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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亦觉得岁月匆匆而过,回首仿佛臣与殿下还是昨日成的亲,殿下一身红衣高人骏马,是臣心目中的良人。”陆绥轻微晃了晃神,突然轻叹一口气,倚在了温庭弈的怀里。“殿下,不论殿下忘了什么,记住了什么,如今又想起了什么,这些都不是臣在意的。”陆绥的发丝凛乱地贴在额角上,他便低头轻柔地抚上,发丝就揉揉地在他的指尖纠缠,就像是他和陆绥一样,纠缠不清,交织缠绵。屋外的风扬起一阵飞雪,擦过屋檐的边被卷去,桌上的小碗里还在冒着热气,丝丝缕缕往上飘。温庭弈突然弯弯眉眼笑了。“臣在意的是殿下当年接风宴上愿意为臣求下救命的圣旨,是殿下当年在王妃灵前也愿意在臣的怀里放肆大哭。孝期三年,朝中七载,这么多年若是没有殿下,臣绝计撑不到如今。”“臣心悦的是殿下,也只是殿下,无论这场婚事是阴谋也好,阳谋也罢,只要能够嫁给心上人,于臣而言,皆是得偿平生夙愿,臣甘之如饴。”好夫君“阿绥,你是个好夫君……所以,别逼自己了。”陆绥呆愣了神情,脑海里好像也有那么一个声音,对他说过这句话,泛着沉重的锈迹。“阿绥,你是个好夫君。”我原谅你了。或者说上一辈子,这一辈子,我都没有怨过你。你是刺骨也是温柔,我甘心沉溺。福是我,祸是我,痴缠因果都算我。放纵我在你身旁,当是你大度。温庭弈做的元宵很是小巧,恐怕坊间最有名的师傅也做不出来其中的一半精致。皮薄馅厚,入喉就是浓香的芝麻,陆绥三两下解决了一碗仍意犹未尽,温庭弈收拾了碗筷,便坐下来陪他。陆绥趴在桌子上,难得的放松下来。温庭弈的手就搭在他的肩头,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安抚,就听陆绥开口唤他。“珩萧,我一定会还你清白的,不会让你平白受辱,还要受万人唾骂。”温庭弈见陆绥又开口提到此事,连忙开口:“殿下……”陆绥打住他:“刚刚说好的,我不逼自己,但我亦没说会就此放过此事。珩萧,我筹划这么久,不会善罢甘休的。”陆绥不知不觉攥紧了拳头,紧咬后牙槽:“伤害皇奶奶还有你,算是碰了我平生逆鳞,我绝对不会放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治好皇奶奶,如今皇帝待在栖鸾殿,皇奶奶那里不知乱成了什么样子,我会想办法让花小楼进宫,替我看看皇奶奶的情况。”“我总觉得,这一切太过巧合。上次见皇奶奶,她的病明明已经有好转,为何会突然病倒……皇奶奶刚出事,黄善钟便受文妃指使,诬陷你乃祸国煞星。”陆绥双眉紧蹙,苦思不得其解。“珩萧,皇后和皇奶奶的病我怀疑也是文妃那边做的手脚,目的就是为煞星天命造势。可……”温庭弈伸手抵住他的眉心,陆绥瞬间就忘了说什么,只是感觉眉心的动作轻轻柔柔,不急不缓。“可若是要对付王府,为何不顺理成章说煞星是殿下,毕竟陛下对王府早就生出了铲除的心思,缺的只是时机和理由。若是借此事,正好可以给陛下一个为难王府的借口。”“可如果文妃的意图在王府,她又想图什么呢?她已经是后宫专宠,根本无需在陛下面前献策逢迎。”在此事上,温庭弈和陆绥想到了一起。煞星这个局,文妃出手,才是最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两人也没纠结一会,因为陆绥突然记起了今天是元宵节,山下烟火盛世,长安街头有盛景繁华。“珩萧,今晚陪我下山吧,往年此时,长安街头举世繁华,珩萧从小到大一定很少看见我想带你去看看。”有些时候温庭弈也不得不佩服陆绥,想起一出是一出,也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他摇了摇头:“臣便不去了,殿下若是想去,便同小楼他们一道下山吧。”他俯身低头拿碗,手却被陆绥扣住。陆绥凶巴巴地瞪他:“不可,珩萧若是不在,元宵佳节于我而言也毫无趣味。”倒不是温庭弈不愿意陪他,而是汝阳王世子妃身殒大理寺的流言已经传遍了街坊邻居,而今长安城,人人都知道这么个祸国煞星死的大快人心。温庭弈娶亲当时那般放肆,纵使温庭弈原先深居简出,经过那一场婚礼,威名也早就传遍了。他一个在万民口中死了的煞星,怎好抛头露面?他有自己的小计量,陆绥也有自己的私心。他不可能让珩萧一辈子活得如同一个人人喊打喊杀的过街老鼠,只能呆在这座山上,过着不为人知的日子。狗皇帝也好,文武朝堂也罢,他陆绥怂了那么久忍辱负重,从棺材走出的那一刻,就悟了通透。他覆天下不负珩萧,天下不接受他的心上人,他便为心上人重换一个天下。陆绥没理会温庭弈的踌躇不决,直接拉着人的胳膊就把人带了出去。小瓷碗哐当一声又跌落到了桌子上,孤零零地打了几个转,安安稳稳地停住。温庭弈被陆绥拉着走到前厅,红锦和陆赋也正在收拾碗筷,看到两人,神情都一愣。陆赋眨眨眼,连忙作揖道:“小叔叔,公子。”红锦也跟着反应过来,犹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殿下和世子妃可是要去山下?”陆绥应了声嗯,就见红锦唇线紧抿,开口道:“属下与小殿下方才在山下,见武麟门的一处杂耍团很是有趣,若是殿下喜欢,大可去那里一看。”陆绥没听上心,只随口应道:“知道了。”便拉着温庭弈驾着云踪下山而去。红锦呆呆看着两人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在了转角处,眸中染上一层不易察觉的落寞的神色。。※※※※※※※※※※※※※※※※※※※※深夜赎罪,希望各位宝贝不要生气嘤嘤嘤qaq虐,木有了,甜,一直都在甜,呜呜呜橘子这么卑微,可以嘤嘤怪上身求每个月月末就会过期的营养液吗观风月陆绥他们抵达长安街头的时候,圆月已经高悬,泠泠有冷风吹过,吹乱行人的衣角。皓月银霜,银辉倾洒。长安街头人头攒动,陆绥和温庭弈下了马以后,只将云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