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84
子附近,屋顶上一个黑衣蒙面的身影正飞快地上蹿下跳,躲着府上下人们不停飞掷的石子砖块。只见他足尖一点,竟一跃跳到秦大人的房顶上。“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秦大人的房门“砰”地打开,尚且还披着衣服的左相秦汝阳一面喝问一面踏出门来。“大人,”管家当即上前禀报,“府中进贼了,府卫们正在拿他。”“贼?”秦汝阳立时顺着众人的目光抬头上看,却见好巧不巧的,那贼人不偏不倚就停在他正前方的屋脊上。他似乎正在等着秦汝阳的目光,见他朝向自己的方向望来,瞬时便眯了双眼,弯弯地一笑,从怀里取出一样物件晃了晃。此时此刻阖府上下灯火通明,借着烛火的亮光映出那是一块牌,仿佛是块普普通通的木牌,蒙面贼人晃过一晃便立马收回去了,可秦汝阳只瞟了一眼却霎时间面如死灰,他有如发了疯般地大喝:“拿住他!——”那是一块灵牌。长青说:“府卫如何无关紧要,你我要的只是秦汝阳,若说能有什么办法可以确保他一定会离开屋子去追连笙,那便必须要让他看见这个贼,偷了灵牌。”连笙将灵牌揣在怀里,身后是吵吵嚷嚷追她而来的左相府府卫们,这群府卫之后,秦汝阳竟也屈尊绛贵,一刻不懈地尾随盯紧了她。她得逞般笑笑,一面变着法儿地绕圈跑,一面回想今日午后已然于长青房中推演过的一切,此时此刻,长恭他,应当已经得手了吧。这边厢,长恭趁乱摸进秦汝阳的卧房,依照连笙描绘,迅速找到密室入口。一脚踏下地砖,那石墙才一显出门缝,他便迅疾躲了进去。眼前只见一条长长的石阶通往地下,来时以防不测带了火折子的,这会儿看来却是全然无用武之地了,盖因那底下的亮光折返上来,倒照得他的脚下都是亮堂的。长恭立时便多留了一个心眼,莫不是下头有人?他一面侧耳听着,一面小心翼翼地沿着石阶探下去,石阶笔直,约摸三十多级步子,他屏着呼吸走了一路,终于探到底时,见这一路皆无动静,他便斜了身子,露出半只眼睛瞄了瞄。眼前只见一个偌大的房间,四壁上点着长明的海灯,却是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长恭一时只觉奇怪,从石阶后现出身子来。既然无人,为何却将海灯点得这样亮呢?他暗暗留了个心眼,仔细查看起这间密室来。密室不小,当中陈列了诸多杂物,只是眼前物什虽多,一眼望去却是整洁有序,看来秦汝阳是常来此地。长恭先是迅速扫视一周,预备再行仔细翻看,然而正是这迅速的一扫视,长恭却陡然间怔在了原地。一面墙的正中,左右琳琅拥簇的,一道金黄极其晃眼,挂在一只沉香木精雕的架子上,菩萨一般供奉着,一件龙袍。第67章卷十一同谋(伍)长恭难掩心下极度震愕,走上前去。五爪金龙,祥云团簇,当真是一件龙袍!秦汝阳这是要做什么?谋反吗?!回头再看这密室当中摆设,无一不是天子用度。长恭只觉震颤至极,自己为雪家仇一路寻来,寻到秦汝阳的身上,却不想竟然误打误撞,窥探出这一桩惊天秘事。秦汝阳是否冒名顶替也好,是否官拜左相权倾朝野也好,只这一间密室,便能教他肝脑涂地!长恭心下先是极其震愕,而后神思一顿,便发觉出现下的极其危险。这样大的秘密藏在这里,秦汝阳若是反应过来他们此行的声东击西,非但他己身处境极其危险,便是连笙也难逃生天。长恭立时便觉不妙,心头“咯噔”一下,竟然听见密室入口的石阶上飞速而来的脚步声!登时心便提到了嗓子眼。他根本来不及躲,密室里头一目了然他也无处可躲!石阶尽头刹那闯入一个身影,提着长剑杀气腾腾,一见长恭,拔剑一指:“果然是计!”来人面上森然可怖半脸焦疤,红的新rou,黑的死皮,模糊长在一团,在这夜半深更的地底下,仿佛罗刹降临。一双眼睛阴恻狠厉,虽然不是长恭惯常见到的样子,但他还是一眼认出这人来,这是未戴面具的兆惠将军!长恭今夜只为一探相府,此行并未佩剑,只好在一身夜行衣,又以黑巾蒙面,方才没叫兆惠一眼便认出他来。然而兆惠手中长剑直指他的面门,长恭心下也知必少不得一场恶战了。“我说外头那毛贼像是故意引着人兜圈子,果然只是障眼法而已。”“既已被你瞧见此处,今日你便留不得了!”兆惠一声啐,长剑忽而一反寒光,直直对准长恭刺来。长恭手无寸铁,立时只得飞身去躲。兆惠虽然一员猛将,但也只是胜在统兵之上,于己身的功夫造诣,却并未见得如何登峰造极,是故长恭借了密室当中物件摆放错落,一时竟也挡住兆惠几招。当下虽然尚且无虞,但长恭也暗暗心知不好,这样长久拖下去,非但自己越发危险,时间一久还要再将援兵引来,届时援兵一至,那才真是插翅难飞。需得尽快想个法子离开。可那密室入口被兆惠挡着,他别说逃出去,就是想要靠近也难。兆惠一剑一式皆是狠厉,招招想要取他性命,长恭一个不慎,那剑破风刺来,眼看就要刺中他的眉心,他不得已当下空手去接。双手牢牢合住剑身,剑刃刹那嵌进rou里,登时两手虎口便涌出了血。兆惠目露狠色,腕上使力,剑锋抵着手劲缓缓打横,明明白白便在剜他的rou。剔骨之痛几要钻心,长恭强忍住了,只一闷哼。可他虽没出声,但也深知境况已然不妙,铁刃rou身,他再怎样能忍,终究也会忍不住的。倒不如孤注一掷。长恭的眼神凛然一黯,不等兆惠回神,瞬而掌劲松开,跟着两手斜斜地一带,那把剑便闷声扎进了他的肩胛。肩上立时吃痛,但他来不及再犹豫,死咬了牙,趁着兆惠刹那愣神之际,迅速调转身位,转眼便成背对了石阶。他捱着剑,作势一掌击向身前兆惠。兆惠已然不留神让他移走了剑锋,此时此刻,哪里还能容他再行反击。长恭的掌力还未挨到他身上,他便重重一掌反打在他胸口。这一掌如坠千斤,长恭登时只觉五内“嗡”地一震,胸闷气短几欲无法喘息。随着掌力,身子也从钉于肩膀的剑上抽离,跟着一并往后飞出去。重重落在石阶上。胸腔里头霎时一股冲劲,一股子腥味顶上口鼻,他猛地呕出一口血来。殷红鲜血当场浸透面上黑巾,结成血流滴落在地,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