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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是满足。我低声道:“有的,我们和好,好不好?”檀谊沉却道:“和好的前提的是因为吵架。我想不到为什么需要特地和好。”我呆了一呆,才明白他的话。一时不知道该怎样激动。那口气还是淡淡的,然而听得见藏在里头的温度,暖而平静,心里马上安定下来。我轻声笑了,心情真正放松下来。我说:“你回来了没有?”檀谊沉道:“快了。”我道:“那你回来后,晚一点我可不可以去找你?”檀谊沉道:“可以。”我打铁趁热:“然后我会留宿。”檀谊沉道:“嗯。”我高兴起来,又道:“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的。”檀谊沉没有说话,却笑了一笑。我感到耳朵像是被烫住了,直到通话结束,那热度还在延烧,整个人热得厉害。晚一点的时候,檀谊沉回来了。我去找他,门一开,他还是他,还又那样好看,分开也不过一天,但是一些缘故,倒有种分离许久的恍惚。门关上了之后,我凑上去抱住他。他的两手搂在我的背后。我看着他,微微一笑。檀谊沉没有说话,俯下头来吻我。我捧住他脸,嘴唇迎上去,与他的唇舌纠缠。……结束之后,我喘了口气,看看他,问道:“今天我打了好几通电话。”檀谊沉安静了一会儿,才道:“下午的时候手机没电了。”我呆了一下,便哈哈一笑。我叹气:“好吧。”无论檀谊沉有怎样的理由,我也无可奈何,因为喜欢他。关于矛盾,他必定有他的为难。他不告诉我,我也不逼问。我心里已经有个答案的影子。卡登的话,使我生出了头绪,或许他心中存有什么阴影,才使他这样抗拒进一步的亲密。我心想:总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我把我的枕头放好了,躺上床。卧室里的灯光灭掉,檀谊沉也上了床,睡在我的身边。我靠近过去,他并不动。我搂住他,和他道晚安。他的声音很轻:“晚安。”九卡登宣布她的沙龙重新开张,这阵子四处周旋,为人拉拢,十足费心,格外地忙碌。她的女朋友珍妮在国内的公演结束,就回了法国。过了不久,那边传来珍妮与剧团男首席订婚的消息,也没有听见说她怎样难过。这天她打电话给我,非要我放下公司的事去一趟不可。她那小公馆位于在西圆环附近的一条路上,三层楼高,外墙贴了白的小方块磁砖,年份久远的房子。外面雕花的铁门半开,旁边墙上一盏红纱宫灯下挂了门牌:崔公馆。我按了电铃,等了一会儿,里面屋子的门打开,走出一个年轻的女孩子。她笑盈盈地道:“叶先生。”这是卡登新请的助理蒙妮卡。她领我进去,就听见客厅一阵谈笑声。在沙发那头坐了几个青年男女,另一边窗台前也有人。有的认识,对上眼睛,并不特地招呼,就点了一个头。穿过这几拨的人,跨出一道门,后面天井下的小花园大树下,围坐着好几个女孩子。卡登就坐在中间一张铺了绒毯的藤椅上,身上又披着一件白毛皮蓬松短大衣,在里面一袭青色缎面的衣裙,那衣料柔软,服贴着她的身体,脚下倒踩着一双头尖尖的漆皮红高跟鞋。那黑头发松软的挽在一侧肩膀,面庞肌肤雪白,涂着雾红的唇膏。她看上去也那样轻飘飘,雾蒙蒙似的,似乎随时会随风远去。在她旁边几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子都在看她,她好像没有感觉,就专注地看着场中高谈阔论的女士。蒙妮卡上前在她耳边轻悄悄地说话,她立刻转头看来,就挥挥手,一面起身走来。她笑着一把挽住我的手臂,带着我走开:“你来的时间太好了,正赶上喝茶,”我感到背后一道道的目光,去看了一眼,花园里的那堆女孩子们个个惆怅似的。我回头,笑道:“我好像打扰你们了。”卡登引我走进室内,神气愉快:“倒没有。不过她们也一定会恨你把我从她们身边带走。”我笑道:“我很愿意使她们恨我。”卡登笑呵呵起来。她忽左右看看:“只有你来?我以为你会找他一块来。”我笑了一声,道:“这时间他要上班。”卡登道:“那你不用上班?”我道:“你要我来,无论如何我必须来,其他不重要。”卡登笑道:“嘴巴真甜。”又惋惜:“我倒很想和你男朋友聊聊天,上次远远地看,不知道近看是不是更好看?”我微微一笑:“当然。”就告诉她:“会有机会的,他这个月比较忙。”过去一个礼拜,檀谊沉诊所的事自不会减少,还又收了三个新的病人,之前他任职的大学医院的精神科部门主任拜托他收下。我会知道,倒不是因为檀谊沉与我谈起来,是诊所的汤小姐说出来的。我原以为是邵正来拜托的,汤小姐认得邵正的人,就摇头,说是一个中等年纪的女人,她听见檀谊沉称对方林主任。那位林主任似乎也是诊所里新来的兼职医师的老师。这兼职的医师是个女孩子,姓柯,蔡至谖找过来的。大概为了下个月更快分担檀谊沉手头的病人,现在她一个礼拜会来一天,与檀谊沉一块看诊。昨天傍晚,我到诊所去接檀谊沉吃饭,就见到那位柯医师。下午门诊早已经结束,病人也走光了,她还留住檀谊沉在诊间谈话,半天才出来。这一回想,我又不满起来,因她的缘故,使我和檀谊沉吃饭的时间短少了半小时。吃完饭,他马上就回去诊所,继续为晚上的病人看病。卡登拉着我一块在靠窗的一张沙发坐下。面前的小圆桌上已经摆好了茶水点心。她握了握我的手,把我看了看,那对迷蒙的眼睛里流露几分关心:“怎么样?”我不解:“什么怎么样?”卡登道:“上次我们在电话里谈过的事。后来怎样了?”简直纳罕,她竟记得。我笑道:“我才要问问你怎么样了。”卡登松开我的手,眨眨眼睛:“我有什么事?”就歪着头,似乎想了想:“哦,是珍妮的事情。没有什么,我拥有她的爱,她的灵魂。这不会影响我们。”我便不多问了。倒是她又问了我一次前面的问题,我耸了一耸肩膀:“没有怎样,已经和好了。”卡登追问:“之后呢?”一面给她自己和我倒茶。她端起茶杯,目光透过腾腾的热气投来,万分专注似的。就算我与她之间从没有秘密,她向来作风又大胆的人,我也不拘泥,可是要在她面前谈论我房`事的不和谐,不免也有点不自在。我咳了声,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含糊地说:“也没什么。”卡登往后靠在椅背上,两手捧住杯子。她道:“后来我帮你想了想,会不会他小时候发生过什么事,使他对亲密关系的建立有点排斥?他一直维持单身是不是?”她推想的与我的怀疑不谋而合,除了一点。我道:“他并不是一直单身,咳,根据我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