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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陈老头儿的生活来源有限,除了院子里种的菜、退休金和捡破烂卖掉的钱,就没有其他的来源了。一身衣服白花花的,但明显能看出这身衣服以前是绿色的。也不知道穿了多少年了。时尉不跟他犟这个,但也不好意思白占他便宜。老头儿倔是倔,脾气古怪是古怪,但实实在在的是个好人来着。“那这样,我准备在这附近开个训练基地,平时也不干什么,就训训狗,您有事没事就帮我去看两眼,这边狗您也训着,就当入职了,我给你发工资成不?”陈老头愣了好半天没反应过来:“基地,你弄什么基地?!你不开副食品店的嘛,又弄什么基地!”陈老头搞不清那些个甜品不甜品的,反正在他觉得那就是副食品店,也不能理解他们这些大学生干嘛不好好学习去弄那些的丢人玩意儿!好好读书,等毕业了就被分配个好单位,端上个铁饭碗,这不比什么强啊!瞎整这事儿!但毕竟是非亲非故的,路远之的“家族渊源”在哪,他也没好意思说。但今天这个就不一样了,开副食品店的,又瞎搞什么基地,这不是胡来嘛!陈老头儿又是心痛又是生气,好好读书比什么不强?!非要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不好好把精力放在学习上!蠢材!丢了西瓜捡了芝麻!“他觉得钱拿在手里烧得慌呗。”路远之随意地说着,“我说了他也不听。陈大爷,您就帮他掌掌眼吧。好赖钱扔下去不能什么也见不着是吧?”陈老头儿气得看着想打人,但又觉得自己没立场,闷闷地坐在拿咬着馒头发泄。时尉和路远之没再说话,双方僵持了下来。“哒哒……”黑色的大狗走了过来,大长尾巴在地上一扫,矜持地坐了下来。路远之的眼睛一亮,黑色的大狗不是陈老头儿这最大只的狗,但确实最帅气的狗,油亮毛顺的皮毛下腱子rou流畅得不行,耳朵高高立起,眼睛炯亮,是狗群的老大。陈老头儿的狗养得好,其中养得最好的就是这个头犬,性格高冷得不行,但又帅气得不行,明明和同胞兄弟长得一个样子,但看着就比自己的同胞兄弟出落得厉害威武许多。也是所有狗中最不喜亲近人的一只。路远之特意挑了一块最大的rou放到他的身边,但大狗就是看也不看,只是执着地贴着陈老头儿,眼神都不带飘的。“别费功夫了,不是我给的东西,没我的命令你拿棍子给他捅下去他都不咽的。”陈老头的坏脾气在遇到狗之后就好了很多,表情也和缓了起来。伸手在他的脑袋上撸了一下,陈老头命令道:“吃吧!”大狗立刻就低头将rou咬了起来,仰着脖子一张一吞就给吃了下去。陈老头儿除了狗谁也不待见,吃完午饭就赶他们走了,吹了个口哨,还在门口疯玩的大郎二郎立刻停下了动作飞奔了过来,然后险险地在马上就要撞到陈老头儿的下一秒紧急刹车停了下来。大郎和二郎虽然只是到人膝盖高的中型土狗,但对于陈老头儿这样年纪的人来说也经不住他们这么一扑,所以在训练中,不可以乱扑人这一点是被加强训练的。俩小狗都很乖,虽然出于狗的天性想要人摸想要让人陪着玩,但还是很乖地克制着,听话地蹲在陈老头儿跟前严肃认真,不过尾巴却左右摇摆着表露着“快来摸摸我”的期待。陈老头儿的腿脚不利落,虽然只是一个下蹲的动作,但依然做得很困难。“大郎,二郎。”陈老头儿挨个在抱着他们的头揉了一通,然后给把绳子一头穿进项圈的孔洞里绑好,“成了,以后你俩就乖乖听话,只能被训不好的狗才到我这第二次训练,你俩以后可别再来了,啊!”陈老头儿给大郎二郎栓好绳子就慢吞吞的想要站起来,但是身子突然摇晃了一下。“小心!”时尉下意识地就想上去扶,但陈老头儿很快就歪了一下身子闪过时尉的手。“干什么呢!”陈老头儿气势汹汹地站起来,一双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瞎cao心什么,走走走!赶紧走!”时尉摸摸鼻子,有些尴尬。他知道老人上了年纪都比较会爱面子一些,所以在陈老头儿艰难下蹲的时候,他只当自己没瞧见,但没想到陈老头儿怎么犟,都要摔倒了还硬要逞能。时尉和路远之一人一只狗,牵着他们走的时候大郎二郎还很高兴,觉得自己是要出去玩了,摇着尾巴欢快的不行。但两人两狗一出门,大门就立刻就关上了。大郎和二郎有些懵,互相看了看又仰着脑袋看着时尉和路远之。呜呜叫了几声就往陈老头儿家跑,爪子在门上刨了两下却没有像往常那样有人来给他们开门。时尉和路远之都有些不忍心了,正犹豫着,就听到院子里传来陈老头儿的咆哮声:“磨磨蹭蹭的干嘛?!走走走,赶紧走!”大郎二郎听着陈老头儿的骂声,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垂着尾巴呜呜地跑过来蹭着时尉和路远之的腿。“行了行了,等有空的时候带你们过来玩,好不好?”时尉摸着他们的狗头安慰道。两人两狗磨蹭了一会儿才继续往家走。路远之格外的沉默,然后在马上在拐弯处突然回头停了下来:“我觉得陈大爷不是逞能。”路远之看着那面用稻草木头和泥糊起来的围墙低声说道,“因为只有一个人,所以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产生依赖的心理。一旦有了,就会变得有所期待,但是期待过后,会更失落的。”再走几步,陈老头儿的屋子就彻底地看不见了。时尉心里一涩。其实脾气古怪也好,不和人接触也好,都只是笨拙地想要保护自己罢了。因为害怕失去,所以就不要联系。但到底还是孤独的,不然也不会养了那么多条狗。路远之和陈老头儿能和得来,除了救过命中间有一些复杂关系之外,大概是无法和这个世界融入的孤独感,将两人联系了起来吧。因为差不多能明白对方身上的处境。时尉伸手握住了路远之的手,然后一起放到自己的口袋里。那种感觉,他也懂的,所以他不会再让自己和路远之再体验一次。手掌之间的温度被手套牢牢地禁锢在自己的掌心之中,所以感受不到对方的温度。但时尉什么都不用说,他知道的。路远之被时尉拉着一路小心地走过这条被踩踏过后雪水和泥混在一起的泥泞小路,然后小声地提出要求:“我想要吃粉丝了,要加白菜和豆腐。”路远之的要求一如既往地低,时尉有些想笑,于是便问他:“要不要再加一点虾?”路远之犹豫了一下,想了想回答说:“那我想吃两碗,一碗有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