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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很好,很有耐心,对我有求必应,不管求多少灵力他都会答应我,不晓得今日还能不能奏效……“锦觅!我有时候真想一把捏死你!”眼见着他一寸一寸将我逼到床角,就在我以为他一怒之下要收回过去被我骗来的所有灵力之时,不料他只是吐出一声轻轻的叹息,最后将我搂进怀中,“你真是……唉,朽木不可雕。”我不免愤慨,我就是一块朽木又如何?我便是一块朽木,也偏偏有他这么一只不挑食的蛀虫,赖着缠着要啃我。当然,最后我们还是就双修的真谛进行了深入的切磋。不过,好像只有我一个人被修炼了……可怜我被他像报仇雪恨一般,从长的炼成圆的,从圆的炼成扁的,从扁的炼成卷的……几番轮回之后,方才放过我,将再也没有力气动弹的我揽在怀里。我懒懒地在他胸膛上趴了一会儿,方才记起一件顶顶重要之事,如果刚才说了,是不是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真真是悔不当初!“其实,太上老君那炉绝情丹是和解药一并炼好的。一颗丹配一颗解药,不必担心会吃了解不开的。”他却蓦地睁开半合的眼,将我在怀中狠狠一捏,“便是他炼了一炉解药也不准你再沾染半分!”我觉得此刻有四个字形容他十分贴切,却想起他方才警告过我不许再说四字成语,遂作罢。只能在心中默念了一番:草木皆兵。[2]棠樾自从上次试丹未遂之后,凤凰彻底将我幽禁了,到今日已有半月。不!应该说是已经一十五日了,整整一十五日,他真真是太霸道了,我真真是太可怜了,见者伤心闻着流泪。我正在书房里帮他研磨研到差点睡着而一脸跌进砚台里,忽闻门外有小妖禀报道:“月下仙人求见尊上夫人,请尊上示下。”一句话便将我惹怒了,为什么狐狸仙找的是“尊上夫人”,那小妖却说请“尊上”示下,这分明是活生生的无视!当然,我只是在心里愤怒了一下,怒完便算了,“习惯”是多么可怕的一只猛兽。“不见。”凤凰利落地抛出两个字,头也不抬地继续写字。“是。”小妖退去,不消一会儿却去而复返,“禀尊上,月下仙人说……说……说是不见亦要有个不见的理由……”凤凰淡定地顿了顿笔,仍未抬头,只道:“夫人怀喜在身,需静养。”门外小妖领命而去。我顿时一兜子瞌睡虫皆丢了,吃惊地站起身,“我什么时候怀上娃娃了?”凤凰抬头,淡淡看了我一眼,道:“就快了。”我突然觉得印堂有些发黑。半晌后,凤凰终于把那幅字写好了,又亲自仔细地将它裱糊好,亲手将它悬挂在厢房之中,正对床头。我看了看,纸上龙飞凤舞地书写了四个大字---天道酬勤!于是,我不但印堂发黑,连脸也一并黑了。果然,此后我们修炼的次数越发频繁起来。我不晓得双修的真谛是什么,但是我晓得双修的后果一定是一个日夜啼哭的奶娃娃。于是我愁啊,日愁夜愁,修炼时愁,不修炼时亦愁。后来,凤凰不知因为什么事情,也开始日益忧愁,最后竟显得忧伤落寞起来,饭也吃得少了,觉也睡不踏实了。见他也愁,于是我越发愁起来,真真是愁上加愁何时了,唉……终于有一日,他没有修炼我,却坐在床头严肃地看着我,看了许久,看得我后背寒毛一根根倒立起来时,他方才开口,“锦觅,我问你一件事,你老是回答我。”我立刻乖巧地答应了,恨不能指天誓日道:只要你不要老这么喜怒无常,我肯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岂料,半天却未见他开口……从未见他如此犹豫不决过,我一时有些讶异,不晓得他是不是酝酿着要休了我或是准备纳一房妾室,这念头一闪而过,生生吓了我一跳。这时,他却开口了,“锦觅,你是不是不想给我生孩子?”原来不是纳妾之事,我如释重负地道:“不是呀。”凤凰闻言一下子面色好转许多,紧绷的身体也稍稍放松,紧追不舍地问道:“那为何自那日我说你就快怀喜之后,你便闷闷不乐郁郁寡欢?原来为的是这事,我便实话实说道:“我孕前忧郁。”这一下,轮到凤凰脸色黑了黑,“你一颗果子有什么好忧郁的?”凭什么果子就不能忧郁了?我又愤然。半晌后,我压下了心中愤然,方才道:“我实在很愁呀,我不晓得自己会生出个什么东西来。”待“东西”二字蹦出口后,我仿佛看见一团红莲业火自凤凰的头顶嘭的一声腾了起来,赶忙道:“你看,我爹爹是水,我娘是花,生出我来是一朵霜花。前天帝是龙,天后是凤,生出你是一只凤凰。小鱼仙倌娘亲是锦鲤,生出小鱼仙倌却是尾龙。而月下仙人和天帝为同父所出,却是只狐狸……因而,我十分吃不准,我是一片霜花,你是一只凤凰,最后究竟会结出个什么果子来。委实叫我忧愁,忧愁得很哪!”凤凰一个失笑,嘴角梨涡时隐时现,伸手便弹了弹我的额头,“杞人忧天!到时自然便知。”至此,凤凰彻底地拨云见日,烦忧尽散。于是,我的苦日子又来了,我可怜的腰……天道果然是酬勤的,半月后,我怀喜了。于是,我便从孕前忧郁转为了产前忧郁,日日提心吊胆,唯恐生出个什么奇怪的东西,譬如狐狸仙,扑哧君之流,这些皆是奇怪之中的翘楚。五年之后,我终于从产前忧郁转成了产后忧郁,不为别的,就为我竟然产下了一个真身是只白鹭的奶娃娃。白鹭是什么?白鹭是水鸟的一种,水鸟!多么没有气魄的一种鸟儿,要是苍盈,飞隼这类气势非凡的鸟儿该有多好!便是一只凤凰也好过一只水鸟呀!我恨不得将他塞回去再生一遍。凤凰却很欢喜,从没见他如此笑逐颜开过,便是成亲那日也只是含蓄地欢喜,哪里有这般喜形于色。他向来晓得我的心思,便揽着我宽慰道:“儿孙自有儿孙福。”儿孙?一个儿子我便愁不过来,哪里还敢想孙子!可是,每每看见这个小人儿糯米糍一样粉嫩嫩的小脸,被他用整只小手勉力地圈住我的一根手指,听见他天真无忧地咯咯笑着时,我便释然了,觉得其实白鹭是这世上最美最纯的一种鸟儿,纵是千只万只老鹰也抵不过他雪白翅膀上的一根羽毛尖。况且,在这黑漆漆血淋淋的幽冥界,能生出一只这样雪白圣洁的白鹭,也算得是出淤泥而不染吧!凤凰给他取名棠樾,我听着有些耳熟,后来才恍然大悟想起是我轮回做凡人时投胎人家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