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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需要使用嗅盐——恐怕假设一下那位女高音在他们包厢里横尸当场,她也并不需要这个。”“她在说谎?不,以我的经验来看,不太像。”雷斯垂德巡官道:“有可能那瓶嗅盐是为阿尔弗雷德.科洛弗爵士准备的,毕竟老人家的身体可不大好。至于冷静从容,我只觉得林恩小姐气度高雅出众、行事符合礼仪,没有旁的什么。”福尔摩斯似笑非笑地瞥了雷斯垂德巡官一眼,“好吧,我‘确信’这是我的错,至少我应该说得更清楚一些。”他手里的文明棍转动了一下,继续说道:“她听说过我,而且很熟悉,因此没有任何意外我会出现在那里。她不喜欢伦敦警察——哦,顺便一提,这一点正常极了——不正常的是,她既然熟悉我,却反而更警惕你。唔,做为一名年轻小姐,身上的任何化妆品竟然都是没有气味的,这一点比她过于镇定的表情,似乎还要奇怪一些。”“说起来,这位爵士是从白教堂区附近发迹的?”他自顾自念叨着:“那里的黑帮可不少。对了,听说就是那位传说中的‘暴徒’伊森.弗莱和他的同伙,联手刺杀了奥地利的皇帝弗郎茨二世——”“这我可不知道。”雷斯垂德巡官讳莫如深,连忙转移话题,“说回案情,你认为这位林恩小姐有行凶的可能?”福尔摩斯静静地观察了一会儿面前这位巡官的面部表情,然后往身后一靠,“不,恰恰相反。”他顿了顿,脑海中快速回忆起有关这件案子的蛛丝马迹,皱起了眉,“我认为我们该考虑一下其它的地方……”从苏格兰场掌握的证据来看,这件凶杀案似乎只是简单的谋杀,其中嫌疑最大的只是与死者有过感情纠葛的珠宝商人约翰.图尔,又或者是那位歌唱家艾丽诺.维克力夫女士。不,不应该是这样。这是一场恢弘的戏剧性杀人演出,苏格兰场以及整个伦敦城,就是“他”最好的观众。杀人者,应该更享受一些,享受着这种特殊的瞩目。福尔摩斯在脑海中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假设,他认为在苏格兰场名单上的五人都不是他们真正需要找的人,而问题是,究竟是哪一个环节出现了错误呢?咨询侦探把名单随手一折,十分自然地塞进了左边口袋了,道:“怀着最高的敬意,我们去拜访那位格奥尔格王子吧!”雷斯垂德巡官一愣,连忙说:“王子殿下虽然也出现在了剧院,但他早就失明了。”福尔摩斯挑眉,“哦,我以为我们只是去找那位听差的。”听说这位乔治三世的长孙,格奥尔格王子殿下,小的时候就因疾病失去了一只眼睛的视觉,在多年前的一次意外中,他的另一只眼睛也受了伤,尽管从血统上来说十分高贵,但他可以说是命运多舛了。而由于英国王位第二顺序、汉诺威王位第一顺序继承人坎伯兰公爵,惟有这么一子长大成人的缘故,这位双目失明的王子殿下,还是有很大可能在将来成为汉诺威国王的,因此没有人想到,他竟然只带了一个仆人,就现身在城里的歌剧院。也正是因为这位王子在场的缘故,令苏格兰场承受了非同一般的压力,被勒令三天之内破案。第11章在城里的一座公寓中,格奥尔格王子亲切地接待了苏格兰场的来客们,这是他的私人住所,而坎伯兰公爵阁下及其夫人住在另一处宫殿,他生性安静,不喜欢太多的仆从,与大多数皇室成员相比,都不大相同。“我在柏林的时候,就听过这位歌唱家的大名。”格奥尔格王子说道,“那真是位拥有夜莺歌喉的艺术家,谁会忍心夺走她的生命呢?这真是令人难以想象。”雷斯垂德巡官啜饮着上好的皇室特供红茶,显得有些拘束,他下意识地看了看他信赖的咨询侦探一眼,后者正炯炯有神地盯着面前这位殿下,尤其是对方那一双失去焦距的湛蓝色眼瞳,仿佛入了迷。说真的,有点儿不太礼貌,唔,可能还不止有点儿。雷斯垂德巡官清了清嗓子,隐晦地提醒了一下福尔摩斯。细微地牵动了一下嘴角,这位咨询侦探终于“啊”了一声,问道:“殿下,我能否见一见那位巴特勒.萨缪尔先生?”格奥尔格王子先是一愣,而后那张温文儒雅的英俊面庞上,浮现一抹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温声道:“当然可以,福尔摩斯先生。”他微一抬手,招来如影子般伫立在墙角的一名男仆,对其吩咐了一句,那名男仆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点头之后默默垂首退下。不一会儿,那位当天跟随格奥尔格王子前去歌剧院的仆人,便到了会客室之外,由一名男仆请示之后,这才进了房间。他的名叫巴特勒.萨缪尔,乃是王子殿下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兼朋友,说是仆从,实际上十分亲近。巴特勒行了礼,静静地站在格奥尔格王子的座位之后,那是个侍立护卫的位置。格奥尔格王子微微含笑,双眼“看”着前方的福尔摩斯,问:“需要我暂时回避吗?”福尔摩斯挑了挑眉,正当雷斯垂德巡官以为他或许会礼貌拒绝的时候,他断然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王子殿下再次一笑,拿起自己的鎏金手杖转了转,抵在地板上支撑着自己站了起来。站起来之后,福尔摩斯就发现,这位殿下只有五英尺六英寸那么高,因而显得他越发清瘦了,配上皇室标志性的金发碧眼,倒是一位病弱而不乏俊美的翩翩少年。福尔摩斯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问话的过程在此不做赘述,而在问完话之后,他们上到了马车里,福尔摩斯依然保持着思考的状态。哦,福尔摩斯总是在思考着的。如果单从外部看,这位先生可以说是安静到近似孤僻的人,但在他自己头脑中所构建的世界中,逻辑的推理就好比一刻不停在运转着的神奇机器,处理着令人难以想象的信息。太阳即将下落,点灯人拿着灯芯剪和鲸脂,站在梯子上将道路两旁的煤油灯一一点燃。窗外昏黄的光线透过马车摇晃的车窗,照进福尔摩斯棱角分明的面孔上,勾勒出雕塑般的立体感,以及油画般的静谧氛围。猎鹰的锐利和猎犬的机敏,在这一刻静静凝滞在他灰绿色的眼睛当中。福尔摩斯习惯性地搓了一下手指,用他略带沙哑的低沉嗓音说:“下毒的地点不是化妆间,而是舞台。”雷斯垂德巡官黑色的眼睛看了过去,“什么?”“渔网!”福尔摩斯抚掌说道,语气兴奋,“快快快,巡官!我们现在就去歌剧院!”索霍区,白鸟公馆。乔治娜正在为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