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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关在笼子里。退而求其次,弃卒保帅,这是兵家常识。更何况阿毛损失的只是几天的自由,这个买卖还是很划算的。乔云啃完了苹果,走到垃圾桶边上的时候,抬头望了望窗外,今天是正月初二,却下起了零星的小雨,细细密密的雨花砸在玻璃上,勾画出一条条水渍。天公不作美,这么大好的假期,被一场冷雨打乱了老百姓走亲串友的步伐,原本可以聚集在院子里磕着瓜子晒着太阳聊聊隔壁家的闺女和儿子,可是这样的天气,却只能缩在屋子里忍受粘湿冰冷的空气。乔云已经记不起,自己已经有多少年,没有过过春节了。将手里的苹果核扔进垃圾桶,乔云拖着一条半残废的腿挪到病床上,翻出被丢在枕头边的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拨号声响了足有十多下,电话那边的人,几乎是卡着最后一声接起了电话。“怎么了?”电话接通了,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乔云的左手搓着枕头的边角,说道:“找到缺口了。”“是谁?”“杭名峰。”乔云又说道:“但是我现在出了一点意外,你需要派人来帮助我。”“你怎么了?”乔云:“放心,死不了,也就耽误几天的时间,坏不了你的事情。”电话那头的男子沉默了片刻,过了良久才说:“也罢,过年了,记得吃些饺子。”说完,男子挂断了电话,乔云知道,不出一个小时,那些来帮她的人的名单,就会发到她的邮箱里面。打完这通电话,乔云重新躺回了病床,拿平板电脑刷着最新的八卦消息,虽然警方已经对消息进行了封锁,但是乔云还是找到了很多当时事发时候的视频以及那张A4海报的图片。董宛夏?海报里董宛夏的照片还是她早些年拍电视时候的宣传图片,至于为什么董钟明会用这张照片,有吃瓜网友大胆揣测,董宛夏是死于抑郁症的,得抑郁症的人,往往伴随着自残的倾向,或许是董宛夏在死前,已经将自己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唯有早些年的照片,看着还稍微体面一些。乔云想,董钟明大概是想要让有些人不自在。可是,既然他们能够在害人以后,仍能够逍遥快活地享乐,怎么可能会被这一两张陈年照片给吓得心生愧疚?不存在的。害人的,从他害人开始,他就不会去悔悟,不会去赎罪,从踏入犯罪的深渊开始,只会一步一步往泥沼深陷,而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这些罪人,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害人的能力。宋一鸣来看乔云的时候,她正抬头望着窗外的雨。宋一鸣将手里的保温盒放下,说道:“医生来看过了?今天伤口还疼不疼?”乔云并未回答,也未转身,只是伸手指着窗外一颗光秃秃的树说道:“看见那棵树了吗?”“什么?”那棵树印在玻璃窗上,令窗户成了一种镜像,屋内的摆设,都能够刚刚好映射在那片阴影当中,而宋一鸣所站的位子,刚刚好就在那片区域。可是宋一鸣显然并未注意到这一点。“宋警官,今天大年初二,你不用走亲戚吗?”宋一鸣故意不去理会乔云话语里面的疏离,将保温盒一一打开,保温盒里的饭菜是宋一鸣出门的时候老太太现做的,宋一鸣路上紧赶慢赶地赶过来,打开盒子的瞬间,饭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我妈做了一些清淡的,她说等你伤好点了以后,再做些好吃的给你。”老太太的手艺不错,西红柿鸡蛋红黄相间,米粥加上青葱rou末一清二白,玻璃盒里装着切好块的哈密瓜和洗干净的车厘子,是用了心准备的营养餐。乔云从来不是个矫情的人,人都将吃的送到手里了,她没道理往外推,也就不客气地接过宋一鸣递过来的勺子,捧着保温壶喝起了rou末白粥。病房里很安静,除了乔云吃东西的声音,还有宋一鸣的呼吸声,以及穿插着阿毛偶尔的咕噜声,宋一鸣抬眼看了看被关在笼子里的猫笼,问道:“怎么将它关起来了?”“这家伙自作自受,欠收拾。”乔云将粥喝得干干净净,觉得味道不错,还咂巴了一下嘴,瞧了瞧阿毛爪子上型号明显不匹配的绷带,只觉得一根笑神经莫名被触动,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喵——阿毛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打击,不满地叫了一声。“你看我怎么没注意,你住在医院,养着一只猫确实不方便,这样吧,我把猫带回去养几天,等你出院了我再给你送回来。不行,你出院了还需要静养几天,还是等你伤养好了我再送回来吧,你是一个人住的对吗?出院以后自己一个人能应付吗,要不我——”“宋警官。”乔云喊了一声,止了宋一鸣的自言自语,宋一鸣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越俎代庖,愣了一下以后,抿着嘴巴,倒是不再说话了。“谢谢你这次又救了我,还有上次,我很感谢。”宋一鸣摇了摇头:“我不是要听你说谢谢才来的。”乔云:“可我也只能说这一声谢谢。”饶是宋一鸣再反应迟钝,也该听出了乔云的画外音,这些话,乔云昨天就已经对他说过了,假如他要面子,今天这趟就不该来,往后也不该来,因为就算来了,也只是平白遭人嫌弃,过犹不及了,恐怕连那点救命之恩的感激都要被消磨地丁点儿不剩,可是宋一鸣不放心。他总是觉得乔云需要被照顾,他一想起自己若是来不及救下乔云,乔云若是一个人住着出了意外,或是乔云想要吃些什么但是吃不到的时候,她会难过的。宋一鸣想要让乔云开开心心的。宋一鸣默默地将保温盒收了起来,问了乔云一句:“你爱吃什么馅儿的饺子?我明天给你带一点儿过来?”乔云的心里激灵了一下,刚才电话里的那个男人说,过年了,记得吃些饺子。过年了,是要吃饺子的。“宋警官,你怎么不问问我,那些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是谁?还是你们已经抓到了那些人?”从枪击案之后到乔云住院,宋一鸣来过许多次,却闭口不提那件案子。“没有。”乔云问:“没有是什么意思?”给乔云打电话约她出门的苹果同学,自从那一天以后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手机没有任何的通话记录,也没有出境记录,家人、同学、朋友,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这个人就像是突然就没有了,连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宋一鸣担心给乔云造成二次心理创伤,所以这两天一直没同意对乔云做笔录,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