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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热流冲入,夏焉有点犯晕。“但不得不承认,若你我对调,我也想对你说同样的话。”程熙微微侧头,目光深邃,两人的唇若即若离,夏焉呼吸急促,浑身发热。“既然如此,那你答应我好不好?”程熙语气深挚,“答应我,不要一直难过,要好好过日子,然后去找一个可以令你喜欢、足以让你托付的人。”苦笑,幽深眼眸流转着深深的无奈与不舍,“此时此刻,我倒真希望小方喜欢的是你了。”情况陡然诡异,夏焉心中一凛,背后生出一层冷汗。“程熙你……在说什么?”程熙拉起夏焉的手臂,使力一推,身体后撤双掌一竖,与夏焉紧紧对掌,潇洒笑道——“焉儿,答应我吧。”“轰”地一下,劲气涌入体内,夏焉五脏六腑震荡,满头散发飞起!他瞪大双眼急忙收手,可程熙内力强大,竟扯得他丝毫动弹不得!“程熙你……”夏焉吓坏了。“凝神。”程熙眼眸紧闭神色肃然,“否则你我随时会被反噬!”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家订阅!第39章再叫我爹爹若说上次面壁淋雨,程熙为夏焉输送内力保持体温是以涓涓细流筑起了温室,那么今次便是携着惊涛骇浪狂风骤雨开辟出了一个全新的天地!夏焉明明坐在床上,却仿佛时而身处高崖,时而堕入寒潭,风云奔涌乱石飞卷,孱弱的躯体发出撕裂的疼痛,肌rou骨骼好像都粉碎了!但接着,如筑城垒墙一般,触感、力气与精神由心口开始向外绵延,飘忽的身体落了回来,轻盈而畅快。夏焉吃惊地看向自己,肤色红润,甚至冒着丝丝热气,再看对掌那头的程熙,却是汗如雨下面无血色。这、这究竟是什么疗法?!一个时辰后,气流平息,程熙睁开眼,对夏焉疲惫一笑,松开二人交握的手,径直向后倒去。“程熙!”夏焉扑过去抱住他。程熙的面容明显苍老了,浑身是汗呼吸艰难,夏焉的眼泪一下涌了出来,惊慌失措地攥住程熙的手,问:“你、你究竟做了什么?!”“道门中有一洗髓之术,即是洗去自身所有修为与精神血气,置之死地而后生,以提升境界,得窥仙门。这是很难做到的……”程熙倚在床头,瞧向夏焉的眼神饱含无尽的温柔,说话渐渐断续,“但若用于……置换他人体内沉疴痼疾或难解之毒,却容易得多,可它不能作为医术,因为……”因为那是一命换一命的方法。程熙努力抬手,想摸夏焉的脸而不得。夏焉跪在他身边,嘴唇发抖,打从心底里绝望地说:“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啊!”程熙咬紧牙关拼尽全力,指节终于触到了夏焉脸上的泪痕,他虚弱至极,却挂着前所未有的轻松笑意,道:“你能病愈,对我来说就是最幸福、最值得的事。”顿了一下,“先前你叫我答应你的事,现在该你答应我了。”“我不答应我不答应!”夏焉使劲儿摇头,大声哭喊,眼泪涌出更多。程熙无奈一叹:“你不答应,我也是要死的。”“你不要这样说!”夏焉急了,一抹眼泪奔下床,“我去找大夫!我去找人救你!”“焉儿!”程熙侧身,努力扯住夏焉衣角,艰难恳求,“不要去了,没有用的……最后的时刻,我们安安静静地独处一会儿,好不好?”夏焉一双泪眼看遍四处,左右为难。程熙靠近他,道:“你抱着我。”夏焉立刻将程熙抱在怀里,抚摸他的头和脸,说:“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你不要害怕!不要放弃!”程熙满足地依偎着夏焉,缓缓道:“日后与晚月和晨星一起,替我孝顺父亲和爹爹。”夏焉一怔。“晚月与晨星年少不稳重,你偶尔也帮我约束约束他们。”“皇上是明君圣主,亦是好父亲,他心中定然爱护你,只是他为子女计较深远,切不可只看当下。”“再日后……朝堂之上莫要出头树敌,平日依从太子殿下,遇事询问爹爹或侧妃殿下,大体不会出错……”程熙难过地咳了起来,夏焉搂紧他,不断抚着他的脊背。程熙的呼吸越发艰难,声音更低下去:“你……一定要……连同我的份一起……好好活下去……”伸手入怀,颤抖着摸出两个信封,夏焉再无法淡定,攥住信封便夺门而出!丞相府大乱。薛晨星父子与小方立即为程熙输送内力,景澜与程有从朝中赶回,带着太医院几乎所有太医与建平帝派下的大内高手及珍贵药材,夏昭与韩梦柳也来了。接着,太医们商量救治之法,武功高强者轮番以内力拖延,景澜与景晚月各方调度,夏焉陡然发现自己竟什么都不会,只好跟随相府侍从处奔跑传物传话。从中午到深夜,众人拼尽全力,始终吊着程熙一口气。三更过,再闪亮的灯烛亦蒙上了一层属于黑夜的暗影,景澜扶着桌面看着床上沉沉昏迷的程熙与周围为他输送内力的众人,难过地闭了闭眼。片刻后,程有与薛沐风被小辈换下来,二人走向景澜,一同坐下。“直说吧。”景澜撑着额头,面色极差。程有质朴敦厚的面上克制着巨大的痛楚,准备了一下,道:“行波,午儿他……根本不见好转,一直这样,不是办法。”景澜深深吸气,“然而也已别无他法,对吧?”程有与薛沐风对望一眼,皆不言语。景澜按着眉心,道:“沐风,给师父与师伯发信。”薛沐风一愣,“他们惯于云游,早不知身在何方,甚至可能已经……”“希望再渺茫我也要试,就按从前的办法发。”景澜眉眼坚定,语气笃定,“且看造化。”烛火跳动,景澜抬头,见程有与薛沐风脸上都挂着汗,叹息道:“先擦擦脸歇一下,你们总不能也累垮了。”余光瞥见身后有个端着水盆的侍从,便起身伸手,侍从迎上来,四目相接,景澜一愣。是夏焉。因为忙碌,他的脸跑得通红,正连连喘息。程有与薛沐风随即站起来。气氛一时尴尬,夏焉顿了顿,把盆放在桌上,亲自投入手巾拧好递上去。程有只得接过,道:“多谢殿下。”这句谢说得夏焉十分没脸,他愧疚地垂下头,却听景澜道:“沐风去发信,四殿下随臣聊聊吧。”夏焉一怔。他谨小慎微地跟着景澜来到书房,低声道:“景相,对不起,我、我总是害程熙。”景澜示意他坐,自己也走到书案后坐下,望着案上的灯,露出疲惫的笑意:“四殿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