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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相信的,当然是她男朋友了。”田彤彤被推得一个踉跄,大声反驳,声音里带着恐惧和尖锐。至于陈熙,她站在旁边,显得有几分无措。很快有民警过来劝架,他们的声音才低了一些,最后悻悻散了。宁致回了三楼办公室,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人在外面敲门。门开了,未见其人,先见饭盒。宁远把饭盒递进来,转身关门。“别和我说早饭也有胡萝卜?”宁致一边吐槽一边去揭盖子,打开一看,整张脸都有点绿。“卷饼加胡萝卜口感还是很好的。要不然的话,让李姨下次试试打汁给你喝。”宁远不为所动,又递了药盒过去,“你昨天晚上趁乱没吃药,别被我抓到第二次。”林藏厚着脸皮进来蹭早饭吃,听到哥俩因为喝药的事拌嘴,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第007章林藏笑够了,在挨打之前蹭了一块饼。宁远递了纸巾给他擦手上的油,又说,“李姨做的饼很好吃,改天请她多做一人份给你带来好了。”“不用了。”林藏朝宁致的方向疯狂明示,又赶紧摆手嘿嘿笑了几声,“食堂的饭就挺好的。”“吃完了就滚。”宁致忍了一会儿,终于不耐。“虽然我们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哥们,不介意这些,但是宁队说话也太不讲究了。”林藏挤出几个夸张的表情,径自拉了椅子坐下,“那个李主任实在太狡猾了,明知道我们已经掌握了新线索,但就是什么都不说。现在好了,超出24小时,我没办法,只好把人给放了。”“还是什么都不说吗?”宁远对这人的闹腾已经见怪不怪,也拉了把椅子坐下,“李主任能够有恃无恐,无非就是知道我们没有掌握确凿的证据。以前涉及到性侵的案子,即便很难,却也有被害人的陈述和人身检查在先,总之是有些线索的。可是现在只有尸检,受害人的宿舍又没有找到任何生物检材。李主任不承认罪行,也不意外?”“对,他咬死了没有性侵这回事,用受害人□□陈旧性损伤这事诈他,那家伙直接和我说受害人自己有男朋友,和他没有半点关系。他也什么都不知道。”“涉事的都是未成年,男方也是在事发前才知道了她被性侵的事,他们之前,也就是拉手、接吻,亲近一下的程度。”宁远接话,“早在第一次尸检之后,我就问过那个男生了。”“受害人是被长期性侵,长达半年之久。可惜就是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以至于现在,连被害的场所都不能确定。”宁致收拾了饭盒,把之前学校心理老师的供述讲给大家听。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以至于办公室里陷入了一阵沉默。隔了几分钟,宁致打开电脑,翻出之前在北大法意、裁判文书等相关网站搜集到的信息给他们看,上面都是些密密麻麻的表格。宁致随手指了一处,“在性侵案件中,大部分都是熟人作案,而教师作为加害人的,要占到百分二十以上。学校是相对密闭的空间,以案发的学校为例,学生们大部分都是选择住校,回家的时间是两周一次,其余时间想要出去,必须要拿到班主任签字的假条才可以,管理很严密。但是家长们因此太过于相信学校,以至于对子女疏于监护。学校把学生集中起来,男女混杂,该有的性教育却不能到位,甚至是完全这种概念。从受害人本身来讲,他们都是未成年人,年龄小,辨别力低,在体力和耐力上,都不是施害者的对手。事后,又因为恐惧、害羞等压力,不敢向家长告发。”“而且很多都是长期性侵,受害人被恐吓、威胁,敢告诉家长的情况都很少。甚至有的在最一开始,根本不知道自己被性侵了。”林藏盯着数据咂舌,他之前虽然也参与过此类的案件,但是更多时候,涉及到未成年人被性侵,大部分的家长即便知道了也会因为一些奇奇怪怪的理由而选择不报警。即便报警了,参与案件的,也大多是女法医、女同事。林藏乍然看到居然有这么多鲜活的例子,实在有些震惊。“传播yin·秽信息和开展正规、系统的性教育是两回事,最起码未成年人在接受教育之后,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在受害之后,也知道如何收集证据,避免自己被二次甚至多次伤害,而不是连告发施害人的勇气和意识都没有。”宁远说起这些,难得有些愤愤。一向温和的人都攥了拳头,宁致看见了,在他手上拍了拍。“可能受传统文化影响,所以有些问题,默认不对十八岁以下的人开放。别说提倡你刚才说的这些,就算是在本市的大学里面,做点宣传教育什么的,你看会有多少人愿意去啊。我们上高中那会儿,也是连某些杂志也不敢看啊。”林藏接茬,一时间对现行的种种有些唏嘘。宁致皱眉,提醒他们回归到案子的本身来,宁远一晃神,这才接了话。“从心理学的角度分析的话,大部分被伤害的学生,以林朝露为例,在事情过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关注自己负面的情绪和状态,因为自己被害而感到害羞和自责。她和李主任以及文老师有稳定的师生关系,在被伤害之后,她会认为自己是被信任的人所欺骗,因此对周围的其他人也产生疏远、害怕等认知。至于告诉父母,陈述事实,她会认为这是在重复一遍羞耻的体验。”“受害人不敢透露,施害人甚至能够以此为把柄进行恐吓,好为进行长期的性侵做准备。这种情况有时候会持续很久,几个月到几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也未可知。被害的学生有的在成年之后,才敢于在匿名论坛等地述说这些遭遇。”宁远说完了,一脸的痛心疾首。林藏惯于贫嘴,这个时候也不能再说什么。最后默默补了句,“根据施害人经验的累积,或许受害人并不只是一个。”“你怀疑陈熙也是?”宁致把网页关掉,抬起头来看他。三个人都沉默了。四人从大厅扭到大院,一直出了公安局,到了大门口,还扭打在一起。“我都说了没有别的意思,而且事后也是我提供了线索,警方才开始怀疑李主任的,要不然案子到现在连一个方向都不会有。”田彤彤的声音又高又尖,郑梦泽过来拉架,还被推了一把。“你都能告诉他,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你觉得你们几个学生,能解决这么严重的事?”林母把郑梦泽拉过来,他被横在两人的中间,一脸难色,恨不得双手抱头好躲一下。“您自己都说了,女生脸面薄,羞于说出这种事。看看网上爆出来类似的新闻,被性侵的女生什么时候是瞒着同龄的朋友,先告诉家长的?”“你……”林母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陈熙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