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8
双。”长恭没有作声。卫无双放下这一盘小点,又喜滋滋地去揭下一层,然而这层食盒甫一移开,她却登时“啊——”地一声尖叫。食盒里一条小花蛇,脑袋一冒,“噌”地便绕上了卫无双的手臂。卫无双尖叫着想要甩开,抡圆了手臂四下乱舞,然而她越是想甩,那小花蛇便缠得越紧,且还不解风情的,“嘶嘶”地吐着信子爬得更高了。眼看就要往她的脖子上蹿,卫无双立时便被吓得昏死过去。“小姐!小姐!”小棠亦是吓得魂飞魄散,可那蛇在小姐手上绕着,她又不敢上前去捉,急得直喊直跳脚。连笙就躲在窗子外头,盯着这一出好戏,乐得几欲坐地大笑。“咯咯咯咯……”笑意冲得她双肩发抖,可是下一瞬,她的笑容却又“唰”地一下僵到了脸上。只见长恭飞速拔出壁上长剑,将那小花蛇一挑劈作了两段,而后长剑一放,竟俯下身子抱起了卫无双。抱,抱上了……连笙瞠目结舌,全然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去请白先生到客房。”一声令下,听出来是对小棠说的,而后他便抱起卫无双往门外走。连笙目瞪口呆怔怔地无法动弹,就连长恭抱着卫无双迈出门来也忘了要躲上一躲。而他前脚才出房门,后脚便斜向连笙处瞥了一眼,带着些许的不悦。连笙就那么哑然看着他们三人出了院子,半晌回过神来后,才顿时提了两脚一跺,气坏了!第14章卷三入府(肆)离年节尚还有个几日,卫无双却在将军府待客的别院里住下了,就住在连笙屋子的斜对门。“不过就是受了点惊吓罢了,一条小花蛇,又没伤着她分毫,矫情……”连笙坐在屋顶上,一面拄着脑袋,一面看底下往来如梭的下人们,络绎不绝地往卫无双的房里送东西。卫无双被吓得昏死过去,连白先生都说无妨了,偏她醒后仍说自己心悸,慌得厉害,长恭权衡左右,便让她暂且留在别院里好生养着,待到除夕夜宗亲们过府团年,再由她父亲接她回去。于是这两日,别院的门槛都要被卫无双家中的下人们给踏平了。长恭显然知道那蛇定是连笙放的,一连几日也不与她说话,连笙自是闷闷不乐,偏得卫无双还要巴巴地来惹她。绸缎绫罗织花袄,一日三两身地变着法儿往身上加,丫鬟小厮老妈子,有事无事便尖着嗓子使唤。再观连笙,一年到头两件粗布衣,身旁一个粗使丫头也无,任谁看去都只觉她相形见绌。本就存着芥蒂的小心眼儿,如此一来,便更成了水火之势。从当日长恭抱上卫无双回房时便发起的脾气,一直憋着,憋到大年夜,连笙坐在席上的角落里,气鼓鼓地看着主桌上,卫无双就挨在长恭一侧,殷勤地给他布菜。一腔无名怒火发不出来,连笙气得筷子“啪”地一放,招呼也不打一声便走了。外头冰天雪地,她深吸一口凛冽寒风,呼出浊气伴着白雾,才觉满心的憋闷稍稍舒坦了些。跟着漫无目的地往前走,遇见一棵樟树,三下五除二便爬了上去。树上可以窥见半座永安城的夜景,子夜将至,城里四处皆是红彤彤的,远远的齐皇宫中放着接连不绝的焰火,半空上飘来若有若无的钟鼓丝竹之声,近处似有孩童嬉笑吵闹,到处一派喜气洋洋,连笙形单影只,一时又觉心头有些空落落的。她百无聊赖,一脚踹到身前的树枝上,枝头积雪立时扑簌簌地往下落,她被打得满头满脸白花花的一片,边掸边不住地打喷嚏。“上面的景致好吗?”忽然一个声音在树下问。连笙低头看去,却是那位青色眸子的少年,卫长青。他也不知何时离了席,独自一人推着轮椅就停在树下。连笙赶紧跳下树来:“长青公子怎么来了。”卫长青笑笑:“席上无聊罢了。”他说着又抬起头来:“你叫连笙是吧?”“是。”“你还没回答我方才的话,上面的景致,好吗?”连笙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好,万家灯火,瑞雪丰年……不过,你怎知道我在此处看风景?”她才将问罢,便见卫长青的一双碧眼落落含笑,道:“你在我院墙边上看风景,业已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自然认得。”话音刚落,连笙登时只觉面红耳赤。她讪讪地打了个哈哈,想将此一话翻过篇去,却又听得卫长青问:“那你呢?你又为何身在此处?”“同你一样,席上无聊罢了。”连笙想也不想便脱口而出。“席上无聊……”卫长青听后兀自低头笑笑,而后又道,“可我听说前几日,我那堂妹无双与你生了口角,这几日又和你同住一院,无双素来小姐脾气,你从席上下来,怕不是躲着她罢。”卫长青这样直言不讳地一语道出,连笙便心知他是有意而来,遂也不再端着,只沉下脸道:“长青公子想说什么,还请直言吧。”卫长青便微微一笑:“我想说,吓昏了无双的那条蛇,可是你放的?”连笙一怔。“长青公子何出此言,又有何凭据?”“我不在场,自是无凭无据,”卫长青轻轻往椅背上靠了靠,“不过,就冲长恭的反应,我也猜到是你。”“哦?如何猜的?”连笙心想,问问呗,问问也无妨,反正无人见她下手,也不能拿她怎样,于是便见卫长青的眼角轻轻一弯,道:“当日无双惊吓过度,可长恭事后却未曾追究,我便知他明白何人所为且有意包庇,此是其一。而后见他安排居所,不偏不倚就将无双安在了你的对首,自是想要对你有所告诫,此是其二。如此料定是你,也非难事。”一番语罢,连笙却又怔了一怔,半晌回过神来,她才侧身靠到树下,笑了笑:“我还当是除了长恭,再无第二人知晓呢。”而后又抱拳向卫长青道:“长青公子好生聪明。”“姑娘过奖。”卫长青亦颔首回笑,“我原也不是前来兴师问罪的,不过好奇罢了,你是如何做到的,无双送与长恭的食盒,必当捧着护着视若珍宝一般,你又要怎样悄无声息地放蛇进去?”连笙闻言,便一歪脑袋眨眨眼:“长青公子,我叫连笙,自幼无父无母,但唯有一个师父,乃是三四十年前便金盆洗手的盗圣。”“盗圣?”“是。师父十年时间,直到寿终正寝,就教会了我三样本事,一乃读书识字,二为飞檐走壁,其三便是妙手空空。”连笙说着复又浅浅一笑,“我能偷得,自然也能放得,你所料不错,那蛇正是我放的。”连笙露胆披诚,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