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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一块木头表了三年多的白,马上就要步入第四年了,不过从目前的趋势来看,言宁泽会接受自己的可能约等于圆周率出现结尾。其实言宁佑十八岁的成年愿望是自己哥哥可以穿着皮鞋踩他的裤裆,直到踩射为止。但以言宁泽的洁癖程度,对方只可能回他一句——我的鞋不做这种事。再往后,言宁泽残疾了,不用穿鞋了,这愿望也成了言宁佑心里的白月光、朱砂痣。04飞机落地锦城机场时,恰遇寒流来袭。言宁佑一出悬梯就让冷风吹到头疼,还没等手里的咖啡把嘴捂热,向晨又给他发了个自助晚宴的邀请函。如果是旁的什么晚宴,在大半月不见言宁泽的诱惑下,言宁佑可能就推了,但向晨就怕老板半路溜号,所以附加条件两个:第一,主办方是商会大佬,言易旻的老师。第二,言夫人也会去。言宁佑没结婚,虽然年纪到了,追求者、暗示者一把接着一把,不过他还是心心念念着金屋里的好哥哥。只是好哥哥现在对他不理不睬还彻底无视,时间长了言宁佑心里也会有那么点别扭。而言夫人自然就是言宁佑的妈,大学毕业就跟了言易旻,那会言宁泽还没上小学呢,言宁佑就出生了。刚开始那会言易旻还是想着妻子的,所以没领言宁佑回去,连姓名都是随着俞娅楠,以至于小学之前,言宁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个爸爸,那个每月会来家里看mama的叔叔,对他其实不错,可惜不太会说人话。车子从机场直接回了言家别墅,言宁佑洗了个澡,订了闹钟准备出发前睡上三个小时。时差一倒,浑身乏力,压在脑中的念想气泡般汹涌,言宁佑睡着睡着开始做梦。梦到他第一次来到言家时,言宁泽站在二楼的走道,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那双漂亮的凤目里透着陌生和冷淡,好像正在看着的不是自己弟弟,而是个随处可见的野猫、蚂蚁。在言易旻出声喊他时,言宁泽转身离开,只留了一个被日光照到发亮的背影。回了言家,改了名字,言宁佑和言宁泽住在一起,却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过面。一方面是学校上下课的时间不同,另一方面还是言易旻觉得小儿子不符合自己的要求,在课余后给言宁佑加了很多课外教学。初一的言宁佑认为言家别墅就是个迷宫,走廊上那些一模一样的门后是不同世界的开关,他每周打开一扇,就可以发现一个新天地。那间属于言宁泽和他母亲的房间,是最后被打开了。因为言宁佑没有钥匙,他趁着管家不注意,偷拿了备份。他听说过言宁泽母亲的事。一个地理杂志的特邀记者,出国的飞机上与英俊多金的言易旻一见钟情,可嫁入豪门后却没有放下工作,而是继续满世界的奔波。开始几年,浓情蜜意也就算了,到了后来两人忙碌得完全没有交集,就算爱意如初也抵不过男人胯下的二两白rou。言易旻出轨了,找了个酷似妻子的替身。或许是俞娅楠长得挺像言易旻的前妻,所以言宁泽和言宁佑也长得很像。一个英挺俊美,一个眉目如画。打开属于言宁泽的房间,言宁佑看到了一场盛大光幕下不可遗忘的奇观。言宁泽的母亲生前爱好收集蝴蝶标本,每次外出工作她都会带些回来,一天一天、一月一月、一年一年。直到她死后,留给言宁泽的只有一个镜头破碎的相机和2300种蝴蝶标本——鳞次栉比、春光皆馥。闹铃响了,言宁佑脑壳发疼地睁开眼。言宁泽车祸后,那个房间就被锁了起来,这些年除了打扫的阿姨,根本没人会去,因为那儿没有人气,就像个蝴蝶公墓,浸透凄冷。换好衣服打上领带,把手表、领针、袖扣一个个穿点精美,言宁佑下楼时看了眼客厅拐角处的餐桌大门。言宁泽搬出去后他就很少在家吃饭,没意思是一方面,还因为他哥的第一次就是在言家餐厅里失去的。坐在那儿,言宁佑就会止不住的口干舌燥,甚至微微意yin起言宁泽浑身发抖、眼角涨红的模样。一场商会晚宴,言宁佑混在一群中年老板间,卓乎不群,如同一只误入鹤群的梅花鹿。上半场的演说结束,下半场的自助酒会上,俞娅楠穿着高定礼服带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姑娘来见言宁佑。看了对方一眼,言宁佑就知道他母亲又想给他安排对象,这满屋来回的富二代、富三代们都在顺着父辈的道路左右逢源。言宁佑还在其中看到了言宁泽的前女友。言宁泽车祸残疾后,也不知道谁传出他连下/体也受了伤,以后不能生育了,于是现女友的深沉厚意还没表完,就直接泪眼朦胧地甩了言宁泽。对着俞娅楠带来的女孩,言宁佑笑得得体,却也没过分接触,前后聊天不过十分钟,俞娅楠就把言宁佑的私人手机号给了对方,让女孩有空多和言宁佑联系。目送对方离开,言宁佑放下嘴角直接开口道:“别来这套,你知道我不想结婚的。”“不想?难道你要守着那个瘸子过一辈子?”俞娅楠知道儿子喜欢男人,这没什么问题。娶个正儿八经的老婆,再养个乖巧可爱的男孩,生活总是可以过下去的。可俞娅楠没想到,言宁佑最喜欢的男人,却是他亲大哥。知道这事时俞娅楠也歇斯底里地发过疯,甚至去公寓打了言宁泽一巴掌。踹翻轮椅看着言宁泽滚倒在地,下一秒俞娅楠就被自己亲儿子扔了出去,后背撞上墙面时,言宁佑咆哮的声音炸裂在了耳际。因为言宁泽磕到了额头,所以公寓所有拐角都被防撞条包裹。因为言宁泽脸肿了一周,言宁佑整整一年都没让俞娅楠刷过一次信用卡。之后俞娅楠老实了,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只要不碰言家这个大少爷,自己怎么折腾,言宁佑都不会多说。“如果可以的话。”捏着高脚杯细滑的边缘,言宁佑眯眼笑道。从酒会出来,言宁佑精神抖擞地要去公寓找哥哥。司机把他送去时,言宁泽还没睡,坐在客厅拿着手柄打联机游戏。言宁佑醉意微醇地靠上前,伸手去抓言宁泽握手柄的胳膊,结果直接把对方的角色给碰死了。看着屏幕上的GAMEOVER,言宁泽瞥了瞥眉头,耸动的鼻尖不可避免地闻到言宁佑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香槟、古龙水、还有一股浅淡的女士香氛。尽管这么多年没有出去,言宁泽还是从这混杂的气味中分辨出了爱马仕的尼罗河。弄死了言宁泽的人物,言宁佑歉意又兴奋的凑上来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