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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那么几句后,赛那沙点点头,手一挥闲杂人等便都散了去,有些事情似乎正朝着西水不希望的方向发展着。“帝特,我听说……哈提瓦扎杀了休那修王?”开口的是赛那沙。“是,殿下。”西水面不改色。“那个哈提瓦扎?”伊尔邦尼冷不防插了这么不阴不阳的一句。“是的。”咬定结局不松口,西水心里明白,这件事自己不说,绝对就可以压存箱底永不用见天日——乌鲁西就更不用说了。“是吗……”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膝盖,赛那沙也就只有这个时候,跟凯鲁的血缘关系表现得尤为明显,一举一动,二人像是同一模子铸出来似的,威严与贵气天然生成:“可是我记得哈娣似乎是说……你打算只身一人闯入休那修王的宫殿?”“……jiejie误会了,我只不过是去打探消息而已,并不是什么‘闯入’。”说来也不算撒谎,他只是“潜入”而已,跟闯入的区别大了去了。“哦……?”赛那沙抬头意义不明地瞟了他一眼。“这次的事情王妃殿下有参与。”西水不卑不亢地陈述事实。“王妃?”赛那沙轻敲的指尖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了些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而后又恢复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笑道:“伊尔,既然哈提瓦扎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们也就不能平白浪费了……”转而又向西水淡淡地吩咐:“下次不要再这样莽撞了,先下去休息吧!”西水也不多说,应了声“是”就走出了帐篷。所谓的利用,不过也就只是顺着黑太子弑了基茨瓦的那之君的这一“事实”来造势罢了。如此一来,原本就不占人和的米坦尼军就更是举步维艰,除去原先就已经倒向西台的市民们,现在还加上要声明讨伐不义之师米坦尼的基茨瓦的那的贵族军队。当然,这些贵族明里打着的虽是复仇的名义,暗地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计也只有跟他们“友好洽谈”了一宿的伊尔知道。看了眼这一面倒的战况,西水不由撇撇嘴地哼了一句:“棒打落水狗,有意思吗。”“……有啊。”一旁赛那沙笑了笑。“……西台的指挥是谁?”四周的慌乱仿佛跟自己完全无关,此刻的黑太子手执酒杯,喃喃低语,丝毫不见败军的暴戾之气。“据说是西台四皇子赛那沙·姆鲁西利……”“是么……”黑太子手一甩,手中的酒杯便飞了出去。眯起一双桀骜的黑眸,哈提瓦扎冷笑:“呵……基茨瓦的那就让给他了,至于本太子所受到的诬蔑,他日必定连本带利讨回!”士兵们心中一寒,胆小的也已经微颤,他们脑海中闪过的是那名倒霉人士生不如死的悲惨模样。“民众,真是好糊弄的群体……”炙热的骄阳,不灭的热情,似乎所有的战事,只是为了此刻的欢呼,惟有西水心中是冰冷一片。少女载歌欢舞,鲜花便撒街道,似乎……这座城市已得到新生。如此激昂的曲调,沸腾的民心。赛那沙只是淡淡地微笑着,看着他未来的子民们,嘴角衔着一缕属于王侯将相的自负。微乎其微,却再真实不过。理智告诉西水,选择本身没有错,杀得他一个,救了这许许多多的兵士人民。情感依旧不依不饶,钱西水,一名杀人犯,正承受着众人的欢呼。跟所有胸怀天下,以借口来掩饰野心的男人一样,下手的那一刹那,自己竟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是一条人命,莫非这二十多年来的教育,都喂狗了么。形格势禁,迫不得已。所有的大道理不外乎此,借口也都依旧振振有词地安慰着野心,心里的愧疚却再货真价实不过。西水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良善人物,他有自己的小算盘和小自私,更不是那种见到敌人都不忍心杀生的圣人,对西水来说,见死不救固然不容易,强出头是更要不得的。所以,当时杀休那修王的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可犹豫的,心中价值天平已为他测好轻重。但如此有计划有目的地取人性命,仍是生平第一遭。不久,可能渐渐的连这样的恶心感觉都没有了吧……或许,自己会变得习惯也说不定呢。西水自嘲般地安慰着自己。然而夜深人静的时候,颤抖的双手是不会骗人的。“帝特,走了。”凯鲁突然出声叫了一句,正跟赛那沙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基茨瓦的那的事情的西水一顿,点头应道:“是,殿下。那……告辞,赛那沙殿下!”赛那沙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人群一散,宫殿顿时就显得空旷起来。赛那沙修长指尖衔的是适才随手从西水肩上扫下来的小小花骨朵,不知想到些什么,嘴角竟含着一丝苦笑,他缓缓地将花儿贴近了鼻尖,而后一弹指,便弃之于偌大的宫廷后院之央。“最近大麦贵了不少呢。”凯鲁伸手,见状,西水先是莫名所以地走了过去,对上凯鲁漫不经心的眼神,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这是王子大人要西水替他更衣呢!最近凯鲁老爱这么使唤西水,西水也知道自己当仆人当得不是很称职,幸好他本人生性机灵,倒也没出现过太大的差错。“是不是因为收成不好?”“不,”凯鲁沉吟道:“这跟收成没有关系,倒是在东安娜陀利亚这里,消失了几个重要的商队……娜姬雅王妃也正为此事大感烦恼呢,呵呵。”“殿下?”西水心里有鬼,现在乍一听凯鲁话中有话的说半句吊半句,就更加不安起来了。之所以会说他心中有鬼,主要是因为西水这并不是质疑,而是压根就知道王妃生气的原因是什么,换句话来说——他是知道王妃极力地去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的。虽然对这玩意儿切实的使用性有着一定的质疑,不过西水依旧觉得这样一种危险的东西,还是毁了的好,一般所谓的宝物横空出世,大都带着些传说的色彩以及一定的不幸故事,世道必将乱。至于该怎么让凯鲁等人意识到这一点的话……唔,他记得……夕梨之所以会知道龙之眼的内幕,应该是在宫里的某个小粮仓中偷听到的没错。该让谁“跟着”自己去当“窃听者”比较合适?西水不得不开始慎重地考虑起来。“嘶……”西水看着被王妃折断的权杖砸到的仆人,不由得感到额头一跳。赛那沙双手交抱于胸,挑眉道:“她这是怎么了?”伊尔则是面不改色一本正经地答复:“不知道,女人一个月总会发作一次。”正下台阶打算准备窃听去的西水脚底一个打滑,还好跟在后头的凯鲁适时握住他手肘,皱眉对赛那沙等人道:“现在是开玩笑的时候吗?此次的粮商消失事件,之所以会让王妃如此在意和激动,你们觉得事情会简单吗?”正如凯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