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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庙宇奔去。单廷一挥手,道:“不能往前走了,有诈!”可是这个时候,也只有部分亲信还理会他,站着没动;其他人却向老君庙狂奔而去。原本极有纪律的叛军,一起贪赃枉法走私兵刃,一起逃亡数月不见天日,在终于看到了希望或是踏入另一个陷阱的时候,出现了分化,场面顿时乱做一团。叛军失控对贾赦而言倒是意外之喜。待得许多叛军朝庙门口奔去,便进入了司徒境的埋伏圈。那些藏在树上之人发动机关,只见多少软网兜头罩下,又是削尖了的树枝、竹竿飞射二来;那上山的小径上也布满陷阱,又有叛军落入其中。单廷见此情形,大骂一声,道了快逃,便飞速下山。事已至此,单廷哪有不明白的:自己这是中了吕丰羽的圈套了!只是吕丰羽向来是和司马川有合作的富商之一,自己知道得千真万确,自己才会带着弟兄们投奔吕家庄,怎么吕丰羽会如此陷害自己?单廷满脑子混乱,只带着部分亲信往山下狂奔。但叛军已经失控,老君庙内有埋伏,下山之后未必没有朝廷军堵截,有些乱了方寸,便向小径两侧的密林奔去。吕丰羽将单廷一行引到老君庙,自有大用,小径两旁岂能没有布置,这些慌不择路的士兵自然逃出不远便或被活捉,或丢性命。单廷倒是见机得快,这一点大大出乎那些埋伏在树上,cao纵机关之人的意料。见单廷逃跑,自然有人飞奔下山拦截。柳萱没有等着贾赦的讯号,便见叛军中了埋伏,心道:果如贾伯爷所料,如今尚未入德州城,水便已经混得很了。这些叛军也不知道中了哪一路的埋伏。一面想,一面趁一个叛军冲过来的时候,伸脚一绊,一手刀斩在其后颈,那人便昏死过去。柳萱知道事情紧急,也不耽搁,将此人拖到一旁,挥匕首割开其外衣,果见其身上一件金边银色软甲。柳萱用力一扯,那软件倒非常坚韧,没有扯下来。柳萱只得低头去解,正在这时,只觉脑后一股若有若无的风声。柳萱并不回头,抬臂举匕首一格,金属相交之声传来,柳萱回头一看,一人举刀朝自己砍来。此人正是山海关逃走的叛军之一,名曰单廷,也是官居校尉,算来和自己平级。山海关事发后,此人成为逃犯,柳萱见过此人的画像。单廷见到柳萱,也是一愣:柳萱为何在这里?难道在此设伏的,竟然是朝廷军?吕丰羽不但诓骗自己袭击朝廷军,还在设伏,要拿自己和弟兄们的命去换荣华富贵!说不定司马川也是被吕丰羽出卖的。想到此处,单廷心中越发愤恨,发狠一刀狠劈柳萱。柳萱家传武艺,因其父亲是次子,这一支没有爵位可袭,柳萱越发勤学苦练,加之他天赋出众,后又得名师指点,年岁虽然不大,武艺却是极高。只微一侧身,便避开了单廷这势如千钧的一刀。柳萱站起身来,辗转腾挪如闲庭信步,还击快如闪电却身姿潇洒;单廷心中恨极,攻势入如疾风,却隐隐落于下风。单廷的队伍如今虽然已经被冲乱,但好歹是做过校尉的,身边还有亲信跟着。这些人见了柳萱,分外眼红,也一起上前夹击,柳萱虽然浑不惧怕,但也一时难以摆脱。这头柳萱与人缠斗,那头贾赦却几个起落,直接掠到了老君庙外一株大树上,藏身树冠之中。外头金戈铁马,刀剑铮鸣,老君庙内却还算秩序井然。此刻贾赦精力高度集中,耳力自然增强。只听一人道:“欧阳大人,叛军当真攻上来了么?”正是六皇子司徒境的声音。那姓欧阳的道:“是,殿下,外头厮杀得很是激烈。但是殿下不用担心,我已经将附近贪狼部的人都召集过来,即便叛军来了,属下就是拼死也能护住殿下周全。”司徒境语气倒也不算慌乱,只听司徒境道:“我信得过大人,只是此番父皇对我委以重任,我定不能有负父皇所托。”略一顿,又听得司徒境站起身来道:“本王不能再躲在这里,北斗副指挥使欧阳化听令,立刻率部同本王杀出去,捉拿叛党,以报朝廷!”贾赦此刻才知道,那日在船上误导司徒境的欧阳大人,名曰欧阳化,是北斗副指挥之一。若是如自己所料,北斗七个分部,分别以北斗七星命名,那么此人应当和许岩平级。只是许岩率领破军分部,位居七星之末;欧阳化却自称贪狼部,当为七星之首,只怕论武功,此人是稍强于许岩的。“欧阳化得令!”贾赦听到庙内又传来如此之语,接着便是脚步声响起,显然是司徒境一行出来了。片刻之后,司徒境出来,身后跟着几个脚步沉稳之人。船队一千多人,贾赦不敢说全都了然于胸,个个记得,但是但凡有些特点之人,贾赦都是有个印象的,贾赦敢肯定,跟在司徒境身边这几人,除了欧阳化之外,自己一个也没见过!换言之,欧阳化之所以能策划这样的瞒天过海、祸水东引之计,是因为他能调动大量的人手。那么,欧阳化又到底是谁的人?照理说,北斗七部,应当都是景怀帝的人;但是此刻,贾赦却对欧阳化的立场产生了怀疑。自己临出发前,景怀帝将许岩介绍给自己,还特地给了自己一个爵位做掩护,证明景怀帝是信任许岩的,那么景怀帝对欧阳化又是什么态度?带着满腹的狐疑,贾赦缀在司徒境和欧阳化身后。接着,便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一刀砍在一个冲上来的逆贼身上,奇怪的是,那逆贼居然一时未死,也举刀和侍卫相搏。逆贼是山海关的兵士,自然不会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司徒境身边的侍卫却是千挑万选的北斗成员,哪个不是武艺高强之人。那侍卫见一刀没有砍伤逆贼,脸上微露讶异之色,接着身子一侧,卖个破绽。只有深信入了老君庙能够得救的逆贼才会往庙内冲,那逆贼和同伴一路厮杀上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死了好几个一同逃出来的同袍,好容易到了老君庙山门外,却又被人袭击。逆贼杀红了眼,见着破绽便全力拼杀,哪里管得什么上当不上当,果然中计,那侍卫反手举刀上撩,横到一引,便割破了逆贼的喉咙。一蓬鲜血喷洒而出,那逆贼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喉咙之中发出嗬嗬之声,但是喉管气管一同被割破,却说不出话来。那侍卫一刀杀了逆贼并不停手,刷刷几刀在逆贼身上划过,只见衣袍翻飞又落下,露出逆贼身上的软甲来。接着,那侍卫跳开,又护在司徒境身旁。软甲银色金边,还有逆贼脖子上流出的鲜血撒在上面,又是血腥又是好看。那逆贼悍勇得很,已经被一刀割喉,倒是凭着惯性又往前冲了几步,摔倒在司徒境脚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