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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的母亲,林若素没的那年,一个刚脱了开裆裤的小不点和一个只知道穿红着绿的青春期的丫头,也是这般的坐在沙发,大眼瞪小眼。时光飞逝,岁月如梭,眨眼间已经过了二十多年。小不点长成了如今这个伟岸深沉的男子,而毛丫头也再无青涩,明面年轻的脸下,卸了妆,已经渐渐要流露出岁月的痕迹,他长大了,她也不在年轻了。“安安和晓辰在一起,你以后能好好幸福吗?”林若水把手覆盖在他手上轻声问。男人颤了颤眼睫,他险些撑不住,把心底里的苦水剖开来,可到最后他到底是掩饰了过去。他对林若水笑道:“大约,‘幸福‘两个字和我,没有什么关系的,我都惯了,你不一样,你要好好的幸福,要好好的生活。”林若水望着他永远像深潭一般平静的脸,心疼不已,可她也明白,她实在给不了任何的帮助。安安就像是走在一条不知道通往什么方向的独木桥上,明明已经很难走了,周遭时不时的还有不知哪里来的手要推他一把,随时可能一脚踩空,跌进万丈深渊。即便是有幸踩着独木桥,躲过艰难,到达彼岸,可那桥的那一头,也未见得是海阔天空,也许是更汹涌的一场腥风血雨......陈兴强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灶上正煮着汤,案板上正切着菜,那铃声像是一个打破岁月静好的炸弹,电话那头吵闹的厉害,陈靖安只得在围裙上擦拭了还沾着洗菜的水的手,拿了茶几上的车钥匙出门。他的眉头像是两把锁,紧紧的锁了起来。林若水见他这般,便知道是来不得等他回来吃这一顿饭的,便想着翻找出几个饭盒来,一会子她自己吃了,再把剩下的打包起来带走,留着下一顿吃。陈家的别墅在富人区的金字塔顶端,装潢的很是气派,从外头看像是十九世纪的德国建筑,进了屋子里更是金碧辉煌,光这装潢摆件,怕就够在这寸土寸金的地方再买一套一模一样的房子。大厅里气氛很低,陈诺顶着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举着个打着石膏的胳膊,把一条打着石膏的腿翘在了茶几上,全无半日的张狂之气,像个被淋湿的狗子。陈先生和陈太太也在沙发上坐着,脸色都不大好看。陈靖安忙快走了几步,到了切近,拧眉问:“怎么了这是?”坐在主位上的男人冷哼出声:“还不是那臭小子不争气,让人给打了!”陈靖安脸上带出了几分震惊之色,陈家现在表面上是改行做了生意不假,以前可是正经混黑帮的,Q市这样的地方有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陈氏太子爷动手?他上前查验了一下陈诺的伤势,染着黄毛的年轻小子只是躲,支支吾吾不好意的让他看,可他一个伤病患者,怎么躲得过医生。“好在,骨头没有多大的问题。”陈靖安如是说。陈太太坐在沙发上跳了脚:“这还叫没有问题,出了多大事才叫事,难不成你弟弟真的断了胳膊断了腿,才在你这里叫事吗?”陈靖安淡淡看她,等她把话说完了才道:“我只是站在医生的角度上来讲。”“呵,站在医生的角度上?你弟弟让人打了,你以为是叫你来家里看病吗?”陈太太抱着肩膀一肚子怒气。陈靖安帮着陈诺验伤的动作顿了顿,忽然半侧过头,诡异地笑了一下,有那么一瞬间,陈太太甚至产生的一点错觉,觉得自己被对方那双黑得吓人的眼睛攫住了灵魂。她听见陈靖安用一种轻柔又和缓的声音说:“您知道的,我只会看病,对于打架并不擅长。”陈太太一声不吭的抿了抿嘴,靠在身后的沙发上没再吭声。“爸叫我来的意思呢?”他端着谦和的微笑站在沙发的边上问。这般模样倒像是个诗书礼乐世家教养出来的好孩子,一点跟陈家人的处事风格搭不上边。陈兴强最不喜欢他这幅样子,可也实在挑不出来什么错处,从陈靖安身上散发出来的这点读书人的气韵,也实在不是装出来的,博士毕业,偶尔他的朋友提及,他的脸上也确实是能有光。也怪他当年疏忽了对他的关注,怎么他们这样的人家,一个不小心就出了个拿着笔杆子和病历单的人出来。他捏了捏眉心,沉声道:“叫你过来,也没有别的事,小诺交前几天被几个警察盯上了,我查了负责这一块的刑警队长顾昙是你高中室友,你去帮着说和说和吧。”陈靖安站在那处,脸上端和的浅笑险些挂不住,他低头去看陈诺:“什么样的事情,连刑警都惊动了?”“我...就一点小事......帮了一个朋友。”“那你的伤是怎么来的?也是帮朋友的时候被打的?”陈诺不耐烦的扭了脸:“唉哥,你能不要别问这问那,跟老妈子似的!我就是帮了我朋友一点小忙,咱们陈家在外头混事,最重要的是讲义气,你懂吧?”☆、第三十三章:谢谢打他一顿的人第三十三章:谢谢打他一顿的人陈靖安脾气很好,他浅笑着望了坐在沙发上鼻青脸肿的人,默默的摇了摇头。他本是顺从的态度,却把场面弄得有些难看。陈家正正经经的大公子,被说不明白陈家在外头混事情的方法,实在有些讽刺。“我在外头读书读的太多了,大约是有些不够圆滑,我认识的人也都不见得像你这般的讲义气,这件事情,我会去向顾昙了解情况。至于能不能帮上忙,也只能尽力而为。我只是个医生,实在不能保证能不能说动许久不联系的老同学。”陈太太心情不爽,眼看着又要炸毛:“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是不愿意帮忙呗,还说什么说不动,只要钱花下去了有什么帮不上忙的,我看你是巴不得你弟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样你就可以......”“行了!”陈兴强打断了他媳妇的话。陈太太自知理亏,说错了话,此刻也只能闭了嘴,敢怒不敢言的瞪着陈靖安。“靖安,凡事都讲究个方式方法,你要是有心帮你弟弟,有的是法子!”陈兴强脸色不好的说。陈靖安还是笑着,他点了点头:“是,不过,想来阿姨的话,应该也是可行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钱夹里来,又从钱夹子掏出一张卡,放在了桌子上。“这里头是一百万,想来帮小诺处理那件事是够用了,我这当哥哥的也是个没有出息的,旁的帮不上什么忙。阿姨说钱花出去了应该就成了,我想也是,密码是爸您的生日。”一百万在陈家算个屁,连买辆跑车的钱都不够,陈太太自然是瞧不上眼的,此刻更是气的厉害,且碍于陈兴强的面上不能发作。陈兴强眼中闪过一抹极复杂的颜色,出了陈靖安读书,他就没有在这孩子身上花过什么钱,一个工作没几年的医生,怎么会有一百万这么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