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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说,他得有多大本事赖着我本家的房子不走,把我本家都吓到扬州去了!”没等她说完,明堂噗嗤笑了。方春雪瞪大了眼说:“你还笑?我赔得差点把衣服都当了!”明堂想想棠仰坐在赌庄里摇骰盅的样子,乐得合不拢嘴。方春雪脸上“写满了这人有病吧”脚下就想开溜,明堂这才收敛了,风度翩翩道:“春雪姑娘一定是误会了,正好我们要吃饭了,进去坐坐?”“告辞。”方春雪刚转过身,棠仰的声音又悠悠地飘出来,“春雪,进来坐坐呗?你好像还欠着我的钱呢吧。”方春雪脚下一顿,僵硬地转过身,跟在明堂后面道:“好说,好说。那就坐坐呗。”两人进了院子,明堂并不多言,扭身就去做饭了。方春雪干站在后门旁边准备随时溜之大吉,一见明堂任劳任怨,心里更觉明堂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叫棠仰这恶霸拿捏在手了。棠仰睨着他,冲着屋内抬起手指,门前地上的野草瞬间疯长,钻进屋里拖了把椅子出来推到方春雪身前,又恢复了原样。“坐呀。”棠仰笑道。方春雪冷汗直流,不敢不从,规规矩矩地坐好。老猫从棠仰手底下跑到她跟前,把爪子放到她膝盖上jian笑道:“想不到吧春雪,你也有今天。”“各位大爷,你们放我一马吧!我这人是有点小毛病,你说说,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嘛。”方春雪干笑道。棠仰不理她,自己不知鼓捣什么,手下那朵野花迅速生长又败了枯萎,瞧到方春雪眼里倒有了威胁的意思。总算是熬到了吃饭,明堂把饭菜端上桌,张口唤道:“吃饭了。”棠仰哦了声,拍拍手过去,老猫也兴高采烈地蹿进屋里,只有方春雪不敢动。明堂见她还在那把椅子上坐得僵直,笑说:“春雪姑娘,吃饭了。”棠仰也回头说:“过来呀。”方春雪得了棠仰应允这才敢站起来,磨磨蹭蹭地走进屋里,等明堂和棠仰都坐下了才坐,屁股只敢沾一点点椅面。明堂顺手要给她筷子,棠仰啧了声道:“自己拿。”造孽呀造孽。方春雪在心里叫苦连连,拿起筷子。只见对面明堂夹了满满一筷子菜给棠仰,随口说:“多吃点。昨天没吃什么,晚上也没睡好。”棠仰头也不抬地恩了声,两人全然没注意到春雪姑娘脸上风云变幻。这一顿饭她没敢夹菜,低头扒拉着白米饭吃完了。明堂站起来要收桌,手还没碰到盘呢,方春雪猛地站起来,大声抢道:“姑爷我来收,我来收!你坐!”她突如其来一嗓子姑爷,把在座的各位都给喊懵了。明堂愣愣地收回了手,棠仰蹙眉道:“你鬼叫什么。”明堂好笑道:“算了,还是我来吧,你也不知道收哪儿。”方春雪见好就收,“姑爷走好。”等明堂走了,棠仰才正色起来。他盯着正襟危坐的方春雪半晌,直把她瞧得冷汗又下来了,这才说:“我问你,你到商家做什么?”“我就是趁乱吃点东西!我真没偷钱,天地可鉴!”方春雪哭丧着脸说。“春雪姑娘,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清楚?”棠仰一手撑着下巴,歪头笑眯眯地说,“你这个瘟神,白事只往横死的人家凑。”“我说我说!”方春雪被他吓得差点要跪下,拧着脸道:“东河附近的鬼和我说商老爷的魂儿没被阴差拘走,我好奇才去看看的,顺带拿点吃的。”“没被阴差拘走?”老猫从桌子下插嘴道。棠仰也蹙起眉道:“你听谁说的没被阴差拘走?”见一人一猫都不太相信,方春雪百口莫辩,大喊道:“是真的!这事只怕城隍老爷都知道了正着急着,东河附近的鬼都知道。你说说,我诳你这个干嘛啊!”棠仰不动声色,低头看了眼老猫,沉声又说:“你还知道什么?”方春雪立刻讨价还价道:“我说了你们能不能放我一马。”“可以。”棠仰点头。方春雪这才松了口气,小声说:“商老爷死的时候我凑巧在附近转悠,趴在商家墙根见阴差飘过去,边飘边念叨说,商老爷命不该绝,忽然死了就算了,魂儿也不知道上哪儿去了,他们不好交差。”老猫跳到她腿上说:“你没问问?”方春雪脸一拧,望着棠仰欲哭无泪道:“你说说,除了棠仰我最怕的就是阴差,见了他们我都躲,哪敢问啊。”棠仰不说话了,低头思索起来。那边明堂正好回来,见屋里气氛古怪,刚问句“聊什么了”,棠仰突然说:“明堂借马,我们还得去趟商家。”“现在?来得及嘛。”嘴上这么说,明堂人却已经往外走去。方春雪见他们要出门,刚暗松口气,棠仰瞥她一眼,笑道:“你在这儿等着,我们回来要是发现你跑了。”他收了声,哪里还用威胁,方春雪已经忙不迭点头了。明堂很快牵马回来,老猫这回不闹着要跟去,自觉承担起看管方春雪的任务来。春雪姑娘一个头两个大,站在门边笑得比哭还难看,招手送别说:“棠仰走好,姑爷走好,各位走好。”老猫也站起来,人模人样地招手,“快去快回。”它咧开三瓣嘴,冲方春雪道,“姑爷名叫明堂。”方春雪狗腿子道:“真是个大吉大利的好名字!”第四桩往事商府上下沉浸在悲痛中,灵堂大摆。商安和李蓉子孙满堂,来凭悼的人也很多,明堂听了几句闲言碎语,才晓得商安的本家竟然在宪城,而非东河县内,是娶了李蓉后才在东河旁另起屋舍生活下的。李蓉年过古稀,脑袋却很清明,毫不含糊,在商康忙不过来时能顶上,比他家那个大媳妇还要麻利。明堂忍不住小声感慨说:“大抵是年纪大了,对生死看淡许多,老太太挺看得开的。”棠仰本来在喝茶,闻言放下茶盏低声道:“小蓉自小就喜欢商安,只是性格很要强。她家也是宪城大户,因为硬要嫁过来,和家里闹翻了。”明堂这才想起确实没见过一个李蓉娘家的人来悼念。他觉出这里面还有故事来,不吭声了。李蓉忙完过来,棠仰似乎不想和她叙旧,立刻就问说:“念儿在哪儿呢?”李蓉活到如今的岁数,自然也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