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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杀之而快却又不能动手,脸颊上的rou也不自觉的抽动着。心地升腾起诡异的快感,封鸿蹦蹦跳跳,脚步轻快的如同少年,来到了那几个孩童身后站定。半俯下身,封鸿双臂拉开,掌心搭在了娃儿们的肩头。“这个最高的娃儿,眼珠子埋在第一个。”把高个子的推了出去,封鸿低头挑选一番,又推了一个出去。“扎着小髻的,眼珠子埋在最后。”“还是住持大师您看,想要破哪个阵眼,我把孩子指给您。”歪歪脑袋,他抬脚踢了剩下的一个。“若要贫道选呢,这个娃儿吵闹至极,他最合适。”北山寺的住持和尚气的双手颤抖,修行数千年,即便是遇上最能乱僧侣佛心的女子,他也不曾如今日这般气愤。住持和尚口中曾吐露过无数宽慰人心的箴言,如今双唇颤颤,一句话也说不出。隔着nongnong的雾气,寒松对住持的愤怒感同身受。“贫僧座下有个弟子,名唤寒松。”脸色依旧惨白,北山寺的住持和尚在眼下的关头扯起了有的没的。“我给他看过命,当有大造化。只是作为佛修,他脾气不好,易怒。贫僧总是告诫他,嗔心太重可不行。”右手翻转,住持和尚的掌心里出现了一杆禅杖,禅杖的一端似利斧。“如今看来,贫僧以后怕是没有底气再教诲他了。”锡杖重重的敲在了地上,无数尘埃与落在地上的树叶树枝漂浮而起,悬在空中欲落不落。再抬眼时,住持和尚眼中的嗔意,比他的徒弟寒松还要浓上数倍。“我听见风声呼啸而过,我听见雷声轰隆作响,我察觉到雨滴落在肩上。”寒松睁开眼后,猛的撒开了按紧封鸿道人的手。他一连后退数步,掌心似被刺痛。灵璧见状将封鸿的凡人rou身踢到了一旁,上前扶住了和尚,掌心贴在他的额头上。“你在胡说什么,外头天朗气清,烈日当空呢。”第112章【一更】夏日炎炎,寒松的浑身发冷。耳边依旧似有雷声轰鸣,然而当寒松抬头向天上望去时,确实如同灵璧所言那般晴空万里。有鸟儿振翅飞掠过阳光下时,都要加速冲向树叶遮挡下的荫凉。目光下移,因着旱魃过境,整座城更是火炉一半处于半沸腾的状态,像极了传说中的火焰山。收留他与灵璧的修士,出了一脑门子汗,一边紧张兮兮的朝着屋内张望,生怕恩人领进来的道人死在他的宅院之中,一边不住的用蒲扇往身上扇风。夏日的热浪与寒松相隔绝,手背上传来凉意,似春日或是秋日里的雨滴跌落般的触感。可当低头寒松看向手背时,上面什么也没有。“和尚,你怎么了?”灵璧的手搭在了寒松的额头,去探和尚的温度,模样瞧着比外面站着的修士还要紧张。走火入魔之人大多发烫,是故若遇上走火入魔的修士,并不像说书人在茶楼里唱的,冒着身死的危险帮其疏通经脉,而是要帮着修士把温度降下来才对。即便是凡人烧糊涂了,也得干出混账事来,何况修士呢。见寒松不对劲,灵璧这里第一个涌上来的念头便是摸摸和尚的脑袋,看他烫不烫。出乎灵璧意料的是,寒松的额头不仅不烫手,甚至比她掌心的温度还要低些,传到手中的并非炙热,而是丝丝凉意。对寒松来说,手背上的雨滴只是一个开始。封鸿的凡人rou身仍旧翻着白眼,四肢来回抽搐,涎水顺着嘴角流到了石砖地上,氤氲成一团小小的水洼,显然神念不在此地。“灵璧道友可知通感?”稍稍回过神,寒松仍旧定定的望着自己的手背,能清晰的感觉到雨滴密密麻麻的落在手上。通感并非什么难以理解的事。凡间的书中有四字成语,望梅止渴便是典型的同感。光是听到梅子两个字,便口舌生津,如同真的吃到一样。与此同理,双眼紧闭嗅到花香时,识海中不由自主就会浮现盛开绽放的花,嗡嗡扑扇着翅膀忙碌着采蜜的蜂。瞧见别人受了伤,即便自己好好的,也会突然有刺痛的感觉。这些都可以归为通感,你我并非一体,却感同身受。寒松突然提起通感二字,灵璧收回了搭在他额头的手,望着和尚那双澄澈的眸子发愣。“难道说?”寒松上下翻动手掌,虽然尚不能确定,可朦朦胧胧的有种预感。“我能感受到那些看见的东西。”通过慧眼,寒松看到了封鸿,周身便察觉到凉意与山风。又瞧见了北山寺的住持,大和尚的愤怒叫他胸口一滞,闷闷的憋着气。而当寒松看到那几个道童时,感觉来的更加汹涌,似被孤魂野鬼上了身,识海中只剩了一个念头。想活,不想死,想活。求求你们,不要破阵,不要杀我。将方才所见所感统统说与灵璧,毫无保留。寒松肩头颤了颤,顶着骄阳却不自觉的发着抖。即便已经不再用慧眼探察封鸿道人,然而由慧眼建立起的和封鸿之间的诡异链接依旧存在。识海中的画面消失不见,身上却可以感受到封鸿所在之处。太阳xue的位置,rou眼可见血脉一跳一跳。被火焰炙烤出孔洞的僧袍,穿在寒松身上,似行走在大雨之中般黏腻。封鸿那边下起雨了,骤雨倾盆。“大师,为何还不动手呢?”看不见不代表听不见,寒松的耳边响起封鸿兴奋异常的声音,心中竟然也升起一种诡异的期待来,仿佛他自己也想亲眼看到住持和尚破了法戒。寒松是还了俗不假,但他知晓破戒对于僧人的严重性,住持和尚对他来说,亦师亦友亦父,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生出这种念头的。甚至可以说,任何一个正派修士都不该,也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即便识海混沌时劈了佛堂的灵璧,隔日回去仍然要跪在蒲团上,给神佛磕头道歉。见北山寺的僧人雨寒松说要还俗,灵璧还拦着问他们是不是疯求了。“这么久还未选好?大师您可要急坏贫道……”耳边封鸿的声音不曾停歇,手背上的雨滴也似线一般不曾断绝。寒松不可察觉的蹭了蹭灵璧贴在他额头的手心,低声道。“我能听见封鸿道人的声音,能同理到他的心情……”甚至是有种我就是他,他便是我的幻觉。灵璧眼里的和尚,大多时候面无表情,稍有情绪也都是凶巴巴的,她从未见过寒松脸上出现过这般困惑与迷茫的神情。抽回手起身,小跑着从里屋的炕上揪了一床被褥抱下来原路折回,围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