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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手中捧着一封浅青色信笺。“奴、奴才也不知……信上并无名字。”内侍说着,捧着信的手中便骤然一空。几根白玉雕成似的手指轻轻捏起信笺,他顺着向上望去,便碰巧看到一张清艳笑颜。见到信笺的一瞬,沈知寒便立即联想到了一个人——方弃羽。自从二人相识,方弃羽的信笺便是标志性的浅青色,不曾想这原是他几千年前便已养成的习惯。沈知寒拆开信笺,一股墨香扑面而来,便见熟悉的字体行云流水般跃然纸上。“清昀,是谁?”谢长留懒懒的声音从重重帐幔间飘出,沈知寒示意内侍退下,随即再度撩开帘子,折返内殿之中。“太子殿下,清昀要向您告个假。”沈知寒笑道:“在下一位好友递来信函,望我能亲赴他的生辰宴。”少年小脸飞快地黑了下去:“去多久?”沈知寒:“快则一日,慢则三日。”谢长留极不情愿地皱起了眉:“你一个剑术老师,都没教剑术,就急着告假了?”前者闻言,立时怔愣了一瞬。是哦,若不是谢长留提醒,他还真的忘记自己是来做剑术老师的了!沈知寒失笑一声,剑指一扬,一道流光倏然从他袖中飞出,又在谢长留面前化作一柄木剑,正是无为宗弟子入门学剑时常用的那一柄:“太子殿下,您这几日可以先与这柄木剑培养一下感情。”沈知寒向着少年眨眨眼:“待清昀回返,便开始教您剑术,如何?”有些人,总能在无意中撩动人的心弦。谢长留轻咳一声,立即移开视线,随后飞快地揉了揉有些泛红的耳尖,梗着脖子道:“快、快去快回!”※※※※※※※※※※※※※※※※※※※※是时候把方弃羽拉出来遛一遛了hhhhh~/一直忘记回答了——有小天使问我为什么喜欢用“道子”这两个字来称呼寒寒,其实在我的认知里我觉得这就是个代称呀,与“男子”“女子”没有什么不同_(:з」∠)_第40章万象城,城如其名,包罗万象。沈知寒从宫门行出,只觉得这座凡世帝都果然没有负了它的名字,远远望去处处亚肩叠背,各色商铺鳞次栉比,当真令人眼花缭乱。宫门之外,早早便侍立了一名青衣侍女,见沈知寒出现,立即迎上前来,恭敬道:“沈道长,我家公子在望月台等您。”“望月台?”沈知寒有些疑惑,正要发问,却见青衣侍女素手一指,浅笑一声:“便是这城中最高处了。”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能见一座百尺高楼。在建筑多华丽精美的帝都之中,仍犹如鹤立鸡群一般。他收回目光,随即和善地笑了笑:“还请姑娘为在下带路了。”青衣侍女又福了福身:“公子特意为道长准备了车架,就在前方,道长请。”“不必不必,”沈知寒摇摇头,“宫中憋闷数日,在下步行前去即可,姑娘不必跟着我。”青衣侍女也笑了:“那怎么行呢?道长是公子贵客,便让奴家来为道长引路罢。”沈知寒一怔:“既如此,便劳烦姑娘了。”侍女微微颔首,随即当先一步领头往高楼行去。感受着体内由分毫不见恢复为炼气期的灵力,他看了一会周边景色,随即眉心火纹微微一闪。“清昀仙君?”中年男子的声音在识海响起,沈知寒轻应了一声,随即询问道:“无极子前辈,在下此前身处皇宫之中,始终不得空联络,不知悯之近日过得如何?”无极子的声音顿了顿,却还是笑道:“悯之那孩子虽不怎么说话,却生得格外聪慧,性格好似也比初来时稍稍活泼了些,还请仙君放心,无极宫定会好生照料他的。”沈知寒这才放下心来,交代道:“月夕前后在下打算回去看看,在此之前,还要麻烦无极子前辈再照看悯之一段时间了。待在下回去,必有重谢。”“仙君放心!”无极子声音中满是笑意,“待仙君回转,相信悯之的情况已然再上一层楼了。”正殿地底,盘根错节的树根从穹顶垂下,被通明的火光烤得发亮。无极子掐断传信,随即缓慢转身,望向了冰凉石台之上躺着的少年。因着每日都要放血的缘故,他的面色白得吓人,几乎没有一丝血色。袖子被撩起的两边手臂上,尽是一道道采血后又被灵力强行愈合的疤痕。“宫主,”戴凡上前来,轻声道,“这小子已经接连被放了一个月的血了,还有必要再喂他续命丹药么?”“喂,怎么不喂?”无极子捋了捋胡子,高深道,“这小子可不能死,纯阳之体的一血一rou都是无价之宝,死了就糟蹋了。”他望着石台一旁另一名老者,扬高了声音:“戴殷,把续命丹再喂他几颗。”“是。”被唤作戴殷的老者闻言,立即从袖中掏出一瓶丹药,随即掰开少年的嘴一股脑倒了进去。丹药化作热流流向冰冷的四肢百骸,僵硬无力的身体终于恢复了知觉。风悯之的意识从黑暗之中挣脱出来,双眸微张,瑰丽空洞的金眸再度倒映出头顶仿若多爪怪物般被火焰映得明暗不已的树根来。见他睁眼,戴殷立即出声:“宫主,他醒了!”无极子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头一转,望向了阶下不远处的空地——铁黑色的地砖之上,趴跪着两道微微颤抖的人影。他笑了一声,扬声道:“徐驰,章明,知道师尊为何召你们来么?”徐驰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却是那日沈知寒所遇一拨少年中打头那一位!“弟、弟子……不知。”无极子远远便瞧见他有些颤抖的手,面上笑容愈发慈祥了:“你们二人可是我无极宫最为出色的两名弟子了,师门教导养育了你们这么久,是不是该要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点什么?”一旁趴跪着等候的章明立即头点得好似一只啄木鸟,与徐驰齐声道:“一切任凭师尊调遣!”“很好,”无极子笑眯眯道,“你们上来,去将那少年的衣物脱了。”他一扬手,石台之上困锁住风悯之脖颈与四肢的圆环立即一松。章明与徐驰对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上前,将风悯之拉了起来。少年手臂上的伤疤极为狰狞,两人只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看了,七手八脚地将他身上蓝白相间的弟子服与中衣剥下。“啪嗒。”硬物掉落地面的脆响在黑暗中乍然响起,风悯之仿若凝固了一般的金瞳终于动了。瘦弱的小身板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