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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沐浴过后的水滴,一滴一滴地向下滴落。他赤着脚缓缓走在软绒绒的地毯上,一小截白皙的小腿从红艳似锦缎的衣摆下探出,将红与白融合得细腻柔美,艳洁并集。温庭弈的身姿颀长,身材虽然瘦弱但是并不至于手无缚鸡之力,反而是一种匀称的美。尤其是那一段盈盈可握的腰,影影绰绰地笼在暗红色的轻纱中,当真是配得上沈腰潘鬓一词。这身衣裳也怪不得温庭弈死活不愿意穿出来,实在是陆绥的恶趣味太过严重。红色本就艳丽,陆绥的这身衣服又是大部分用轻纱做成,一眼望过去,隐隐可见单薄的衣裳里那骨rou匀称白皙细腻的肌rou纹理。屋内火龙烧的旺盛,热气融融,陆绥觉得自己顿时口干舌燥,恨不得一盆冷水兜头倒下来,好让他冷静冷静。大概是陆绥的目光太过大胆直白,温庭弈承受不来这样的目光,连忙抬手用宽大的袖子挡住自己已经烫的发红的脸,问道:“殿下,臣可是能够更衣了?”陆绥心里不断称奇,越看越觉得自家媳妇当真是人间至宝,不仅美的惊心动魄,更是计智无双,最为关键的却是,待他陆绥的那颗真心那份真情,世间独绝。见陆绥不曾反应,温庭弈又催促了一遍,才见他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陆绥心里播起了小算盘,日后无论如何也要哄骗得珩萧多穿这件衣服在自己面前晃一晃,这幅场景看一看,简直赛过活神仙!陆绥一手支起下巴,装模作样地绕着温庭弈转了两圈,啧啧称奇:“媳妇儿穿什么都好看。”说着,他挑起了温庭弈的一缕发丝轻轻嗅了嗅:“珩萧你知道吗,你是香的。这世间险恶肮脏,只有珩萧是香的。”他将手扣在温庭弈的腰身上,下巴放在爱人的脖颈间,轻轻的吐息。热气喷洒,他能够感觉到怀中的人身体在不断的放松,最终缓缓靠在了他的身上。“那臣便将自己做成殿下的香囊。”温庭弈轻轻开口,双手缓缓扣在了他的手上,“殿下要记得将臣时时戴在身上,莫要弄丢了。”温庭弈的语调柔柔的,带着湖州人特有的软糯温润,陆绥心里暖暖的,缓缓点了点头。“那我要先看看,珩萧这个香囊,究竟是什么味的。”他一手轻轻扣住温庭弈的下巴,一手搂紧他,在温庭弈还没反应的时候就将他紧紧禁锢在自己怀里。他闭眼坏笑着凑近:“怎么能这么香呢?”直到两人的双唇相贴,温庭弈也没有再做过什么挣扎,反而是十分配合地揽住了陆绥的肩头。临近傍晚的时候,王府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恩,至少在陆绥看来,这位当得起不速之客四个字。彼时温庭弈和陆绥正静坐在在院子里的暖阁里,下人恭恭敬敬地进进出出,茶水菜品依次上齐,热气腾腾地甚是诱人。花小楼左右手各提了一壶酒大喇喇地走了进来。下人们对自家世子殿下和花小公子的那些弯弯绕绕见惯不惯,索性也没有通报,由着他去了。花小楼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暖阁,不禁一阵咂舌。陆绥可真会享受,这待遇,怕是皇帝都赶不上。“嘭”的一声响,暖阁的门被花小楼轻轻踢开,他站在门口换了换气,抬眼扫了一圈,意料之中地没有看到自己想见的人,然后这才将目光投射给了脸色发黑的陆绥。“花小楼,你是没有手吗?”花小楼睨了他一眼,提起自己手里的佳酿挑了挑眉。那意思大概就是我有没有手你还不清楚?要不瞪大眼珠子看看?陆绥气结,温庭弈倒是笑了,他指着自己身边的一个位置,招手道:“小楼来了那便快坐,这个除夕夜便留下来陪我们过。”花小楼直接无视陆绥吃人的目光,顺着温庭弈手指的方向坐下。一落座才看见自己面前的桌上分明摆放了一套碗筷,碗里早就事先盛好了他最爱的银耳莲子,不冷也不烫嘴,温度刚刚好。花小楼愣了一愣,旋即抬头看向陆绥,就见陆绥歪着脑袋开始假意摆弄桌子上的花,只有温庭弈对他点头笑了笑,转而收回了视线。花小楼心里一暖,知道陆绥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也不打算和他真的来气,开口道:“我可不是空手来的。”他晃了晃自己手里的酒坛,扒开泥封大口嗅了一下,然后开口道:“我自己酿的酒,可宝贝的很,这次可全拿出来了。”他说完提起酒坛子往面前的酒杯里倒了些,迟疑了片刻才起身走到陆绥身边说道:“陆绥你试试,绝对是你没有喝过的人间绝味。”“别了,我怕有毒。”花小楼:“???”花小楼深呼一口气,突然觉得自己方才的心暖一定是错觉……陆绥这厮,铁打的刀子嘴斧子心!不扎他真的不痛快。“你成天东刨一个坑,西挖一座坟,别把什么东西放进去毒死我。”陆绥斜了斜眼,然后用指关节敲了敲桌面。一道黑影随即闪过,飘飘落在了陆绥的面前。“殿下有何吩咐。”陆邈面不改色,双目静静盯着地面单膝跪地。陆绥指着花小楼手里的酒杯道:“帮我试试这杯酒。”陆邈cao着冰块脸,一愣一愣的。花小楼转头看着陆邈,一愣一愣的。等反应过来,陆邈已经应声起来,走到他面前端起酒杯一饮而下,酒液入喉没有丝毫的辛辣感,反而是一种冰凉的感觉顺着喉管蔓延,口腔里满是淡淡的梨花香。陆邈的指尖轻轻碰到了花小楼的手,让花小楼不禁一颤,他的指尖冰凉,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似乎有什么顺着点点凉意一块游进了他的身体。花小楼后知后觉地想给自己一巴掌,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先喝一口的!陆邈喝完之后,木木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转身恭敬地立着。陆绥抬眼瞧他,皱了皱眉:“喝完了杵那里干什么,还不快坐下来。”陆绥闭着眼睛随手一指,说道:“喏,就哪儿了。”陆邈和花小楼面面相觑,还是花小楼最先反应过来,拉着陆邈就跑了过去。清洌的冷风夹杂着没想悠悠转入暖阁中,暖阁之间少有的安宁,突然一个小婢女快步跑来,恭敬禀告道:“殿下,蜀王殿下来了。”陆绥嗯了一声,花小楼这时候才注意到除了他这一桌,对面还有一副小矮桌,看来陆绥早就有打算让他们三个好好聚上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