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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在乎这些个银两。”方渡寒抬手制止了严归恒,看着他那双桃花眼和清雅谨慎的作派,玩味地笑了笑,“严公子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想来不会去不羡仙那种烟花之地......只是令妹爱玩爱闹,可该好好管教管教。”“易公子,您......您见过家妹?”严归恒吃了一惊,忙道:“家妹归萍,平日里爱着男装出门闲逛,她性子娇蛮......如此前鲁莽冲撞了二位,还请多多海涵啊!”方渡寒刚要说不碍,便有一个丰容盛鬈的美貌女子从后堂怒气冲冲地走过来,“哥!你又在说我坏话!”“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这位易公子,我都不知道你又去了那种地方!”严归恒严肃道。李羿陵看着严家兄妹的模样,心底暗暗吃惊,这二人面容何其相似,只是身量声音稍有不同,如果稍做打扮,恐怕都难以分清。“伪君子!”严归萍白了她哥一眼,又看向方渡寒,脸上笼了一层红云,惊道:“怎么是你?”“严小姐好记性,还记得我。”方渡寒大剌剌一笑,长腿翘到膝盖上,低头抿了口煎茶。“你!你怎么在我家?”严归萍一脸的小女子情态,李羿陵见她这样,忍不住笑了出来,给方渡寒递了个揶揄的眼神。不吃醋就算了,反倒嘲笑本侯爷?!方渡寒心里憋了一股怒火,他暗暗想着,好你个李羿陵,今晚就跟你算总账。严归恒斥道:“这二位公子救了小雅,是咱家的贵客。你别在这裹乱,回你自己屋里去!”严归萍冷哼一声,不情不愿地转身回屋。李羿陵站起身来,“现下衙堂已开,严公子应该还是要带小雅去刺史府做案册登记吧?”严归恒拍了拍脑袋,“嗐,您看,我居然把正事儿给忘了,我这就唤小雅出来。”“那我们就不叨扰了。”方渡寒拉住身边的人向外走去,严归恒看着两人形影不离的亲密情态,心里居然莫名地失落起来,他情不自禁张口,“二位公子......”李羿陵回身问:“严公子还有何事?”严归恒道:“二位在杭州如有需要帮忙的事,来绸缎庄找严某就好,只要是严某能帮的上的,定当竭尽全力!”李羿陵淡然一笑,“多谢严公子了。”他二人翻身上马,绝尘而去,马蹄在青石板上踏出深浅水痕,严归恒凝望二人背影,叹了口气,也转身回到了庄中。第41章困于情囚暗月无光,木槿惊落。这几日奔波疲惫,他二人回到客栈之后便躺下小憩,这觉睡得深沉,李羿陵醒来之时已是子时,身旁无人,他将帘帐掀开勾好,便看到那人背对他坐在桌前,烛火跳动,为那挺拔身姿渡上橙金光影。方渡寒单手撑在膝上,另一只手上拿了封信,正在凝神思索,此刻听到身后动静,缓缓回头,深邃眼眸中带了些忧虑踯躅,“醒了?”李羿陵看他一眼便知有事,径直走到桌前,拿过他手中的信读了一遍,神色也凝重起来,他坐在方渡寒对面,给彼此倒了杯茶,“侯爷......也是时候回凉州了。”“这新律令一下,西北十三州刺史便再无可能给威戎军转运粮草......李淮景是想把威戎军抽空,再卸我帅印兵符。”方渡寒道:“这招你父亲用过,不过当时还没这么严的律法,凭借我父亲当时跟各州吏的交情,暗地通融是常有的事。再加上后来吐蕃进犯,方家和朝廷就又变回了唇亡齿寒的关系。”李羿陵瞧了一眼方铭信上的日期,是两天前发出的传书,“这么说,两天前凌鹰已经率千牛卫和府兵到达云州了。直逼凉州而来......还真是形势紧迫。”“看来朝廷和威戎军,是必有一战了。”方渡寒看着眼前的人,认真问道:“真要打起来,云舟你......会不会怪我?”“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但现在看来,李淮景这次是拔定你这根钉子了。”李羿陵笑了笑,“我相信侯爷有自己的分寸......如今情形,我已决定不了什么,不是吗?”方渡寒闻言心里难免失落,李羿陵不置可否的态度让他如鲠在喉,他随后默默自嘲,自己的确没有资格要求他站在自己这边......这封信彻底将他从前些日子rou酥骨烂的情|欲中抽离出来,他终于又须得面对这样的两难境地。方渡寒起身向床边走去,拾起自己的包裹,轻描淡写地问,“你打算如何?留在杭州?”“杭州情形你也看见了,水深得很,的确需要好好探一探。”李羿陵没犹豫。方渡寒心里升腾起一股火焰,“所以你又要留在这步步惊心的地方以身犯险?你知不知道李淮景的探子深入大周全境在找你?还有那些来路不明、出手狠戾的白衣人,稍不留神,他们便能制你于死地!”“要说探子,恐怕凉州周围探子最多。至于白衣人,我自有办法应对。”李羿陵叹了口气,“忆南,你知道我与你一同回凉州的后果。”方渡寒将包裹系好,放在桌上,坐下来认真劝道:“我能护得住你。”“我知道。但代价是多少威戎军的生命,你想过没有。”李羿陵正色。“归根到底,你还是不肯相信我。”方渡寒冷笑一声:“也是,没有了威戎军,我方渡寒还算什么。”李羿陵饮了口凉透了的茶,那茶在壶中放了好几个时辰,难免苦涩,“侯爷多心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是何意?”方渡寒忍着怒火。“侯爷,你应该知道,你我走到一起,绝不仅是为了那片刻欢愉,更是因为你我的目标是一致的。”“你是大军统帅,本就身负安疆定国之重任;我虽然已是众矢之的,却不敢忘忧国......山雨欲来,我须与大周,橐鞬相随。”李羿陵起身走到窗前,抬眸望着那一盏孤月,“侯爷有鲲鹏凌云之志,自然知道如何抉择。”方渡寒何等傲气之人,此刻他的心骤然坠入谷底,原来李羿陵早就已经思虑妥当,只等方铭传书一到,便打发自己回去。其实不用李羿陵相催,威戎军的事,这些时日方渡寒一直挂记着。这支军队几乎与他性命相牵,是继父母亡后,方渡寒在世上最重要的寄托与支柱,他是一定要回凉州,只是他心生贪念,往生所寄壮志和余生所托情意,他都想要。方渡寒紧紧攥住手中茶杯,瓷杯难承此力,碎裂在他手中,将手划出一道血口,他将碎片狠狠掼在地上,“是啊,为了江山你可以不要自己的命,你把我置于何处?”听到瓷片落地的突兀声响,李羿陵惊诧回身,这是方渡寒头一次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