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获,原来枯木教在京城附近也有分舵。马车稳稳驶出城外,宁千重从袖中扯出一条丝绢,往我眼上一蒙,而后探出脑袋去给车夫指明方向,不知又要往哪个荒郊野岭而去。其实大可不必,天色已晚,我未必能准确记住来时的路。他揪着衣领将我拽下马车,我虽目不能视,双耳还是灵光的。更何况是他不离身的银铃声,瞬息之后,只闻那车夫一声痛叫,便没了声息。我心头一跳,立刻问道:“你做了什么?”“大惊小怪什么?”宁千重抓着我往前走,细细的嗓音在空谷中分外清晰,“不封了他的口,万一他出去乱嚷嚷可怎么算?”我不说话了。宁千重娇笑道:“怎么,怕了?”怕啥呢,反正一时半会也死不掉。他若是真想叫我去死,在客栈就动手了,不就是留我一条命做鱼饵,要钓三师兄和谢陵来自投罗网。宁千重也不会知晓,我并不如常人那般怕死。再往前走,脚下似乎是两扇铁栅栏。宁千重挥掌打开栅栏,冷冰冰的靡音从我耳道钻进脑袋里:“听闻你与教主算是有旧?”如果你说的是整个江湖都晓得的那一件事,那勉强算吧。他说的多半是两年前在凌霄山庄一事,此事不过是江御风踩着我树威风的小小手段,传来传去,我在其中的戏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江御风教训闵晋的那一段而已。后来听闻闵晋在惊刀门的日子很不好过,说来好笑,他原本是替师父出气,不过很不走运,将事情办砸了,就连他的师父也视他为师门耻辱。毕竟惊刀门弟子绑走了盟主之子,是为嫁祸人人鄙弃的魔教教主,听起来完全不像是白道人士应该做出来的事。我摸不透宁千重此话的用意,随口答道:“几面之缘。”日子虽已入夏,早晚的风依旧是凉的。一阵夜风穿堂过,宁千重阴测测笑道:“可教主似乎对你颇为挂心,你与李雁行没有私情也好,我做个顺水人情,将你送与教主做个小宠,说不定教主会愿意助我拿下李雁行。”133.?从教主到左护法皆是断袖,你们枯木教不如改叫龙阳教。听起来还顶天立地些!134.上辈子,没听说过江御风有分桃之癖。这辈子,更是连一丁点风月上的传闻都没传出来过。我怀疑宁千重是沉迷双修,脑子里完全想不到别的了。耳畔水声涓滴落下,宁千重攥着肩膀将我推进一间石室,我身形不稳,脚下蹒跚,扶着石壁才勉强站稳。我扬手取下丝绢,心里就一个念头。你们枯木教兴许真的蛮缺钱,住宿环境未免也太艰苦了。四壁皆是坑坑洼洼的硬石,靠里的石壁边缘摆了张硬梆梆的石床,紧紧贴着墙根,比起居处,更像是练功之地。我伸手在石床上摸了一下,干净无尘,近日确有人来过。宁千重趾高气昂地走了,留我在这么间空空荡荡的石室里站着,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坐下吧,我又怕石床上有什么机关。那还是站着吧。我百无聊赖地沿着四壁走了一圈,触手可及的石壁都叫我摸了一遍,得出了一个啥用没有的结论。壁上布满深深浅浅的刻痕,一瞧便知是外力所为。这似乎真的只是一间练功室。我对着石墙发怔,宛如小时候叫我爹训斥了一番,委委屈屈地面壁思过。老天爷啊,赶快找个人进来罢,哪怕是江御风也成。135.我恐怕真是老天爷的干儿子。心中话音未落,身后的石门猝然打开。我仓促转过身,瞧见一个长身直立的面具男子。cao,还真是江御风。136.这两年多,偶尔午夜梦回,江御风会出现在我的梦里。当然,全都不是什么吉利的梦。醒过来后,我会去同经常下山的师兄弟套上几句话,问一问江御风的现状。很遗憾,他不仅没死,还活得好好的。不论谁去下战帖,光明正大过招也好,暗地埋伏偷袭也罢,他就不曾输过一回。我越听越生气,索性就不问了。反正他在临安城,我在翠逢山,虽说隔得不远,但也井水不犯河水。我万没想到,再见到江御风,他同我说的第一句话是——“滚。”他娘的,你以为我很想到这鬼地方,你以为我很想见到你?不瞒你说,我真是被他一句话骂傻了,呆呆愣愣站在原地,隔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滚就滚,我求之不得!我低着头从江御风身侧穿过,生怕他下一句就改了主意,着急忙慌地往石门走去。不料江御风猛地擒住我的小臂,硬生生挡住了我的去路。他托着我的下巴颏让我抬起头,眯着眼睛盯了一瞬,“小矮子?”糟了。怪不得一进门就叫我滚,原来是没认出我。早知道就不该愣那么一下,我再懊悔也于事无补了。我忍不住叹了口气,哀怨道:“我不是小矮子了呀。”江御风笑了,一手抓着我,另一只手轻送掌风,又封上了这座四四方方的石室。阔别两年,我的仇人非但没死,内力反倒愈发深厚。那扇石门少说重逾千斤,在江御风手下不费吹灰之力就合上了。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像是肯定我的说法:“的确长高了。”我不客气地回道:“你也变老了。”“我戴着面罩,你又从何得出这一结论的?”我掀起眼皮,铁了心要与他斗气:“我多活了两载,江叔叔可不是变老了吗?”不得不说,我学谢陵阴阳怪气的语调简直是一绝。江叔叔三个字说得振振有词,仿佛江御风确是垂垂老矣。可他依旧意气风发,半分疲态也无。也就只有我在心中愤愤不平。江御风抬手摘下面具,温热鼻息扑面而来:“那你仔细瞧瞧,江叔叔到底没有变老。”21、京城行(九)137.他骤然低下头,几乎要与我鼻尖相抵。我浑身都不自在,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却叫江御风捉了回去。他搭在我小臂上的手掌移到了后腰,揽着腰轻轻往身前一带,沉沉笑道:“是宁千重带你来的?”我困在他手臂内的方寸之地,撇过脸冷哼一声,当作是对他的答复。“那你又知不知道,他每次往这间石室里带的都是什么人?”姓江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摆出一副事先不知的态度,将自己撇得干干净净。我点头:“知道,他同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