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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答,便拿过药酒倒了些在掌心压上他的伤处缓缓推拿,记得我小时候总是磕绊,爹爹给我上药酒的时候总要用几分力一直推到伤处发热才行,我便依葫芦画瓢按着那肿块就着药酒上劲搓揉。“你身上还有哪里疼?”推热以后我一抬头,却对上裴衍祯不知何时转头静静回视我的双眸,专注非常,我一愣。蓦然又是一阵风过,帐纱飘起,蜻蜓点水地掠过裴衍祯侧对着我的挺直鼻梁,滑过他微抿的唇,之后悠悠然落下,不带走一丝温暖。仅有的一抹月光再次被乌云吞没,屋中又是一片黑暗……“还有好几处伤,你帮我一并推一推。”须臾之后,听得裴衍祯不急不缓开口。一时将我的游魂唤回,他身上定是极痛,竟连说话声音也带了些哑。我往掌心又倒了些药酒伸手便要替他上药,却猛然发现如今漆黑一片,他的轮廓我都瞧不清楚,更莫说青紫伤处,一时有些无措,“我看不见……”“无妨。”裴衍祯抓过我的手腕,引着我触到一处肿块,低低道:“这里。”我用指尖摸了摸那肿块轮廓,将掌心覆盖其上,慢慢推摩,直到一股火辣辣的触感绵密地刺到我的手心,裴衍祯便又引着我摸到下一个患处,我触了触,似乎是腰肋处,本来预备少说要揉半盏茶的工夫才热,不曾想,半柱香的时间便觉掌下肌肤发烫,足见我的掌法力道精进不少。由裴衍祯牵引着,我便这么盲人摸象一般给他抹了三、四处地方,其后他的肌肤热得越来越快,直到最后一处……听得裴衍祯低沉喑哑道:“还有这里……”声音近在耳边,却又似乎远在天外,若有似无地绕过我的耳畔。我被他牵了手触到一处肌肤,竟是还未上药就已灼烫非常,只是我摸了摸却没有像方才一般摸到隆起的肿块,不由疑惑再往一旁抚去,指尖划过时却遇到了一颗凸起的羁绊,听得头顶裴衍祯突然倒抽了口凉气,我心下疑窦,一时不知何物,便又好奇仔细地摸了摸,裴衍祯当下吐息紊乱无章,与此同时,我触见了那小小凸起下怦然跃动的心跳,这才恍然顿悟自己的手所置之处竟是他的胸口,而那凸起竟是他心口茱萸……我一时大窘,慌乱抽手便要回转起身,却不察身后床柱正铁面无私硬邦邦立在那儿,当下“嘭!”地一声直愣愣撞了上去,原想额头定要开花,却不料这床柱并无我料想中的硬,还带着一股子药味,月色再次入窗,我定睛一看竟是裴衍祯先我一步将手掌垫在了我额前。“妙儿,可有撞疼?快让我看看。”裴衍祯伸手捉住我的肩膀便要将我身子扳转过去,我一时羞恼自己方才出的糗,伸手便要将他推开,却听得他闷闷一声哼,放在我肩上手当下一松。我不由回头,“怎么了?”但见裴衍祯略弯了身,左手捂着右手包扎的手腕处,唇色惨白。我这才发现他方才拿来垫在我额头上的竟是那受伤的右手,一时心中一陷,疼痛非常,“是不是很痛?快让我看看!”我低头捧着他的手腕便要看,不想却后背被他左手一揽,整个人登时陷入了他的怀里。霎时,裴衍祯身上惯带的淡淡墨香迎面扑来,就是那浓烈的药酒也遮盖不住。“不疼,有你在什么都好,你若不在,什么灵丹妙药也无效。”他的气息在我耳边润湿吐纳而过,留下一阵一阵的暖意,“妙儿,不要离开我。”我被他揽在胸前贴着他白玉一样微凉的肌肤,听见那言语之中莫名携带的一股淡淡哀愁,一时心中一紧,“好,我不离开。”“永远不离开?”裴衍祯在我耳边再次求证,唇瓣贴到近得不能再近,一字一字摩挲着我的耳廓吐入耳中,字字沿耳入心……“永远不离开。”我承诺他,一开口,双唇便不可避免地触到他的胸膛,竟像是对着他的心口字字起誓……耳旁他长长舒了一口气息,“现下,让我看看你的额头可好?”他握着我的肩膀将我从他胸口抬起,一面伸手缓缓掠起我额前碎发,一面轻轻揉着我的额头,我始终垂目,只看那月影投过纱帘的斑驳,明明只有淡月,颊上却似骄阳炙烤越来越烫,温热渐涨。“妙儿……”裴衍祯低低唤我。“嗯~”我含含糊糊应他,却不看他。“妙儿……”他又唤我。“嗯~”我再应他,坚持专注只瞧那月影。如此这般一唤一答近十遍,他不厌,我不烦,二人也不知坚持什么,本以为他还要唤我第十一遍,不想等了半晌却再无响声,满室寂静,我一时疏忽,好奇抬头去看他,不料这一抬头双唇竟一下贴到了他的唇瓣上,被他精准地摄了个正着。我面上“腾”地窜起一股热辣便要退开,却被他的手指抬住了下巴后退不得。裴衍祯吮吻着我的唇面,嗓间含混逸出一句“妙儿……”喑哑非常。“嗯~”我微微启口本能应他,未料一张口便被他的舌尖窜了进来,一时之间攻入城门,横扫千军如卷席。月影如霜,照见了他眼中澎湃的暗涌,铺天盖地将我淹没……不知何时前襟已开,裴衍祯修长的手正沿着我的颈侧缓缓探入,指尖抚过我的锁骨处滑上肩头,轻轻一拨,衣裳便在他的手中轻轻巧巧地凋谢一地……上弦、调音、抚琴,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三年暌违,却依然宛如旧日那成百上千次每一次一般娴熟非常……“妙儿,你好烫~”他俯首,吻住我颈侧突突跳动的脉搏,吮吸反复。月色忽隐,一室暧昧在漆黑的乌云下脱笼而出,四处流散。他用指尖轻轻挑了挑我的胸口尖端,扫弦而过,一阵药酒的热辣刹时从那尖口传遍周身,腰侧一软,登时气力顿失,倒入了他的臂弯之中。他握了握我的胸口,指尖沿着胸口起伏沟壑处一笔一划勾勒画去,最后,又绕回隆起至高之点反复流连,叫我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他却仍不作罢,伸手绕过我的肩头,直沿着我的脊柱不紧不慢缓缓下划,口中低吟:“大漠孤烟直。”末了,在尾骨处轻轻打圈,“长河落日圆。”我面上噌地一下火烧火燎,伸手去推他,却被他抓住手腕,放在唇边舔了舔手心,十根手指一根一根挨个儿吮吸过去,月色再次挣脱乌云,照见裴衍祯低垂在我掌间的眉心,他再抬首时竟舔了舔唇角意犹未尽道:“妙,不可言……”言语间便抱拢住我贴了上来,一时二人交贴,他的利器瞬时长驱入内,严丝合缝,不留空隙。我一颤,再不敢看他,将脸转向一侧,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