说了,多大人了还害臊,”祝心兰挥挥手,“总之小宝宝的帽子我织好寄给你们……还有你俩的那件毛衣都穿旧了吧,我今年给你俩织一件新的,等你俩的毛衣都织好,也要秋天了。”“啊。”秦救恍然想起来,他和杜予声分开那几年,杜予声也收到了他妈寄过来的毛衣,关乎其缘由,杜予声未曾提及,他也不好多问。就算已经重归于好了快一年,那撕裂的伤口其实还未完整地补上新的血rou。杜予声勾了勾唇,语气格外欢快地说:“谢谢阿姨。”秦救发现那天杜予声居然将方向盘回正了。半个月后,老羊孩子的诞生之际,秦救和杜予声也在上海收到了祝心兰寄来的包裹,里面装着一顶带着毛球的红色小帽子,还有一张老旧的照片,一个小婴孩躺在摇篮里,头上也戴着一顶相似的帽子。“这是你?”杜予声兴致大发地拿过照片,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秦救,啧啧评价,“长残了,真是男大十八变,越变越讨厌。”“滚蛋。”秦救夺回自己的私房照,放进两人共有的相册里。杜予声一耸肩,把小巧的帽子放在手里把玩,玩了一会儿后似乎腻了,懒洋洋地靠在秦救的肩膀上:“你妈我妈这个年纪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欢小孩子啊?”“可能?母爱泛滥吧,”秦救把帽子拿过来放好,“我妈连老舅都很喜欢。”“是吧。”杜予声闭上了眼睛,打起了盹。“怎么,你想给老舅添个弟弟?”秦救笑着扭头看他。杜予声睁开眼:“他早就不是我儿子了,是你儿子,谢谢。”接着杜予声微微扬眉:“要添也是你添。”秦救轻笑:“过河拆桥?”“不,是得寸进尺。”杜予声说着就把手探进了秦救的衣服里。秦救摁住他的手,用舌尖扫开他的牙关。身上的衣服被扯得七零八落,沙发上的毯子再一次被揉成一团,然后染上颜色,客厅再度沦为暧昧的战场。而挑起战事的源头正在书房的窝里睡得惬意,听见门外愈发激烈的喘|息和笑闹,也不过习惯地翻了个身,冲太阳露出橘色的肚子。秦救最后只拿了一个红包,将两人份的钱装了进去,他指了指剩下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