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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君,审我德行。”棠仰转过身去,不再扰他。身后破败的祠观内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兀自念道:“听我一言,所求必应。”这是予愿仙君的祷词,传说只要念出这句祷词,他便会听见祈愿,前来赐恩。语罢,身后再次安静。棠仰悄悄回头看了眼,只能看见明堂席地贵在落满了灰尘的地砖上,他的背影在经年无人的观内颇有些格格不入,棠仰亦看不见他的神情。棠仰转回头,眼色稍沉,又往外走远了些。半刻钟后,明堂出来了。棠仰同他一起往回走,随口问道:“怎么样?”“和他老人家念叨半天。”明堂面色如常,“他老人家要是听见了,就托个梦给我。”棠仰恩了声,并不多问。两人无言走了片刻,棠仰又问说:“你觉得,为什么予愿仙君不灵了?”这问题问得有些出格,仿佛是在质疑神官似的。明堂面上仍是无甚反应,只是挑起眉,好似冥思苦想半天,才回说:“或许,他有些事耽搁、自顾不暇?”棠仰晓得他也不过是随口一答,不再多提。等两人回了方宅,正好是中午饭点。老猫神出鬼没,在院子里祸害那几尾鱼,被棠仰拎起来教训一顿。明堂赶忙洗手做饭去,老猫被逮个正着,苗条似垂着四只爪子,转移话题道:“你们干嘛去了?”“给明堂找了个沈梦灵君观。”棠仰回答说,松了开手。猫咪落地,跳到池塘边仍盯着鱼儿虎视眈眈,嘴上问说:“我都不知道附近还有。人家祖师爷,你没进去拜拜?”“没,”棠仰答说,也就势坐到旁边,“我没进去。”老猫去蹭他的腿,“拜拜怎么了,给人家个面子嘛。”棠仰避而不答,捡起个小石子丢进池里。平静是水面掀起阵阵涟漪,几尾鱼饿得紧,被惊开了,又忙不迭追着那石子往下游。“若是沈梦灵君能听见我的祈愿,我大抵也不会遇见明堂了。”他低声道。猫咪咧开嘴贱兮兮地笑,背上的皮毛油光水滑,“人家前面还有句‘审我德行’呢,指不定因为你德行不行——”它话音刚落,倪见棠仰脸色变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老猫钻进棠仰怀里,咪咪叫了两声,“棠仰,我和你说笑呢,沈梦灵君又不是只不应你一个人。”棠仰顺手挠了挠老猫下巴,微微勾起嘴角笑说:“算了。没准,他会应明堂呢。”这顿饭吃得比往日要来得安静。明堂边吃边思素自己莫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但棠仰瞧着也不像在别气的样子。他暗自冥思苦想半天,总算是反应过来——老猫从头到尾没说一句怪话,上蹿下跳一次。饭后棠仰刚撤,明堂就一把揪住了准备开溜的猫咪。猫咪做贼心虚,干笑着四处乱瞧寻找逃跑路线,明堂蹲在它身前小笑眯眯道:“你是不是和棠仰说什么了?”“我没有。”老猫舔舔爪子,“随便聊聊,你看棠仰也没生气呀?”“再不老实交代我揪你尾巴了。”明堂威胁道。老猫腾地把尾巴坐在屁股底下,余光瞥见棠仰又出来了,忙求救说:“棠仰,棠仰!快救我!明堂要揪我尾巴!”棠仰过来把猫拎起一扔,正色道:“我们谈谈。”老猫赶紧逃了。明堂见棠仰神色认真,也收敛笑意正行起来。两人挨着坐在门槛上,棠仰两手放在膝盖上,一指慢慢在膝盖上点了半晌又不说话了。明堂也不催,他有种预感这好似不是能蒙混过关的事,有些紧张,咳嗽了声看着棠仰。他刚一看过,棠仰正巧也看过来,望着他缓缓道:“那天在树林里,你记不记得你说过什么。”明堂摸了摸头,“我的心砰砰直跳?”棠仰被他噎了下,有些绷不住,给了他一掌没好气道:“那天我说的是,‘我无法分辨人鬼妖’。”他盯着明堂,沉声说,“你还记得你说的什么吗?你说的是‘你无法分辨人鬼神’。明堂,我问你,你为什么会分辨‘神’?”明堂心里咯噔一声,当天种种顿时涌上心头。他还没反应过来,棠仰又道:“还有,从冥界而来的青鬼,为何会唤你仙君?”没想到这事棠仰还憋在心里。明堂脑袋一乱,顿时无从下口。他有些慌,不管三七二十先捉住了棠仰的手。棠仰却反握住了他的手,一下子贴了过来。“明堂,我得知道你的事情。”第六桩往事他握着明堂的手放在自己胸口上,眼睛定定地望着明堂,两人贴得很近,近到能听到彼此的吸气声。明堂脑袋里一团糟,还在乱中心想着棠仰的呼吸果然还是和人不同,他的呼吸很轻很浅。但他的身躯摸上去很软,即使隔着衣服,仿佛在错觉中也能感受到起伏下并不存在的心跳。“我一定要知道你的事情。”棠仰把明堂的手按紧,“因为如果我有心跳的话,你会知道当我靠近你的时候,我的心也在砰砰直跳。”明堂眼睛睁大了些,思绪也被抽空了。他一手抬着棠仰下巴飞快地在他嘴上亲了下,快到棠仰还没眨眼,等反应过来时便有些恼。他另一手要去推明堂抬着自己下巴的那手,明堂自言自语道:“等等,再亲一下。”他低头又贴过去,在棠仰下唇上轻轻舔了一下。棠仰顿时脸红到说不出话来,抿嘴怒视着他。明堂手仍抬着他下巴,见此眯着眼睛笑起来,笑够了才松手,缓缓道:“予愿仙君是我师父。”“什么?”他一说完,棠仰不抿嘴了,不由微讶,追问起来。明堂揉了揉额角,“说来话长。”棠仰把他揉着额角的手拉下来,“我还没说完。你基本不画符,捏诀的手除了剑指也基本都是随便乱来,你别以为我没发现!”“你观察我还观察得挺仔细。”明堂一笑,凤眼略微半挑,有些戏谑调笑的意味。他这么说把棠仰说得又脸红了,却无话反驳,“我”了半天没我出个所以然来。眼见棠仰脸上挂不住了,明堂忙咳嗽了声正行一些,解释说:“这事也难解释,但我保证以后会说清楚的。”“不要以后,”棠仰立刻道,“还有,你的赴约又是什么——”“可以先说这个。”明堂忙稳住他,“我慢慢交代。”他虚指着自己肩头往下,那里正是雷击印所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