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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学习。”杨嘉佑的脸色好了些,语气很轻:“我下学期准备考托福了,你跟我一块儿。”“考托福干嘛?”许立心里在打鼓。“读研的事情你没考虑吗?”杨嘉佑呼吸沉沉,一双眼黑白分明,看起来很严肃,“早点做决定。”许立怕杨嘉佑生气,只是说:“你要考就考,非拉着我干什么。”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很多事都是一起经历的,杨嘉佑想出国读研,恐怕也习惯了带上他。杨嘉佑猜许立在担心出国留学的费用,抬了抬下巴,“你考好一点,准备充分一点,不就行了?”更何况如果将来一起出国,他会跟许立住一起,生活上花不了多少钱。许立没说话,他还没把真正的打算告诉杨嘉佑。明明处于闹市,气氛却有些清冷。见他闷不吭声,杨嘉佑转移了话题,“上回的紫米糕好吃么。”许立答:“好吃。”杨嘉佑的喉结动了动,语气有些艰难,“别再说让我生气的话。”“哦。”许立答应了。察觉到杨嘉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许立才回过头,杨嘉佑的背影看上去高大,肩线流畅而结实,短发精神而利落,丢在人群里,让人过目不忘。一直挨到九点多,篮球队的队友们才准备散了。离开前,许立接到了李衍的电话:“抱歉,刚刚给你添麻烦了——”许立站在稍微安静的地方,“你没事吧?”电话那端传来玻璃碎片的声音,李衍‘嘶——’了一声。“你受伤了?”许立问,他看了看手表,现在时间还不算晚,“需要帮忙吗?”李衍说:“不用了。”许立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问:“我没给你们带来误解吧?”“没有,”李衍语气很轻,“他是这样的人,吃起醋来,要发疯。”电话里出现短暂的沉默,许立大概猜到了什么,“是上次雨天见到的那个人?”“……是,”李衍呼吸沉重,“我们以前是恋人。”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吓到你了吧。”许立声音平静:“没有。”“那行,先挂了。”李衍语气轻快。许立喊住他:“我来看看你,需要带什么东西吗?”李衍怔了怔,显然没料到许立会这么说。许立解释道:“你看看医药箱里缺什么,我帮你带过来,现在时间还不算晚。”队友们准备撤了,许立匆匆讲完电话,跟他们打了声招呼,往校门相反的方向走。杨嘉佑注意到许立独自离开了,跟上他的步伐,“你去哪儿?”许立站在一旁拦的士,这个时间点空车不多,他一边查看手机地图,一边说:“有点事。”的士来了,许立拉开车门,刚准备迈开脚,杨嘉佑按住他的手臂,“你大晚上去哪儿?能有什么事?许立,我发现你最近越来越反常了。”许立看着杨嘉佑,耐心地解释:“是一个朋友,他受了点伤,我去看看他——”话说到一半儿,司机问:“哎,走不走啊?”“走,”许立进了后座,很快,杨嘉佑也坐过来,“我倒是想看看,你去见谁。”许立懒得跟杨嘉佑一般计较,直接跟师傅说了地址,一路上倒也安静。二十来分钟以后,车子停在一个小区,许立在附近的药店里买了创可贴、酒精、棉签等医用物品。杨嘉佑站在他身后,翻了个白眼。出来的时候,许立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五分钟后下来。”杨嘉佑不放心,问:“哪栋哪层?我跟你一块儿上去。”许立蹙眉,“不用了,真的,我很快就下来。”见他再三坚持,杨嘉佑只好作罢。许立按照李衍发来的信息,很快就到了他的住处,推开虚掩着的门,里面两室一厅的结构,屋子里光线较暗,地上是摔碎的玻璃杯,和其他器皿。李衍正坐在沙发上,衬衣领口松开几颗扣子,头发凌乱,右手夹着烟,左手的手臂上划了一道猩红的伤口,跟平时严谨的样子差别很大。听见到脚步声,李衍熄了烟,“抱歉,家里很乱。”许立把袋子放在茶几上,“清理一下伤口。”李衍点头,“见笑了。”许立问:“他人呢?”“气跑了。”李衍语气很淡,动作熟稔地清理伤口,神色宁静。许立想了想才问:“你们经常这样?”李衍摇了摇头:“他想复合,我不同意。”许立没继续往下问了,一直等到他伤口包裹好,“那行,我先走了。”待他走至玄关处,李衍说:“谢了。”许立回过头,没有说话,只是帮他把防盗门关上了。来之前,许立就有种微妙的感觉,他之所以会来,是因为他觉得李衍跟自己是同类人,不是性格的相似,是性取向的相似。跟周围的同学们在一起待久了,他会觉得很闷,很孤独。现在知道他性取向的人不多,假如篮球队的队友知道了,恐怕会对他避之不及。想到这里,许立的心情有些沉重。见许立从不远处走过来,杨嘉佑指着手表说:“你迟来了八分钟。”许立没理会他,脑子里还在想往后如果继续这样,他该怎么调整状态。感情确实只是生活里的一部分,但除去忙于学业,或者找meimei,他总会独自一人。这种深入骨髓的孤独感,该怎么克服才好。杨嘉佑按住许立的肩膀,“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许立回过神来,“哦,我听见了。”见他心不在焉,杨嘉佑心里很难受,“你不打算跟我解释解释吗?你去看谁?你跟他什么关系?”许立如实说:“是我之前做兼职的一个同事,他跟男朋友吵架,受了点伤,我给他送点药。”“男的女的。”杨嘉佑气不打一处来,说话很不客气:“没长手长脚吗?”“男的。”如果是大白天,许立肯定能看见杨嘉佑的脸都绿了。许立拿出手机准备叫车。杨嘉佑按住他的手,呼吸不稳:“他跟他男朋友吵架关你什么事?你大晚上跑来看他,你们俩很熟吗?万一你出了事怎么办?”许立耐心地说:“不会的,我跟他接触过一段时间,他是正经人。”杨嘉佑抬高声音:“正经人能是同性恋吗?”许立神色黯然,不想跟他吵架,声音很轻:“同性恋怎么了,同性恋不是人吗,我就是同性恋。”杨嘉佑气红了眼,伸出手,“手机给我看看。”许立蹙眉,“你看我手机做什么?”杨嘉佑耐心有限,“我看你有没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