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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兄妹,又无名号,他一个奴才实在不敢做主。“还能如何。”天子冷冷勾唇,“县主远道而来,楚君亦是洛邑的客人,将县主的驿馆安排在楚君里侧即可。”“……诺。”天子气急,随即拂袖而去。这在洛邑的日子虽事事皆在天子的监控下,可毕竟楚地的军势仍在,他们过得倒也不算太苦。自那夜鸿门宴开始,好感度一直以微弱的幅度稳定上升着。而楚歌来后,楚枫反倒心定了许多,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便是好好活下去,从这儿走出去。令他唯一没想到的便是,他冷待了这么多年的王妹,居然会愿意在他最落魄的时候,千里而来,只为陪着他。反观昭和翁主,自楚战败,翁主立即离开了楚地,投奔了身在北蜀的姑母,只当做与楚家人毫无关系一般。而最重要的是,自鸿门宴上舞鼓惊鸿一瞥,暗许一吻,他似乎陷入美丽而危险的密网,挣脱不得。无关旁人,无法可解。第8章jian雄vs王妹冬雪落尽,严寒逼入洛邑。在最冷的时候,驿馆这边是很难分得到炭火的,并非阿房宫里物资贫乏,而是汉天子逼楚君松口,杯酒释兵权的手段罢。楚枫却从未示弱。饶是如此,楚歌却总能从尚服局弄到不少好东西,她替嬷嬷们缝补衣料,浣洗衣裳,尚服局里的嬷嬷实在觉得这位姑娘心地如同仙女一般,驿馆的用度上也松了许多。入夜,围着幽微的火光,楚歌发现兄长的指尖捏着一张素帛,可这素帛实在怪异,表面光滑如丝绸,与一般锦帛明显不同。楚枫看她一眼,将素帛放到烛火上烤,帛上立即有几行纂体显了出来——“洛邑,集三军救驾,楚君亲笔。”苏菀一瞧便明白了,这是楚枫在暗中与楚军余部联系,以逃脱天子与诸侯的控制,从前在其他世界,她也看过许多此种方法。然而,最重要的是,楚枫当着她的面将笔迹烤了出来,说明他已丝毫没有怀疑她的身世。楚枫见她似有疑虑,柔声说:“它会帮我们会离开这儿的。”楚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每日辰时,护城河的水将流往城外,若辰时前将此绢帛系在随流水而下的树叶上,午时便能传出城外。”楚枫敛下眸子,目光不由落到了楚歌白皙的手上。原本如青葱柔荑般的手指,因长期雪水的浸泡染上一层殷红,在雪白玉嫩的肌肤上有些醒目,叫人尤为疼惜。楚枫放下素帛,目光不由一滞。他轻轻捏起那双手,沿着红痕的纹路,小心翼翼摩挲起来,莫名有些……虔诚的意味。“哥哥,怎么了?”楚歌一脸茫然,轻声问。沉默半晌,楚枫沉声道:“……不要了。”“嗯?”“日后不要再去尚服局了。”楚歌却像是意识到什么一般,霍然抽回手,掩在丝质宽袖下。“哥哥,我没事。”楚歌笑意纯然,如夜昙初绽。楚枫蹙眉,王妹自小单纯,她的小动作哪里逃得过自己的眼。父王曾说过,她应当是娇女,如今,却要因自己来受这些委屈。好感度又升了5点,007已经跪了。天知道,宿主故意将自己的手放在如此醒目的位置,男一怎么会注意不到。楚枫觉得王妹单纯如初,恐怕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个meimei被一千古祸水给夺舍了吧?!楚枫熄了宫灯,轻声说:“早些睡吧,我在这儿陪你。”楚歌抿唇,点点头,少女垂首,恰似秋水温柔含羞。楚枫心头微动。好感度上涨的提示音再度响起,007简直两眼放光,但苏菀却觉涨幅实在有些缓慢。翌日,为不打草惊蛇,楚歌主动揽下传递消息的任务。梅朵绯然,楚歌将素帛掩在了袖中,走到了阿旁宫的护城河旁,两行侍卫立在两侧。河水已冰冻,唯有一股暗流在冰面下涌动。果然如楚枫所言,溪流汩汩,终点是城外的荒野。她方一从袖口中拿出素帛,蹲下来,由冰寒泉水穿梭过自己的指尖。忽然,便听闻身后传来女子清脆的声音。“表妹,没想到还能在洛邑看到你。”楚歌回眸,发现方筠就站在身后不远处,凤眸斜睨。方筠的姑母当年乃汉室赐给西伯侯的美人,故而方筠便能自由出入凌雀台,这亦不算奇怪。“从楚都到洛邑,可……真是好久不见啊。”方筠的凤眸扫过了楚歌的袖口,最终落到那张冰雪中美得惊人的脸上,脸色不由变得难看起来。人之妒性是天性使然,听闻那夜鸿门宴一舞,楚歌的天人之姿已名动天下。可方筠出身贵胄,却时常被一孤女给压下去,心中更是不平。更何况,她一想到在王府时,冰山般的表兄曾那般袒护此女,就恨不得此女立刻消失。楚歌此番却并不上惹上多余的麻烦,盈盈施礼,柔声道:“参见翁主,我已不是王女了。”方筠勾唇:“表兄战败,听闻你千里迢赶赴凌雀台,便是为了来此陪着表兄,昔日你出王府时,我倒不见你有般心思。如今真是好呀,如今普天之下都知晓表兄有一位倾国倾城的好meimei了。”方筠的语言仍旧十分柔和,丝毫不显怒意,若非苏菀一早知晓此人对原主的恨意,怕是会被她的表象给迷惑,还以为此人并无其他心思。楚歌转身,并不想多言,这也恰巧应了原主沉默娇婉的性子。“楚歌,你站住。”而此时,楚歌袖中的素帛却不小心露出半个角来,随着寒风微微拂动,这一幕,立即被方筠敏锐的目光捕捉到。“这是什么?”她凤眸微挑,上前一步,握紧了楚歌的手。触及那花瓣般的瓷白肌肤,她的力道不由大了起来。左右此处不是楚宫,没人替一个亡国孤女撑腰。苏菀拧眉,正欲挣脱。而此时男主出现的提示音响起,苏菀心下一动,调整了表情。她脸颊绯红,有些急道:“翁主,你这是做什么。”方筠不理会她,死死盯着她遮掩着的宽袖,口气也凌厉了几分:“你在藏什么东西,表妹,你可知这是何处。”“表姐……我没有藏。”楚歌迷惘摇头,看似单纯如一只迷路的小鹿。其实007明白宿主不必纠缠,也能摆脱方筠,只是她明白,楚枫来了。苏菀的神色调整成一种委屈欲哭的模样,常人一见必是心软,这一幕尽悉落入楚枫眼中。见之,他微微蹙起眉。方筠猛的伸出手,抽出了楚歌藏在袖口中的素帛——出人意料的是,那张素帛上竟什么都无,唯有一片冰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