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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以为是哪家夫人娘子出来了呢!”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冒犯了。”明堂随意挥挥手表示不在意,心里却嘀咕起来。这宅邸风水布局上挑不出毛病,走在里面偏生有种胸口堵得慌,且顾府坐落在城中心,即便顾老爷乃是有名的富贾,这院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还没到吗?”明堂忍不住问道。“就到了,就到了。”小厮不自然地干笑两声,答。明堂眉头一蹙,嘴上没说什么。等明堂数到六进第五扇垂花门时,两人终于走到了地方。只见凉亭之下站着一位翩翩公子,白衣如雪,貌虽不惊为天人,称赞一句风流倜傥却不为亏,大抵是顾老爷的公子在候着。哪想到小厮快步迎上去,俯低作揖道:“老爷,道长来了。”想到年纪相仿,人家已家财万贯,自己却还靠坑蒙拐骗住在别人不要的凶宅里,明堂顿觉阵阵心酸,又碍于“高人”的形象无法表现,也上前两步,略一施礼,“顾老爷。”顾鸿微笑点头,架子端得不高,倒也尽显主人身姿,这番问候过了,他开门见山道:“今日请道长过来,是为府上发生的一些怪事。”他手往前一伸,带着明堂从凉亭里出来,似乎要原路返回。“家父去年除夕仙逝,我继承家业后,便有所察觉。”顾鸿与明堂并排走着,慢慢讲了起来。“想必道长来时也发现了,我这宅院,大到出奇。”“咱们宪城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我这小院儿修在市集旁,道长日日往来,应该是每天都能从大门和院尾经过一遍的。”他背着手,顿了顿,继续说道:“就是再大,也不应该大过市集。”明堂点头,嘴上说:“你这儿是六进,比市集大多了。”顾鸿淡淡一笑,“道长,如果我说,我这院子只有三进呢?”明堂眉峰一蹙,没有接话,只等顾鸿接着讲。“一开始,在府上待了许久的仆从迷过几次路,不久后便有宅院变大了的流言传出,我身子骨差,不常出门,鲜少踏出府门,因此并未察觉,只当是仆从为自己犯迷糊找的理由。”不知不觉,两人过了一道垂花门,离开最内里的深院后,明堂发现顾鸿脸上的微笑消失了,就连有下人从旁经过低头问候也目不斜视,置若罔闻。“后来,府里丢了好几个丫鬟,我问了门房,未曾见过她们出了大门,几个姑娘,自然也不会是翻墙出去的。”他说着,侧头斜了眼跟在后面的小厮,“小甲。”被唤作小甲的小厮立刻走过来,接过了话茬。“老爷待下人一向不薄,更何况府上仆人多,分到一个人身上,劳务并不重,我们实在是想不通她们为啥要偷跑。”说到这儿,小甲瞪大了眼睛,脸色发白,“谁知道没几天就在三进院的假山池塘里发现了那几个jiejie的尸首,虽然都泡肿了,却还是能看出来,是让人掐死的!”“那之后,府上常走失一些下人,有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有的找到了,都给掐死了,而且都是在宅里找到的!”顾鸿叹了口气,说道:“更怪的是,阳春开始,几个自幼跟随我左右的心腹发现府里的仆人变得更少了,但对一对名字,没再有人失踪,我与其余下人不太熟识也便算了,小甲他们回忆了下,也没觉得有哪个脸熟的没了。”“也是从那之后,‘宅院变大了’终于开始明显起来,我们发现院子多了一进。”从他们身侧又经过三个丫鬟,明堂暗暗嘶了一声,心道他可一点没觉得仆从少。然而接下来,顾鸿说的话让他脖后一凉。“到立夏过后,宅院又多了一进,我和几个心腹察觉到了一件事。”他站定脚步,看向明堂,“下人们变多了,比最开始还要多,可我们不知道究竟多出的是谁,就像这宅里,究竟哪一间院子才是多出来的那三进一样。”到此,明堂看向顾鸿的眼神已隐隐约约带了点敬佩,这哪里是什么怪事,已经到了头悬在裤腰带上了好吗!方宅主人要是有他一半定力,现在也不会空出来那么大一院子便宜了明堂棠仰!顾鸿似乎察觉到了,摇了摇头苦笑起来,“道长定是奇怪顾某为何不搬离此处了。”明堂赶紧点头。“实不相瞒,每每顾某想离开,便会有仆从慢慢跟在后面,快到大门时,几乎要将顾某围在中间。他们既不让开,也不说话,直冲着顾某露出凉丝丝的笑,此情此景,哪里还敢再往前走。”说完,他冲明堂拱手,“恳请道长出手相救。如今顾某已觉钱财乃身外之物,酬劳多少,道长尽管开口。”“好说,好说,”明堂连连摆手,劝顾鸿道,“顾老爷留步吧,别再往前了。”“这活儿我拿下了,不过我喜欢晚上开工,烦请顾老爷您入夜后,后院为我留扇门。”小甲好像看出明堂听罢了前因后果,不想多留,慌不择言问的便有些失礼,“道长为何匆忙要走?”被戳破了的明堂尴尬笑笑,指了指袖子说道:“实不相瞒,赶着回去给内人做饭,菜还没买呢。”意识到自己唐突的小甲脸立刻红了,倒是顾鸿意味深长哦了一声,再拱手道:“既然如此,恕顾某不相送了,道长请回。”明堂回礼,一刻也不多停,转身便撤。待他走出老远,小甲突然反应过来,一脸懵地嘟囔说:“哎?不是道士吗,哪儿来的内人?”这边,明堂脚步挺快,没人领着也顺利走到了大门,他看了一圈没找见门房,就自己过去推开了,迈过门槛儿。回身关门时,明堂看见游廊目所及尽头处,有个丫鬟趴在柱子后面,探出头来直勾勾盯住他,咧开嘴露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脸。第二桩往事棠仰吃饱了才不收拾,蹦蹦跳跳地就出门耍去了,“好媳妇儿”明堂任劳任怨地捡碗收筷。这边正洗着,那边老猫不知又从哪儿溜达进来,蹲在明堂身边抹擦把脸,瓮声瓮气地说:“你就这么在这儿住下了?”“不然呢,我睡桥洞去?”明堂笑说。老猫眼乌子滴溜溜贼兮兮地转,睨着他说:“真是奇了怪了,方圆几里我是棠仰唯一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