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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生气似的。小女孩儿的身上穿着碎花裙子,玄关处的光有些暗,混混沌沌的,像是那种沉默的、流淌的河式的文艺片的配色。宁远被看得一凛,宁致则毫不客气地直接开怼,“怎么让孩子待在现场?”当然,他自然是压低了声音的。方叶一下子就垮了脸,装模作样地闹委屈,“我们一进门看到孩子也在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有心想找个人带她在附近玩一玩的,但她爸爸不同意。”即便是事情已经过去三个月了,但勘察现场这种事让孩子看了总归是有不太好的影响。她这个年纪,应该是开始记事了才对。宁远顿时有些为难,却也硬着头皮往里走。小姑娘还是直勾勾地盯着人看。单从眼神来看,无端地令人觉得心里发毛。第086章走廊里的光有些昏暗。但屋子里的采光还算好。这里是西户,客厅显得亮堂堂的,再往里走,之前那种压抑的感觉便没有了。侦查踏板已经事先铺好了,来回走动的都是前来勘查现场的民警,见了宁致和宁远之后都依次在打招呼。只是小女孩儿还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他们。她的眼睛里没什么情绪,硬要说的话大概只能用一个无神来形容。干巴巴地,像是两潭已经枯死的水。周围走动的人都有在下意识地避开她,宁远纠结了几秒钟,还是摸出一颗糖递到她手边。“我来吧。”宁致还记得上一次给小朋友糖时的糟糕体验,他示意宁远先往里走,自己则接过了糖果。拿了糖,小女孩儿还是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只是默默把东西拿了,攥在手中。之后,她歪过头斜着往上看,瞄了一眼,便即刻跑开了。过来的人正是这间屋子的男主人,他们上午便已经见过面,此时此刻,他还是一副在外面的装扮。西装、皮鞋。单从外表来看,似乎就带着些防备似的。“你好。”他没对女儿的去处有任何的表示,只是示意众人往里走,玄关处都是皮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客气疏离、公事公办,这样看来的话,和在学校里代课的老师是很契合的,然而宁远之前在人寿的时候见过他歇斯底里的模样,眼下也只好笑笑。至于宁致这边,对方的古怪他上午在审讯室的时候便已经领教过了,欠了一下身就往里走。男人遭到这种对待,也没有多余的表示,只是走到了卫生间的门口,靠着墙就这样看着众人忙碌,似乎是觉得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宁远觉得有些异样,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也公事公办,决定先看看大致情况再说。这是一套两居室,大约有九十个平方左右,主卧连接阳台,次卧在卫生间的对面。王老师出事的地点在卧室,宁远大致观察了整体环境便也朝着主卧走去,只是他刚走出几步,就被方叶拦住了。“在这边。”方叶伸出胳膊挡了一下,又指了一下次卧。王老师单独和女儿住这里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男人说自己没有及时地发现妻子服药也是可能的事。只是,孩子还那么小,他们就分房睡吗?一时间,宁远的心里已经有了各种各样的猜测,毕竟这种细节或许是他们夫妻关系并没有很好的佐证之一。但即便已经有了预期,在真正看到现场的时候,宁远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这卧室里,简直是可以用一个空荡荡来形容。木床是双人的,但上面只有一床小被子,上面画着的是卡通图案,很显然是属于小女孩儿的。衣柜是打开的,里面也只孤零零地挂着几件小衣服。没有乱七八糟的充电线,也没有各式各样的小灯,更重要的是,没有任何一件物品是属于成年女人的。这种光秃秃的卧室像极了是房东特意收拾完了给别人住的,但眼下,简直是一个男人不会照顾家里却带着孩子独自生活的悲惨写照。“这里的东西呢?”宁远看了这种现场简直是有些懵,毕竟在之后的案情讨论会上所提供的各种物证都需要从这里查起。留下来的东西越多,物证自然也越多,当这些东西能被顺利地穿成一串珠子的时候,案子的本身也才能得到还原。像现在的这种,简直是无米之炊。方叶就站在他身后,料想到他肯定会问到这个的,在宁远转头看过来的时候就及时地耸了一下肩,“没了。”“没有了?”没有了是什么意思?宁远更懵了,“即便是因为迷信觉得亡妻的东西应该收起来,也不至于做到这种吧。”宁致刚从主卧绕过来,简单听了几耳朵便也心神领会,他指着次卧这边简单问了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朝着这边望了过来。毕竟收拾得这么干净,简直是有很大的销毁物证的嫌疑,就像是当时干脆利落地把遗体送去火化以求一纸火化证似的。被一堆民警盯着,男人并没有丝毫的露怯,神情也自如得很。“本来是准备留一些东西做纪念的,但后来害怕睹物思情,还是烧了。”“和火化的时候一起。”还睹物思情?说出这种话的时候最起码也要脸上配合一些悲伤的表情才更有说服力的吧。如果是私下的场合方叶简直是忍不住要嗤鼻,但现在只能是生生忍住了。宁致和宁远同样有些无言,不过……可能有的人感情就是不会外露的吧……但那日在保险公司看到的场景,却是实实在在地把这一条结论给推翻了。“所有的东西吗?”宁致腹议完了,脸上同样没带什么表情。他已经大致转过现场,也从同事手中看过了初步的勘验笔录,确实没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包括床上用品、衣物,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等等。“是的,一起烧了。”男人依旧做了肯定的回答,几乎是同一时刻,众人耳边就爆发了尖锐的哭声。孩子居然就在附近,而这人对着孩子也没有丝毫的避讳。毕竟如果是父母中的其中一方因故去世的话,剩下来的那个都会想方设法地编一个善意的谎言。但此时此刻,显然并不是这种情况。小女孩儿从餐厅的方向跑过来,直扑到男人身上,捶他的腿,“坏爸爸……坏爸爸”“把mama的东西都烧了,还每天都带我去打针。”小姑娘并没有多高,勉强只到男人的大腿,于是整个人几乎是挂在了他的腿上,两条小胳膊舞的虎虎生威,明显是带着满腔的悲愤。或者,用这个词来形容小孩儿似乎有些过了,但宁远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