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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的刹那垂了眸,掩去了瞳仁之中的光华:“徒儿有些底子,方才已成功由炼气二层修炼至炼气五层了。”沈知寒毫不吝啬自己的笑意,蹲下身子将少年被自己揉乱的额发理顺,夸奖道:“真棒。”墨宁白嫩的脸颊突然飞起两抹极为浅淡的红云,却在前者发觉的瞬间飞快低下了头。沈知寒眉头微蹙。不是说墨宁前期是小奶狗属性么?怎么非但不粘人反而还有点冷呢?记得室友说过他之所以流落在外乃是因为离家出走,莫非是已经进入叛逆期了?还是说攻略力度不够?“大师伯……”正琢磨着,韩意那边也结束了,刚开口唤了沈知寒一声,便疑惑地瞪着大眼睛,脆声道:“咦,小师兄的脸怎么这样红?”沈知寒与墨宁面对面,后者的头低到恨不得用下巴将胸口戳个窟窿,他自然看不到少年的脸色。可韩意却是坐在二人侧面,一抬眼皮便将对面情况尽收眼底了。墨宁被他问得全身一僵。沈知寒也“咦”了一声,正欲伸出双手将自家徒儿的脸捧起来看看,墨宁便好似躲避洪水猛兽般猛地后撤两步,随后一扭头跑了出去。前者一双手就这样僵在了半空。韩意抓抓头发,盯了他神色莫名的俊脸半天,才小心翼翼地出了声:“大师伯……我是不是说错话了?”沈知寒收回双手,摇头失笑:“怎么会。”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玉简递给韩意,缓声道:“玉简之中乃是初章,将自身灵气注入即可。你先慢慢看,大师伯去瞧瞧你小师兄。”韩意接过玉简,乖巧地应了一声。但凡修士,必得筑基后方能学得滞空之术,或御剑,或御别的。墨宁尚未筑基,怎么跑也不会跑出清静峰。因此沈知寒放出神识一探,便在清静殿大门外发现了他。行过拜师礼后,墨宁与韩意便也换上了无为宗校服,不过式样要比他身上的简单许多,看上去少了一分华丽清肃,却多了一分活泼简洁。正是玄衣与玉阶的强烈对比,令沈知寒从大门中迈出的刹那便发现了一团蜷缩在阶旁的身影。他缓步踱了过去,一撩衣摆坐在他身边,一双长腿却有些无处安放,只好直愣愣向前一伸。他的骨架比例完美匀称,腿也生得格外直,小腿线条被紧贴轮廓的膝下长靴勾勒无遗,墨宁只是无意识扫了一眼,视线便不由自主地粘了上去。沈知寒完全没有发觉,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他后颈处柔软的青丝,眼神却对远处放着空:“小阿宁,你觉得无为宗好吗?”墨宁微怔,轻声应道:“好。”“比自己家里还好?”“……是。”沈知寒收回视线,望向对方:“家人对你不好么?”墨宁摇摇头,无所谓道:“他只是不关心而已。”不关心自己的儿子是否好好读书、是否与人玩闹、是否跟人学坏,也不关心他会长成个什么样子,能不能继承他的位置。又或者,他根本就没想过要让这么个儿子来继承家业。不闻不问,可比什么“动辄打骂”、“事事不满”令人难熬多了。沈知寒单手托腮,心道明明还是轮廓柔软的少年,偏要故作倔强,可怜巴巴的,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他想到这里,身体便先意识一步做出了动作。神情落寞的少年被他手臂一勾揽入怀中,惊讶神色还未来得及浮上脸庞,沈知寒含着柔柔笑意的嗓音便冲入耳内,顺利将他脸上好不容易消退的薄红再度点燃。他说:“不哭不哭,有为师关心你就够啦……”——不够黏人,就把你宠成小奶狗!沈·伪·老父亲·知寒如是想到。第9章清静峰内殿。沈知寒推开被韩念钉出一个洞来的殿门,望向榻上合衣躺着的青年。陆止澜有异域血统,轮廓深邃挺拔,青丝微卷,生得有些像他原来世界那种极为好看的混血儿。窗外传来两名少年练剑之声,沈知寒坐在榻边,先是仔细为师弟整理师尊离开后他特意为其套上的寝衣,随即从袖中掏出一枚药丹来喂他服下。君无心说是让沈知寒再照看陆止澜两三日,却并未言明他究竟何时会醒。沈知寒单手托腮望着陆止澜的双眼。他的睫毛极为茂密纤长,被窗外溜进房中的天光在眼睑上投下一层阴影,可沈知寒知道,这双眼角微微上挑的双眼睁开后,却是一双仿若含着霜雪的眼眸。“好师弟,你可要早些醒来啊……”沈知寒揉了揉额角:“一次带两个娃真的很麻烦,我需要你啊……”他轻叹一声,随即起身缓步行出了内殿,查看外面练剑的两名少年去了。房间内安静下来,榻上之人却眉心微蹙,随即睫毛轻颤,睁开了双眼。陆止澜先是有些茫然地看了会房顶,随即单手一撑,便从榻上起了身。大概是躺了太久的缘故,他感到头有些晕,抬手揉着太阳xue,耳边却回荡着意识迷蒙不清时听到的一句话。“我需要你……”说这话之人的嗓音他实在太过熟悉,他瞬间意识到是师兄在呼唤自己。因此纵然还在光怪陆离的梦境之中纠缠,陆止澜还是挣扎着醒来了。他丝毫不觉得这句话是自己的幻觉,即便身上酸痛无力,陆止澜还是披衣下了床,有些缓慢地走到门口,拉开了殿门。从醒转便一直回荡耳畔的声音又大了些,大概是从外面的竹林之中传出来的,陆止澜凝神听了一会,便有一道熟悉嗓音传入耳畔,与在梦境中所闻如出一辙。“小阿宁,手抬高些……小意啊,刺的时候要再用点力……”陆止澜加快步子,踏出殿门的一瞬,便被天光刺得微微眯了眯眼。再睁开眼时,便见一道玄衣身影正倚在廊柱之上,手中捏着一根竹枝。那人青丝一半被高冠束起,另一半则锦缎般倾泻而下,在他纤细的腰际被风摇曳着,看得陆止澜心旌微动。他缓步靠过去,同时强迫自己将视线从对方的细腰上移开,便见到廊下两名正在练剑的少年。看这满头大汗的样子,大约已经练了好几个时辰。不知为何,自己这位大师兄似乎从来都没有时刻将神识外放的习惯,因此陆止澜刻意加重了脚步声,对方这才发觉,立刻转了身来。“阿澜,你醒啦?”沈知寒眼角眉梢含着笑,仿若春日桃花:“师尊说的不错,果然两三日你就醒了。”陆止澜点点头,随即目光有些疑惑地落在他眉心火焰纹路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