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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来,他一直逃避去回忆当初的那些点点滴滴,此刻那些回忆却好像彻底压抑不住了,在他脑海里一幕幕的浮现。手里的剑仿佛感知到了主人烦乱的心绪,也开始微微震颤起来。辜雪存长叹一口气。———————天决峰主厅内。路决凌长发散落,身穿一件月白中衣,披着外袍坐在书案前。他静静地研着砚台里的墨,挽起衣袖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显出一小片看起来乌黑而狰狞可怖的古怪纹路。砚台里的墨终于研好了。书案上静静地躺着一张展开了的绯色纸张,那纸张边角已经微微卷起了毛,一看便知道主人已经翻看过了无数次。仔细一看,纸张上书:“两姓联姻,一纸婚约。良缘永结,道途共生。情比鹣鲽,谊同雁鸟。仅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笺。拟将千载之盟,载明鸳谱。此证。春华宫辜雪存。”纸张的左下角盖着春华宫历代宫主的婚书礼印,一滴已经褪了色的血落在旁边,路决凌指尖微颤,第无数次在那三个字上轻轻抚过。半晌,他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伸手在书案边放着的枯寒剑刃上轻轻一擦,抬着指尖,落下一滴殷红的本命精血在那封婚书上。末了执起笔,在那个无数次让他午夜梦回的名字后面,落下了六个字。紫霄派路决凌。作者有话要说:正式入v啦,希望大家多多支持!鞠躬~头十个评论有小红包噢~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伊。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第32章纨绔在等待紫霄派开剑大典的这一个月时间,辜雪存做了三件事。筑基期到开光期,甚至开光期到融合期,其实远比从融合突破到心动,简单的多。毕竟这两个境界讲究的主要就是真元的积累,只要熟谙吐息和运转真元之法,稳步前进其实只是时间问题。人人都说天决真人天纵奇才,他三岁入道、五岁筑基、六岁开光、七岁融合的光辉事迹,在修真界传的几乎算的上是人尽皆知,成了所有门派的尊长用来鞭策自己门内怠惰小辈的最好例子。然而,少有人知道,这位堪称“别人家孩子”的路真人,他那位公认配不上他的纨绔道侣——算得上修真界第一仙二代的春华宫少宫主辜雪存,其实也有一份异常让人觉得闪瞎眼、且几乎称得上一日千里的修真履历。与早年突飞猛进、却在心动这个门槛整整卡了十年,十七岁才勘破迷障进入心动期的路决凌不同——辜雪存早在十五岁时,就跨过了这道卡死了千人万人的门槛。十三岁那年,辜雪存修为已臻融合期巅峰。他是木粗火细的双灵根,本来称不上多么万里挑一的资质,顶多也只能说是中上,且近些年,修真界能者天才倍出,他这资质,就更称不上有多大优势。人人都说,他是她娘和来历不明的野修士生的,他既没有继承到辜清让绝顶的资质,更没有继承到她万里挑一的悟性和作为驭兽师的敏感天分。但辜少宫主却有着一份,与他那平平无奇的资质不甚匹配的心气和倔强。别人一天花两个时辰、三年筑基,那他辜雪存就是拼着一天六个时辰,也要在一年内筑基。春华宫立派之基的驭兽术,门内悟性高些的师姐师妹们,只学不到一年,就能和几十年修为已结妖丹的灵兽缔结契约,可他尝试了几十上百次,却仍然还会被北境森林的幼年雪狼,给挠的整条胳膊都是血。辜雪存不信邪,他整夜整夜的住在那森林里,一次又一次的吟诵那些法决、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去抚摸那些幼狼后颈柔软的绒毛,然后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后来辜雪存学乖了,他带着一整瓶一整瓶的丹药,受伤了就静静地坐在森林里的树桩上服下丹药,等伤口愈合以后,再一次次的尝试。那时的辜雪存坚信,他所有的痛苦皆来源于无能,只要他变得强大起来,这些痛苦终究会离他远去,多年的愿望也总会成真。终于,无数次的失败后,年少的辜雪存在那片森林里,邂逅了那头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质的美丽雪狼。只要一眼,辜雪存就知道,它是特别的。其他的雪狼通通对着它匍匐着低嚎——它是雪原的王。辜雪存坐在石头上,举着伤口还没愈合的手臂,愣愣的看着它走到了自己身边,用头亲昵的蹭着他的身体。少有人知道,啸月雪狼虽然是春华宫的镇派圣兽,但其实一千多年里,她从来没有认过任何人为主。独有一个例外,就是那个反应慢、悟性差、而且天资驽钝的辜雪存。虽然人人都觉得,这是因为辜雪存是春华宫的少宫主。辜少宫主靠着这份打肿了脸,也要充胖子的倔强,硬是用近乎变态的勤奋、生生盖过了天资不如人的天然劣势,咬着牙较着劲,也要逼自己走在别人前面。少有人知道,这位成年后花边新闻倍出、吊儿郎当、到处游手好闲的纨绔,其实有过这么段几乎称得上是励志的童年经历。十三岁那年,辜雪存还只是个小小少年,他眉目如画、生的面若好女,站在一众春华宫的女修里简直显得像个小姑娘,几乎毫无违和感。但那年秘境大比,却也正是这位像个小姑娘的少年,在秘境里大杀四方,又将法宝灵丹捡了个盆满钵满,成了那年从秘境里回来时,腰包最鼓的小辈弟子。辜雪存满心欢喜的带着战利品去跟亲娘邀功,没想到表扬是没有的,还挨了一顿训。辜清让的脸冷的像寒霜,问他:“你很缺这些东西吗?春华宫何时短了你的修行用度?”辜雪存见母亲神色不对,本来十分的开心,一下子被吓的只剩了三分,但他还是很倔强的回答:“并不曾短过,存儿虽不缺,可进秘境前,母亲不是跟大家说,尽管尽力而为,有几分本事,就拿多少东西……”辜清让冷哼一声:“是啊,你的本事可真大,把凌微剑庄的二公子都打的吐了血,惹得同辈纷纷侧目。”辜雪存讷讷道:“可是,是他……”辜清让抬头看着儿子,声音冷的吓人:“你还觉得你没错?”辜雪存低头不语,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他鼻头发酸,衣袖下的十指已经缓缓收紧成拳。“你父亲的端雅温和,谦让知礼,你是半点也没有学到。”辜清让顿了顿,冷哼一声,“他的愚不可及、冥顽不灵,你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