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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无心闻言一愣,先是将白树这一大串爆豆子似的报人名消化了一下,随即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若在下能早些恢复记忆,或许此法还可行。可如今,玄光也心有余而力不足了……”他抬起一直拖着树叶的手,周身气流却开始旋转起来。银白发丝合着金绣衣袂飞舞不止,君无心周身气息不断攀升,可就在马上便要触及渡劫的边缘之时,他的面色却霎时一白。另一只手立即掩唇,可还是有猩红液体从指缝溢出滑落,衬着他白瓷般肤色,令人触目惊心。“你……”白树声音有些颤抖,“你怎么会……”灵力无法凝聚,这是……君无心抬起衣袖,先是神色平静地将唇边血渍拭净,而后淡淡道:“枷锁之力已然侵入内腑……如今天劫近在咫尺,在下却已然没有承接的能力,因此也无法自行收集残魂了。”白树也有些慌了:“那、那你可还有办法再度激活天渊底部的法阵?你伤势如此之重,只能说明如今世界屏障已然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关于法阵的部分,如今并不在玄光的记忆中,想必是分裂到其他分魂处了。”君无心顿了顿,随即倏然一笑:“如今在下能做的,只有一件事。”白树心头一跳:“什么事?”前者闻言,眸光却逐渐上移,落在了头顶天穹之上。“……若真有一日世界屏障破裂,玄光能做的便唯有自散三千年功体以身补天,为前辈再争取几年时间了。”※※※※※※※※※※※※※※※※※※※※老规矩,还是下一更之前所有评论掉红包噢~爱你们!/专栏预收文求收!第72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君无心话音未落,便被白树一声惊呼打断:“自散修为,那是会威胁到你的神魂的!你本就魂魄不全,若无修为傍身,这一缕残魂魂飞魄散都有可能!”谁知他这么一说,君无心面上笑意反倒更盛:“玄光生来运气便不差,想来天道也不会放任在下魂飞魄散吧——前辈,若真到那时,想必我们已然想到破解之法了。”他话锋一转:“不过现在,还有另一件事。”白树疑惑道:“何事?”君无心反倒不说话了,他将世界树叶拢回手中,再度恢复了白树飞来前的姿势。不出片刻,一声鹤唳由云海下方响起,君无心眸光微动,便见一只足有两人高矮的仙鹤扶摇而上,顷刻间便落在无为峰顶。仙鹤见他转头,立即乖顺地趴伏在地,将背上驮负的人影露了出来。此人只着单衣,漆黑长衫在鹤羽衬托下如同无星无月的夜幕,冷而沉寂。他长发未束,一头海藻般卷曲柔顺的长发便顺着鹤羽垂下,发梢在风中微微飘摇,带着浅淡竹香。君无心看了对方深邃的眉眼一会,终于伸手将人接下。仙鹤起身抖了抖毛,便周身泛起灵光,化作了一名银冠少年。“仙尊,”少年恭敬道,“清昭仙君已带到,仙尊还有其他吩咐吗?”君无心摇摇头,眸中光风霁月,流光璨璨:“阿念怎样了?”白河闻言,神色终于黯然了些,低声道:“还是老样子,将自己关在一心峰,不说话,也不肯出门。”君无心轻叹一声:“由她去吧……你也回去吧。”“是。”白河又是恭敬一礼,随即再度化作仙鹤,双翼一振,便顺着来时方向再度消失于云海中央。见仙鹤飞远,君无心将怀中昏睡不醒的陆止澜扶到巨大梅树下,世界树叶便闪烁着幽光从他手中飞旋而出。“陆止澜他怎样了?”白树轻声道,“还有多少时间?”君无心微微垂眸:“清醒的时间一日不如一日了。粗略计算的话,大概还有不到两年。”“啊?!”白树声音一沉,“可沈知寒还要找他帮忙铸剑的啊!”“铸剑?”君无心敏锐地捕捉到了他话中重点,清隽的眉立即皱了起来:“寒寒已有琼华,还要铸什么剑?”白树叹息一声:“三千年前在堕神天渊,他看到了你的阵法。就连陆止澜,也是他那个时候从你的澄霜之上发现带走的。”“当年你离飞升仅一步之遥,澄霜作为你的本命剑,本就已经算作半个仙剑,故此才能将天渊裂缝镇压至今。因此我推测,唯有另一柄仙剑压阵,才可再度将渊底其余裂缝封印。沈知寒修为还差得远,因此决定以五行之精重铸琼华,人为使其脱离凡胎,蜕变为仙剑。”君无心听得发怔,连白树说完了都在沉默。半晌,那双清云霁月般的眼眸中却陡然浮起一丝无奈之色:“……真是胡闹。”白树也一愣:“这法子不对么?”君无心摇摇头,随即望向头顶的白玉琼梅:“前辈万万年阅历,法子自然是对的。可重铸仙剑不难,难的是与封魔阵契合。”“若要将渊底其余裂缝镇压而不与在下的阵法互相排斥,唯有以与施阵者同属一脉的仙剑定阵方可。”白树默了默,随即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要么你再修炼到大乘境重铸断剑卧雪,要么……”“我来祭剑。”冷如冰河的声音骤然响起,将前者未完的话打断:“剑魂最好。”君无心回身,便见榻上男子单手撑起上半身,眸中凝霜落雪,面色平淡,似乎这世间再没有任何事物能够引起他的注意一般。“你一直都记着……对不对?”陆止澜从榻上起身,海藻般长发便顺着他的肩头滑落。他起身看着君无心与悬停在对方肩头的世界树叶,点点头,淡声道:“从未忘记。”百里黄金台,自前段时日被魔域主同漱月仙尊大闹过一次后,便较平日安静了不少。黄昏余光将这座脚踏仙凡两界的宗门映得更为金碧辉煌,沈知寒远远看着,却觉竟比皇城更耀眼几分。似乎早就知道有人要来,黄金台正门的百级玉阶处早早便候着几人,见沈知寒从天而降,原本谨慎的面容倏然一愣。尽管早便被吩咐过来人容貌,可画像与人终究不同。不管是怎样的妙笔丹青,皆无法画出来人眸中的潋滟清波与浅淡笑意。那张无双清艳的面容虽带着丝丝媚意,却令人生不出一丝旖旎念头,只觉来人气息清正澄明,似乎连多看一眼都是对他的亵渎。“敢问阁下可是清昀仙君?”终于有一个人率先回神,忙先扯了扯同伴的衣袖,见对方面容和善地点了点头,心中一松,低声恭敬道:“家主命我等在此等候,还请仙君大人随我来。”沈知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