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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呢,可心疼死我了。你这个木头嘴,受了委屈怎么回去不说,偏要惹我们心疼死不成?”迎春见了她也是哭,可她只一味地哭,再是说不出一句话来。下人婆子们很快过来挪动迎春,将她安置在一处干净的屋子里。王熙凤打量一圈,知晓这也不是主子住的屋子,可到底迎春身子太过虚弱,不好再折腾一次,便也只得暂且作罢。到底还是发落了那婆子一场,那婆子便只赔笑罢了。这太太嫁入他们孙家后,除年节过去贾府走动,平日间也不见贾府有人过来走动。她又是个那样性子,且自家老爷常说太太是他花了五千两买回来的,百般作践,他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也就轻看了这贾府的二姑娘。再有这太太性子绵软,最是个好拿捏的,老爷说要她屋里的丫头,她二话没说便给了。结果没过几日,那丫头便被老爷玩*屏蔽的关键字*,这太太便也只是抱着那丫头的尸身哭,重话都没敢说一句。如今便越发如此了。这太太既不会哄老爷开心,又不能管住老爷,说一句重话便只知哭泣,实在叫人瞧不起,哪里像是大户人家走出来的姑娘。莫说老爷了,便是他们这些下人,心下也难免乐意欺一欺这大家贵女。王熙凤已是从迎春那冒死逃回贾家的奶娘口中得知了迎春的遭遇,只大老爷不吐口,他们再是不能管的。难道真的叫迎春和离,贾家是丢不起这个人的,还不如叫迎春直接*屏蔽的关键字*呢。王熙凤话说得狠厉,不过是吓唬孙家这些下人罢了。若孙家真的不要了迎春,怕是迎春便只有死路一条了。第94章我很有钱饶是王熙凤素来狠厉又有主意,可也解不了如今迎春这一困局。她们姑嫂俩一处哭时,林珏却是见着了孙绍祖。孙绍祖消息灵通,早便知这林家与贾家并不亲厚,因而也没太把林珏上门当回事。那贾迎春不过一个公府庶女,又是因着贾家大老爷收了自己银子却没办成事儿,不欲退还自己银子,方才把女儿许了自己抵债的,说白了,便是自己花了五千两买了个玩物罢了。且二人成亲日久,也不见贾家有哪个过来瞧一瞧的,亲戚家里有事,迎春方才回去一趟,竟也不见她与亲戚们联系。孙绍祖便越发觉着自己上了那赦老爷的当,娶了个家里无人理会的庶女回来,竟还当个宝贝一般捧着。恼羞之下,越发不待见迎春了。这孙绍祖最是个贪花好色的性子,迎春毕竟公府出身,便是庶女,才情许是比不上家里几位姑娘,可也是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她容貌秀美,脾性温和,初初成亲时,不管是惧于贾府权势亦或是贪恋颜色,孙绍祖尚装了几天好人,对迎春亦是多有疼宠。迎春生母早亡,亦无嫡母教养,便是在贾母那里,也不过是陪着解闷罢了。虽成亲前,府里的嬷嬷亦教了些人事,可她一个姑娘家,只顾着羞怯,哪里真的明白这些。没有亲娘,难道指望一个老嬷嬷教导她那些不外传的闺房手段么?那孙绍祖本就是个遍览花丛之人,先头几日新鲜劲儿过了,便渐渐觉出这大家女子的无趣,重又钻进几个眼柳巷子里买回来的姨娘的被窝儿里。先时,因着贾府尚且有几分风光在,孙绍祖也不好做的过分。每月中总有那么几日是要同迎春在一处的,慢慢的,他也发觉,这迎春根本就是个软弱可欺的。无论他睡在哪里,从不过问,便是自己一日醉酒强了她身边的陪嫁丫头,亦不见她有甚动静。如此,孙绍祖便越发地肆无忌惮起来。及至宫中贾妃亡故,贾家竟也没个人来接迎春回府,亦无人来孙家说上一声。孙绍祖便越发觉着自己竟捡了个破烂货回来,人皮一拔,将自己因着迎春失了的五千两银子的火气,俱都发泄在了她的身上。迎春本就是个软弱性子,听孙绍祖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他五千两银子买回来的,联想到亲爹素日的德行,越发心寒起来,再不敢回娘家说道的。又有贾妃去世,贾家本就已经一片阴弥,迎春越发不敢回去说自己这一桩事了。她却是再没想到,因着自己悲伤于大jiejie过身,没及时给醉酒归家的孙绍祖端茶,便被他毒打了一顿,竟连累得自己那不成形的孩儿,尚还没有成形,就直接去了。孙绍祖嫌血气冲撞,直接将她扔到了柴房里,原就是任她自生自灭的意思。只又惧怕贾家来寻自己不是,命了健仆看管随迎春陪嫁入孙家的人,到底漏了风声,被迎春的奶娘偷偷逃了出去,这才惹来了林珏也王熙凤。林珏面沉如水,孙绍祖作揖谄笑道:“竟不知什么风把您大驾送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林珏冷笑一声,也不同他寒暄,只道:“莫非‘二姐夫’不知我因何而来?”孙绍祖素来于察言观色上有些能耐,一见林珏这神色一听这语气,又听他唤自己二姐夫,便知是来给迎春出头来的。他心下诧异,不是说林贾两家不合么,看来传闻也不尽实在。干笑两声,孙绍祖道:“表弟这是哪里话,倒叫我这做姐夫的不明白了。”林珏也懒得同他废话,“我的来意,二姐夫不必装糊涂。若说兴师问罪,我尚且不够资格。只是二姐夫当晓得,贾家便是宫里的娘娘去了,可也是一等将军门第。我二jiejie,亦是堂堂一等将军独女。虽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可她到底姓贾呢。我大舅舅那人,许是有些糊涂,可若有人故意坑害了他的女儿,他发作起来,可也不是随便哪个就受得起的。我一个姓林的,再管不到姓孙的头上来。可既然我叫她一声二jiejie,二姐夫也该知道我是个什么身份,也当听说过我林珏就是个睚眦必报的小人,若我二jiejie有个什么闪失,我也有本事叫那害了我二jiejie之人家破人亡。二姐夫若觉得这桩亲事委屈了自个儿,我二jiejie蒲柳之姿配你不上,大可一封和离书拿出来,将我二jiejie的嫁妆点出来,我今日便拉着嫁妆带她回去,也免得误了二姐夫的大好前程。”孙绍祖闻言,额角沁出一丝冷汗,“这哪里说的,再是没有的。”林珏将话说完,任孙绍祖如何解释分辨,再是不肯出言。他今日替迎春出头,该恫吓的也替她恫吓了,若是王熙凤不能劝得迎春自强些,迎春自己个儿立不起来,他也没办法。原不乐意管贾家这摊事儿,只是到底还是心软了。林珏想到如今还躺在瑞亲王府人事不知的薛蟠,无端端的便叹了口气。王熙凤与迎春哭了一阵,想到林珏的交代,与迎春细细分说了一通,哭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大老爷那性子我再是劝不得的,且如今你哥哥不在府里,我有心来瞧瞧你,却不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