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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方阵时候都没这么整齐过!“忘带了。”邵宁语气很淡地回一句,是个人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敷衍。全班人都倒抽了口凉气。第一排的李钰山一巴掌拍在同桌钱书后背上,“学委,今天地球的公转方向是不是出了问题?”“有可能,”钱书推了推眼镜,深沉地看着窗外当空照的大太阳,“说不定是自东向西转的,不然唐神怎么可能忘带作业?”旁边的小女生一脸花痴样,“唐神连说“忘带了”三个字都这么帅!那语气,那气质,真不愧是唐神!”……历史老师显然也没想到会有人把“忘带了”三个字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唐昀,你再说一遍?”“作业我忘带了。”邵宁一边顺手把笔帽盖好放进笔袋里,一边又重复了一遍。多加了三个字,语气也真挚了些,可听着却让人觉得更欠揍了。“好,很好,”历史老师恶狠狠瞪他一眼,用力拍了两下手,“年级第一带头不写作业,真是好榜样阿!还能坐得这么稳,是得要我请你出去?”邵宁没说话,一脸淡定地站起身就要往外走。“老师,”温扬突然开口,“他不是...”“我就是没带。”邵宁打断他,拍了拍花熠的肩膀,示意他让位置。花熠抬起头看了邵宁一眼,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什么也没说,站起来往后退了一步,让他出去了。邵宁随手从花熠桌上拿了支笔,就头也没回地从后门出了教室。原本,因为课堂时间有限,历史老师检查作业都只是匆匆翻一眼,主要目的是确认大家都写了没漏题,至于做得怎么样,都是之后再统一收上去批改。可因为温扬刚那句没说完的话,她特意多看了两眼温扬桌上的卷子。这一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姓名那处有改正带涂过的痕迹,“宋辞”两字虽然写得龙飞凤舞,可所有的答案部分都是再标准不过的正楷。放眼望去他们班,除了唐昀,谁还会有这么端正的字体?“好阿!”历史老师更气了,钢尺“哐当”一下砸在温扬桌上,“不写作业就算了,还敢这么明晃晃诓骗我,把我当猴耍?”温扬从来都没有跟人解释的习惯,他不会讲自己真的写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找不到了,现在没有就是没有,何况他也很明白,历史老师这种性格的人,根本就不会听什么解释。“我的错,”温扬绷着肩膀,攥了攥袖口,“我忘带了,怕被罚,就抢了唐昀的卷子,还威胁他说如果不给我,我下课就打他。”这种事情一直很符合他的人设,他从小就爱打架,只会用拳头解决问题。所以到了后来,根本不用他讲什么,很多其实他没做过的事情,也会被直接扣在脑袋上。根本不需要理由,真要问起来,也不过就是一句嗤笑,“还能有谁?温扬不就是那样的人吗?”这些话听了太多次,温扬早就习惯了,所以现在“承认”起来毫无心理负担,还能说得格外流畅。一个班都突然静下来,可不过两秒钟,李星宇就最先反应了过来,“不可能!辞哥不是这样的人!”温扬猛地抬起头看向他。紧跟着是越来越多人的附和。“小宋是个多有集体荣誉感的人,怎么可能威胁同学!”孙俊涛义愤填膺。“对阿,”李钰山跟着拍桌,“何况以小宋跟唐神的关系,小宋真忘带了,用得着威胁唐神吗!”“孔子云,”钱书摇头晃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谁还没个忘了的时候了?”……这帮之前连课间都正襟危坐不敢说话的人,现在像是突然忘记了“大魔头”的可怕,竟都争先恐后地,为了他说话。眼前的情况实在太出乎意料,温扬还有些发懵,下意识抬手揉了揉眼睛。历史老师看起来也同样的懵,竟一时间愣在原地没说出话来。一片嘈杂声中,后门突然被拉开,邵宁的声音格外清晰传进来,“老师,他没威胁我,我是自愿的。”这一句话的穿透力太强,所有抱不平的同学都瞬间收了声。历史老师这才回过神来,又猛地用钢尺敲了一下温扬的桌面,大吼一声,“都给我安静!就你们同学情深是不是?这么情深,你俩就都给我在外面站着!”温扬还没太从不真实感里出来,又怔了两秒,才一下回神,看都没看历史老师一眼,抓起支笔就出了班门。邵宁就站在门口,见他出来,也不意外,只是笑着凑近了些,贴着他耳边叹了口气,“小朋友就这么黏我,一节课都离不得?”十七杯甜奶这人!竟然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就说这种话!温扬瞪圆了眼睛,一把攥住邵宁的校服袖口,把人拖到了一边。一下没控制好力道,再松开,邵宁本来平直无痕的袖口就多出两道褶皱。瞧见大流氓眉心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虽只是很短的一瞬就又重新舒展开了,温扬还是生出几分懊恼来。相处下来,他大概能感觉到,这人的强迫症比他开始以为的还要更严重些。“抱...抱歉,”温扬攥紧了校服下摆,绷着肩膀道歉,“我不是故意的。”邵宁愣了一下,见小朋友一双眼睛都落在自己的袖口上,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没关系。”邵宁弯了弯眼睛,很温和地应一声。大流氓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真挚的过了头,让人丝毫听不出任何的客套亦或应付,温扬禁不住有些疑惑。还在犹豫要不要多问一句,邵宁就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又凑近了些,补上一句,“我的意思是,是你的话就没关系,就算你想把我的袖子拧成麻花,也没关系。”温扬熟了。他猛地往后跳开一步,磕巴着别扭,“谁...谁要,谁要拿你的袖子拧麻花了!”“好好好,”邵宁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忙给又炸了毛的小朋友顺毛,“不拧麻花,什么都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