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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这一次她不想再继续了,打算以护送她进京的郑三哥为原型,就写护送雇主一路行来的种种奇特经历。她进京途中听郑三哥讲过一些传奇故事,而她自己少时在睢阳也知道不少传说。她自忖新故事不会比差,只是前期的准备工作需要做好。这回不涉及刑狱判决,想来别人挑不出什么错了吧。正想的认真,雪竹忽然进来,轻声道:“姑娘,顾小姐下个月及笄,想请姑娘去观礼呢,特教人送来了帖子。”韩嘉宜接过来一看,原来是沈表姐的未来小姑子顾令绾。她笑了笑,心想,看来多出去走走确实能认识更多的人。不过当她同母亲沈氏提起顾小姐的及笄礼时。沈氏却皱眉了:“你想去?你若真想去,届时多带些会武艺的家丁。”她本想说让世子帮忙派几个锦衣卫过来护着,转念一想,有锦衣卫只怕更不安全。出了那日遇刺的事情,虽然嘉宜最终没事,可沈氏仍不免紧张,生怕女儿出事,恨不得嘉宜天天就在家中,在她眼皮子地下,似乎那样才安全一些。她自觉对女儿亏欠良多,不能也不敢让嘉宜有事。韩嘉宜小声道:“那行吧,我再看看。”她有些不以为意,那次八成是受了大哥连累,她如果没和大哥一起,难道还会有人刺杀她?比起她,大哥陆晋才更该小心才是。而此时,陆晋还在翻看手里的话本,越看越觉得无趣,越对比越觉得先时的好。“老大!”锦衣卫高亮跟着小厮快步走了进来,口中一连声喊着“老大!大人!”陆晋随手放下话本,抬眸问:“怎么?是那刺客招了?”“没,没有。”高亮立时耷拉了脑袋。“那你慌里慌张地做什么?”陆晋慢悠悠道,“我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呢。”“是好事啊。”高亮毫不迟疑,“段飞回来了,说是大人先前吩咐他的事情,他已经办妥了。”“段飞?”陆晋挑眉,“这么快就回来了?”韩嘉宜刚进长宁侯府时,他父亲陆侯爷就提出要将其认在自己名下,充作陆家女儿,虽说此事不能成,但可以将其户籍迁入京中。她既然来了京城,自是在京中长住,断没有再回睢阳的道理。只是韩嘉宜好不容易从睢阳赶到京城,没必要再为了户籍一事来回奔波。于是陆侯爷就让陆晋处理此事。陆晋转头派了段飞前往睢阳。没想到这么快,段飞竟然回来了。“是啊,是啊,段飞回来了。”高亮连声道,“就在外面候着呢。”“让他进来!”陆晋眼睑随即垂下。不多时,段飞在小厮的带领下大步走了进来。他神色沉静:“大人,属下段飞幸不辱命,已将韩姑娘户籍迁出,这边随时就能迁入。只是若要真正入京籍,只怕要等到明年八月重新造册时。”陆晋垂眸,轻“嗯”了一声。每年八月,官府都要重新管理户籍,该添添,该减减。等她户籍迁进来,那以后她在法理上可就真成陆家人了,是他名正言顺的meimei。本朝律法规定,随母亲改嫁的继子女,待继父死后,方能回归本宗。在此之前,继子女同其母亲一样,都算是继父家的人。“属下先去了韩家。”段飞觑着老大的神色,小声说道,“韩家现如今的当家人,是韩家的二老爷韩复。”他自忖大人让他帮那位姑娘迁户籍的同时,未必没有打探其真伪的意思。毕竟当时他也在客栈。“哦?”陆晋扫了他一眼,“他怎么说?”“属下刚问一句,认不认得韩大老爷的千金,那位韩二老爷就急急忙忙说,韩姑娘数月前就离开家去投奔母亲了。”段飞记得,他当时一身飞鱼服,神情端肃去了韩家,亮明身份后,开门见山问起韩方的女儿。韩复立时变了脸色,声称侄女数月前已然离家去投奔生母了,其他事情并不知晓。之前段飞已经悄悄打听过,知道韩复对待兄长的遗孤也就几分面子情。所以,对于韩复的异样,段飞并不觉得奇怪。“属下又去了睢阳令的家中,商谈迁户籍的事情。”段飞轻声道,“睢阳令也爽快,直接就同意了。”段飞不得不感叹一句,睢阳令的公子也是个怪人。他才说了一句“韩姑娘进京时拿着路引……”剩下“没迁户籍”还未说出口,在一旁陪同的徐公子就当啷一声,不小心拂掉了茶盏,口中却说道:“失礼了,但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儿。”不过,说起迁户籍,睢阳令徐大人倒是异常爽快。“是了,那位韩姑娘和睢阳令还是亲戚呢。”段飞想起一事,说道。“嗯?”陆晋诧异,“亲戚?”他好像从未听说过此事。“韩家二老爷的女儿嫁给了睢阳令的儿子,就是今年成的亲。”第32章秘密“竟有此事?”陆晋垂眸,轻声道,“她还不足十五,她的堂妹岂不是年纪更小?怎么就已经出嫁了?”段飞一怔,继而意识到老大口中的“她”指的是谁。他摇了摇头:“不是堂妹。韩二老爷虽是弟弟,可他的女儿反倒比他侄女大了一岁。今年嫁到徐家去的,应该算是堂姐。”陆晋“唔”了一声,心说:原来如此。他倒差点忘了,多年前有人查过沈氏,好像隐约说过沈氏当初嫁给韩方,是成亲三年才有的女儿。段飞犹豫了一会儿,又小声道:“听说韩大老爷还在世的时候,在睢阳一带颇有名气,睢阳令的公子常常向他请教功课。此次得知属下要帮韩姑娘迁户籍,那徐公子还悄悄托属下帮他带个东西还给韩姑娘。”“给她什么?”陆晋神色微动,微觉诧异。徐公子师从韩方,按理说应该与韩家大房更亲近一些,为何却是与韩家二房结了亲?“是一方砚台。”段飞说着取出一物,呈给陆晋,“说是韩大老爷的遗物,被他偶然得了。如今既然知道韩姑娘人在京城,就物归原主。”陆晋扫了一眼,见那方玉砚长不过三寸,宽不足两寸,小巧精致,雕饰精美,心知不是凡品。他“嗯”了一声:“放这儿吧,我得了空给她。”“是。”段飞想了想,忍不住问,“听说大人前几日受了点伤,现在可大好了?”陆晋抬眸,不答反问:“你在睢阳,还听说其他什么事情没有?”“没了。”段飞摇一摇头。事实上,他去睢阳这一遭,听到的事情还不少,尤其是韩大老爷与沈夫人之间的旧事。只是他不大敢对着大人毫无保留地说起其继母的过往。段飞从睢阳到京城,一路奔波,也不容易。他将事情交代完后,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