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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夏公主。心中微动,“公主,京都城内里河之上落满秋叶,景色甚好。”“孟沅很想去看看,世子可否带着我一道去观赏。”“好。”孟沅恰到好处的低头,李昊只看得见她白皙粉嫩的脸庞。看不清这一双美目,尽是无奈悲戚。这个世子唤她公主,外人皆知她是宫女所生,不知她是皇后所出。李昊对于所有李家的谋划,一概不知。她从半年前,从九皇叔那处知道李家是李歌组建培植暗中势力时,就知道自己要嫁的人是李歌。可现在,他却没当上世子。孟沅的双手渐渐握紧,指甲狠狠掐着手心。孟沅再次抬头瞧李昊一眼时,目光里只剩少女娇羞。未曾让李昊看出半分端倪。秋狩。北望山行宫之中。寒风微起,却不曾挡在天子之兴,大举设宴。四国来使,文武百官,京中高门子弟贵女,能进者无一不至。夜里为他贺寿设宴,纪如寻坐在后面,只看得见烟火和歌舞。彩色焰火和女子美妙歌声驱散了行宫中的寒意。第一夜的晚宴之后。行宫中的人就少了大半,北望山上秋狩之日,风野烈烈。不少身娇体弱的贵女文臣都请了旨下山回京。正是上午之际,这山上的风也刮得人面皮子疼。纪如寻披上一件厚厚的紫色披风,缩着脖子坐在女眷这边的下首。因着天气不好,女子这旁就没几个人,纪如寻能感受到霏铃郡主的眼光含着恨意射来。将脖子缩得更进去些,纪如寻抬头发现了坐在李昊下首的李歌。只穿了身湖蓝的袍子,水月俊逸,公子如玉。她只觉得鼻头有些酸,李歌那么张扬的人放弃了世子之位,虽是排行第三的嫡子,现在只能坐在逸川侯府世子李昊下首。李歌隔着一条铺地的红绸,对着她眨眨眼。皇上和皇后缓步走上主位时。纪如寻随着众人下跪行礼,只一眼抬头。纪如寻便惊了,皇上的气息和面色极其诡异。不过四十几,老态龙钟之感比前两月,更为显露。他像是日夜都饱受摧残般,秋狩猎场一旁,还有灵福寺的大师静候着。随时为他念经求心静安稳。纪如寻觉得皇上面容微微泛青,脚步虚浮,气息像是按着某种规律乱横撞。这种感觉很是熟悉,纪如寻瞳孔加深,这跟几年前小镜子多毒并发时的样子,十分相像。双手止不住发抖,纪如寻暗暗压下震惊。这样的诡异身体状况,根本不可能是一种毒。苦智大师说过除非,那人服下了小镜子身上一定量的毒血。陆叔叔还想杀了李歌,从那个所谓的魔教主人那里取得解药,根本行不通。可此种多毒混杂,是无药可解的。那个魔教主人从深思集的屠杀,和对皇上下无解之毒来看,他不想是夺位。倒像是一场疯狂的报复。以摧毁皇上的心智为乐。“既然是秋狩,那么男儿们尽管去猎,猎物最凶猛最多者,朕重重有赏!”皇上的声音还有几分力度。在大商春狩秋狩,女子都是可以参与的。但因女子较少,都是几个男儿带着一个女子去狩猎,分为一组。纪如寻看着李昊一脸喜意跑到孟沅身边,那个魏家世子魏许淡淡笑着。她想到师姐跑来说许阶离开,而许阶就是魏许的哥哥魏阶。不知他的消失是否跟魏许有关。“四殿下,可否带上嫣儿一同进猎场。”周嫣儿小跑到高仪淮身边,笑得极为自然柔美。“四殿下,我们三人便不求什么获胜了,不若一起赏赏北望山的秋景。”周铭也走在高仪淮身旁,一脸平和笑意。高仪淮轻声应允。纪如寻经这皇上身中奇毒一事,越发冷静。她听到“四殿下”几个字时,下意识望去。却发现今日,高仪乐未曾粘着他。纪直言还是没有松口她和李歌的婚事,不过李歌何人。依旧漫不经心地走到纪如寻身旁,随意得对她伸手示意。不在乎一旁霏铃的眼神。纪铮晨和二姐沈佩夏一道了。纪如寻深知,今日狩猎她就只和李歌一人了,这样甚好。各家子弟为了秋狩,早就备下了好马。纪如寻和李歌一起去牵出了马,一身深蓝滚云的高仪殊,沉着脸牵着马走来。声音中有了几分凌冽,“我,和你们一道。”纪如寻没有说话,低着头牵马向山中走去。三人都再没有说话。众人看着边关历练过的五皇子同江湖闯荡过的李歌一路,都极为不满。瞧了眼呆愣胆小毫无用处的纪如寻,才觉得略公平些。纪如寻暗暗压下心中的杀意,她刚回京都时,就为高仪殊送过一回解药。难不成今日高仪殊想趁着秋猎对她做些什么?想想李歌在身旁,纪如寻觉得放心些。三人骑上马,护卫送上标有五皇子和李歌的弓箭,看了眼才刚及笄还是很较弱的纪如寻。迟疑了会递上了标有“纪四”的弓箭。慢慢踱步向深山中走去。兔子野鹿都从马蹄两步跑过,像是未曾感受到三人的杀意。确认四下无人后,李歌随手抬弓拉箭射中一只灰色野兔。慢悠悠驾马过去捡起兔子,李歌并不回头看高仪殊,问道:“不知今日五殿下找我们二人何事?”纪如寻也不出声,等待着高仪殊的答话。从高仪淮能赶在李歌前面赶到边城,她就猜到李家扶持的人是高仪淮了。虽然她总也想不出缘由。高仪殊像是沉了沉气,道:“我知道在背后支持哥哥的,是卫国公和李家。”他只会叫高仪淮一人哥哥。“但,他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我劝你们两家就此罢手。”高仪殊直直盯着李歌的背影,世人皆知卫国公府是个空壳子。李家才是高仪淮背后最强的势力。李歌回过头,骑上马与高仪殊平视,“五殿下可还知道,你的命还捏在我二人手中。如今大皇子被皇上舍弃,二皇子势微。除掉你,四殿下的位置不就稳了。”高仪殊轻笑出声,本该隽秀的少年一月不见,愈发阴沉乖张,“你杀掉我很简单,可你斗得过母妃母家宋家和我身后的诸多大臣么,即便你斗得过,你又如何斗得过藏在暗中的那人?”“你根本不知道那人的目的何在,你又如何斗?”高仪殊也抬手射穿一头野鹿的脖颈。“况且,哥哥已经不安全了,你们又要将谁扶上去。”纪如寻心口有些勒得慌,高仪淮渐渐在朝中有了声望。纪直言很是高兴,纪如寻自然是知道的。但朝中大多人都以为高仪淮不过是高仪殊的人,毕竟高仪淮养在端妃手下近十年。而卫国公府曾经同端妃和宋家的来往都很密切。卫国公不过是换了个暗方向成为高仪殊的助力罢了。可刚刚高仪殊的那句“哥哥已经不安全了”又是何意?李歌低垂着头,他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