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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被算计了。地址被打印在一张普通A4纸上,芮雪云完全可以推脱的干干净净,再倒打一耙是宁嘉佑没准点去为他安排医院报到,错过了实习机会。宁嘉佑暗自琢磨该怎么收拾这个坏心肠的女人,忽然身旁的门开了。门内站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四十来岁,带着一副样式老旧的厚底片眼镜。男子身材偏瘦,见到宁嘉佑,殷切的问:“来看病?”宁嘉佑摇摇头。男子低头瞥见他手里的地址,意识到什么,“来实习的?”宁嘉佑错愕:“您这还真是个医院?”“称不上医院,就是个诊所。昨天通知我有学生来实习,就是你吧?叫宁嘉佑是吧?”宁嘉佑点点头,掠过男子的身子朝里面望去。这是由间屋的普通民居改造而成的小诊所,靠门的这间屋子是门诊,摆着桌椅、药柜等物。左边一扇门通向另一间屋子,隐约能看到隔帘与床位,估计是处置室或治疗室。“我们诊所病人不多,还算清闲。你有不懂的地方问我就成。”男子一边说,一边把门框边半人高、写着“诊所”两个字的白底红字霓虹灯搬出去。宁嘉佑忍不住问:“恕我直言,您有执照吗?”非法行医害人害己啊……男子板起脸:“当然有,我们这是正规诊所。不信你跟我来。”他将宁嘉佑带进屋子,门诊桌上方的墙上就挂着诊所的营业执照和医师执业资格证,证件的主人便是眼前名为钱国胜的男子,也是宁嘉佑纸条上的联系人。宁嘉佑对比了下营业执照上的地址和自己手上的地址:“您确定这是同一个地方?”被拆穿,钱国胜虎着脸道:“我要不是创业失败,没那么多钱再租大店面,会搬到这个小地方来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没事的。”没事个大头鬼!执照都过期了,以为他看不出吗?宁嘉佑好心劝他:“您还是早点另谋出路吧,窝在这里就算是正规诊所都变不正规了。”被一个晚辈说教,钱国胜面色不悦:“你这人怎么话这么多?你们老师让你来实习,你难不成还想走?”“走了。”宁嘉佑是个有原则的医生,转身就走。钱国胜一愣:“嘿,气性还真高。你们这种学校又找不到好医院实习,你走了小心没地方实习。”“不劳您cao心。”宁嘉佑冲他挥挥手,走得丝毫不留恋。芮雪云肯定没跟钱国胜说实话,要知道是帝大的医学生,打死他都不敢收。宁嘉佑沿着来时的小路朝外走去,在巷子口迎面走来两个女生。“你怎么在这里?”其中一个女生诧异的问他,上次宁嘉佑涂在言天浩海报上颜料就是问她借的。她叫楚琪,与宁嘉佑同宿舍的聂宏杰关系不错。另一个陌生女生留着齐刘海,黑长直的头发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她低头紧咬着唇,似乎是不想见人,悄悄扯了扯楚琪的手臂。“我实习,可能找错地方了。”宁嘉佑不想多事,简单寒暄两句后就和她们告别,朝公交车站台走去。早高峰刚过去,下一班公交车得等二十分钟。宁嘉佑为实习的事发愁,好不容易看见自己等的公交车摇摇晃晃从路口驶来,手机突然响了。“嘉佑你还在太白胡同吗?”聂宏杰焦急的问。“正要走,怎么了?”宁嘉佑排队准备上车。“钱国胜诊所离你近吗?那里要出人命了!”宁嘉佑脸色大变,立刻转身朝小巷跑去:“怎么回事?”“楚琪陪卓盼去打-胎,卓盼大出血,诊所医生束手无策,楚琪都急哭了!救护车堵在路上赶不过来,我想起你在附近……”“我知道了。”宁嘉佑一口气跑到钱国胜诊所,踹门而入。第22章新男朋友诊所内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三人都在左边的治疗室,卓盼面无血色的躺在病床上,苍白的床单被染得通红,甚至滴滴答答地不断往下落血。楚琪害怕又恼怒地揪住钱国胜的胳膊:“你不是医生吗!快想想办法!”钱国胜被吓得脸色发白,说话都哆嗦:“我……我哪知道她会大出血……别人药-流从来没这样过……”无意间瞥见宁嘉佑,他大惊失色,连忙赶人,“谁让你进来的?出去!”宁嘉佑一把挥开他:“不想出人命就给我闭嘴!她吃的哪种药?”楚琪立刻递给他一小盒药:“卓盼吃完就肚子痛,听这个庸医的话去洗手间药-流,结果大出血晕倒在里面……”想起当时她满身是血的画面,楚琪便吓得脸色发白。“救我……”卓盼虚弱的望着他们,眼中蓄满泪水。楚琪哽咽的抓住她的手:“你坚持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卓盼还想说什么,但大量出血已经导致她意识模糊,只能用哀求的眼神望向宁嘉佑。宁嘉佑迅速将药物成分看了一遍,打开一旁的药柜,飞速拿了几样药,为卓盼注-射:“这里偏僻不好找,楚琪你去巷子口等救护车,给他们带路。钱国胜留下帮我拿药。”说完他又报了两个药名。然而药瓶迟迟没有送来,宁嘉佑回头见钱国胜还懵着,愠怒不已:“愣着干什么?真要闹出人命,你第一个坐牢!”钱国胜如梦初醒,连忙跑向药柜:“你要什么?”……救护车到已经是二十分钟后,卓盼的情况初步稳定下来。保险起见,宁嘉佑跟着去了医院。诊所内条件有限,宁嘉佑只能暂且保住卓盼的性命,后续治疗还需要用到医院的专业设备。好在卓盼没有性命之忧,宁嘉佑帮她办完住院手续时,卓盼已经从昏迷中苏醒。“谢谢你……”因为身子虚弱,她声音很轻。“不客气,你好好养身体。这是我去食堂买的粥,你现在身体弱,先吃点易消化的。”宁嘉佑将餐盒放到床头柜上。楚琪想活跃气氛,故意开玩笑:“宁医生偏心,怎么不给我买?”“宏杰一会儿就到,我可不能抢他的表现机会。”宁嘉佑笑道。楚琪诧异:“他怎么来了?”宁嘉佑指了指自己满身是血的衣服:“我走在路上,所有人都对我退避三舍,以为我刚杀完人,都惊动医院保安了。不得让他给我带身新衣服过来?”病房门口还真有保安晃悠,隔三差五的朝里面张望。楚琪无奈的笑了:“委屈你了。”卓盼望着有说有笑的两人,忽然流下泪来。楚琪连忙给她擦眼泪:“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别哭呀。”“对不起……宁嘉佑……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