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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力将它抱起来,一下子感受到臂弯处的分量。含烟颇怀念地比划:“以前它就像个团子,还没我手掌大,如今都快抱不动了。”“我以前也在青楼养过一只猫,是我捡的。”他眸子里的发出淡淡的微光,似在回忆往事。齐钰笑道:“那你当初还嫌弃小黑?”这个含烟就是典型的口是心非,嘴上讨厌心里宠,做贵人时绕着弯把自己喝的羊乳让给小黑,还死活不肯承认。含烟笑笑没说话,想起了他以前养的猫,后来因他要入宫,被他送了人,只是对方没有养猫的心思,猫觉得受到了冷落,自己跑了。当初入宫,以为至少会做个宠妃平步青云,他下狠心舍弃了不少东西,却原来只是一场梦罢了。“你……你要当心,也别太相信别人,宫廷并不简单。”含烟鼓起勇气说了最后一点告诫,话刚出口便有些后悔,如今的他有何资格去劝当今皇后?他待在贵人位上,煞费苦心只想得个嫔位,而齐钰撇开以前不谈,是新帝明媒正娶,亲自迎进宫门的正妻。这就已是天壤之别,且新帝后宫只皇后一个,哪里来的别人,就算往后会有,也很难撼动皇后的地位,这是连他都清楚的事实。齐钰早在他够不到的位置了。“知道了,多谢你提醒。”齐钰没摆什么架子,笑着向他点点头。含烟鼻子一酸,还是忍不住落了泪,眼睛被泪水逐渐模糊。“对不起……”他哽咽着道,“有件事我埋在心里一直没说。你刚入宫时摔倒,原是我算计了你,是我趁你没注意时,命琥珀在你经过之处丢了石子。”含烟道:“其实你一入毓秀宫我就发现你了,你长得比我好,家世也远胜于我,我怕你夺我的宠,想让你‘病’几日,可是没想到让你脸上留了疤,对不起。”他更没想到,被他害的齐贵人会真心待他,含烟自认不是什么良善之辈,也非头一次作恶,却是头一次因别人对他的好,分外煎熬。他从袖中掏出一只皱巴巴的布包,慎重地递给齐钰:“听说你如今常敷珍珠粉,这是我弄来的,不求你能原谅,只希望我自己的不安能少一些。我也实在瞒不下去了。你若是生气罚我,都是我该受的。”含烟捂脸恸哭,他内心深处,也一直在愧疚。齐钰没想到当初原身摔倒还有这般隐情,含烟这会儿坦言出来,齐钰只有原来如此的恍然,并无气愤。他穿书过来,发现自己受伤不能侍寝,其实是很庆幸的,原身也是如此。含烟怕他夺宠,令他摔倒受伤,阴差阳错反令他顺利逃过废帝的注意,若他穿过来已是废帝的人——光假设齐钰就觉得挺恶心——那他在宫中也会更加艰难。含烟本可以不告诉他,但还是说了,就说明含烟是真在后悔,他已与含烟成了不错的朋友,难道报复回去,也让含烟破相,就能改变什么?齐钰觉得没必要,亦坦言道:“我本来也不想入宫,你出手反而帮了我,不说这些了,我不怪你。”他拆开皱皱的纸包,里头包了几枚珍珠,含烟在寿康宫手头拮据,能弄来这些珍珠也不容易了。“你别嫌弃……这几颗珠子是我攒的,不是来历不明之物。”含烟生怕齐钰误会,这是他用自己的积蓄与内侍换的,很干净,并非讨好废帝所得。齐钰从头到尾却未用任何质疑的目光看他,拍拍他的肩,一笑道:“多谢你。”含烟怔怔地,眼里的泪非但没有停止,反而因齐钰的体谅更加汹涌。齐钰亲自送他到了宫门处,含烟的心情已彻底平静下来。“你往后打算做何营生呢?”齐钰虽给了含烟不少银票,但是银票总有花光的一天,他也不知何时再能见到含烟了。含烟道:“应当会做生意,开个铺子。”“卖什么的铺子?”齐钰有些好奇。“还没想好。”含烟摇头:“我也不知如今卖什么容易,总要先出去看看情形再说。”齐钰灵机一动,道:“卖衣裳如何?不必起早摸黑,放久了也不会坏!”他衣柜空间里有的是衣服,都是不要本钱的,不管卖多少都是净赚。原来衣柜还有这个用途,以前怎么没想到用这办法赚钱呢。齐钰道:“我有很多很多新衣,放着也是放着,可以拿给你卖,我们可以分成,或者再商量一个合适的法子出来。”含烟也被他说动了,仔细想了一下,仿佛挺有意思,高兴地道:“好,那就先开个成衣铺子试试。”齐钰见他无所谓的眼神,渐渐也有了憧憬,心想含烟出宫后,一定会更有生机齐钰嘱含烟找到落脚处之后就告诉自己。含烟离开后,他返回蕊珠宫便进入了衣柜空间。以前多是睡前玩一会儿,大婚以后还没去过,太子与他都很年轻,食髓知味,两人呆在一处就情不自.禁想腻歪,晚上根本没工夫想别的……算起来就这两日稍微好一些,也还是很火.热。齐钰脸颊有些发烫,尽力把脑子里令人回味的废料甩出去,他打算提前准备一些可以卖的衣裳给含烟,免得到时手忙脚乱,才打开衣柜刷新了一次,便发现神奇衣柜里又多了很多古古怪怪的衣裳。猫套装、兔子装已不算什么了,齐钰居然看见了老虎装、狐狸装一晃而过,还有一条闪闪发光的好似鱼尾,据他推测,极有可能是人鱼装。以及,一身绚丽的龙袍。别的不敢说,龙袍肯定只有太子才能想,毕竟曾明确提出想要龙椅p.y的也是太子。在龙椅上,肯定就要穿龙袍,这就是提前安排上了呀!齐钰深吸一口气,怎么感觉成了个亲,他的随身空间都要跟太子姓了??他带着难以言喻的古怪心情,从空间出来,香梨便报江总管到了。“皇后,不好了,出了点事。”江总管冒着汗,语速极快。“……怎么了??”齐钰极少见江禾如此惊慌,莫非梅御史终于作大死撞了柱子,还是福王马脚露出来了?江禾回想起来仍有一点后怕,忐忑道:“是这样的,皇上时常会喝苦丁茶,奴才伺候这些年来,从没变过。”齐钰:“嗯嗯。”慕容骏饮的这茶,也是原书一个虐点,有种说法是,苦丁极苦,饮惯这苦茶,便觉不出其他苦来了。江禾着急道:“皇上以前只坚持光饮苦丁,这两日突然就让奴才往茶水里加枸杞和胖大海,奴才寻思着不大对,皇上怕不是受了什么刺激,还是何处不舒服?”齐钰:“……”齐钰哪能知道因自己无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