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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是认定手段还不足以惩罚朝黎,最终明白非得找上别人──而且必须是男人。要弄碎朝黎的自尊唯有依靠同为男性的躯体,显然一个厌恶朝黎的人并不会在这方面亲自动手,他也就因此成为代替绍约的执行者。他对朝黎有著显而易见的兴趣,天底下还有比他更好的棋子吗?「你凭哪点论定?」朝黎的瞳孔微缩,像是没预料会听见陆沈云这麽问。「你的表情告诉我,你在说谎。」他向朝黎靠近几步,「哪时候开始的?他对你做了什麽?」朝黎坚持否定:「我没说谎。」「朝黎,你的表情总是比你的人坦白。」陆沈云不禁叹气,心想和绍约至少也相处过三个多月,居然不晓得那人有如此厉害,藉由自己对朝黎rou体的沉迷成为伤害朝黎的一员也就罢了,更有能耐让面前的傻男人去固执保护一个想要他不得好死的弟弟。「……你不懂我,又怎麽知道我的表情代表什麽!」朝黎怒吼,总是这样,只要事关绍约就迟早会变成他情绪的爆发点,「陆沈云,不要把你的想法硬套在我身上!」陆沈云还真没见过几句简短的普通对话就能让朝黎发火到这般地步,更完整证实了他的猜测无误。「绍约对我说过,他恨你,因为你害死了他的哥哥。」他并非刻意想刺激对方,但陆沈云受不了朝黎这样莫名其妙袒护绍约,而他也想听听朝黎如何解释。陆沈云的话让朝黎发出短促的哽咽声,他从来没想过原来从他人口中听闻弟弟比谁都更来得怨恨他的事实,竟会令人如此痛苦,瞬间他的眼眶又泛红了。「告诉我吧。」陆沈云更加贴近他,双手放在朝黎耳边、捧住他的脸,「我要你告诉我,当时究竟是怎麽回事?」朝黎的瞳孔黯淡几分,却露出比平常还要夺目的微笑,「他不是说了?他不是都告诉你了吗?就是那样……就像他说的那样啊!我毁了一切,是我毁了他!」「不要对我说谎!」陆沈云倏地提高音量,「我要明白的是真相,不是你的谎言!」陆沈云只觉得胸口痛得要命,朝黎这麽绝望的笑容像一把刀狠狠割开了他的心,该死,为什麽会这样?「这就是他妈的事实!」朝黎还在笑,明明想摆脱陆沈云的双手却找不到力量,「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妈的……朝黎,你不要笑了,你的笑容不应该是这样的……」朝黎什麽也听不进去,他呼吸急促,过去的压力一口气往外涌出,「没人伤害我,绍约不会伤害我,是我──」「够了!」陆沈云用力吻住朝黎,不再让他有机会说出那些违心之论,他边吻边以拇指去抚摸朝黎的脸颊,试图冷静男人几乎算是崩溃的情绪。而这似乎真的有效,朝黎尽管本能抓住陆沈云的手臂想要将其推开,却一直没有动静。他应该要讨厌陆沈云这样对他──这个人总是那麽任性又胡来,他该阻止陆沈云,然而对方的温度安稳地覆盖了他濒临失控的理智,在这一瞬间,朝黎居然觉得很有安全感……於是他的手指由起先的僵硬慢慢变得顺从。陆沈云持续不断地反覆吻他,直到朝黎的身躯完全放松才愿意放开。「朝黎,不想说没关系,但以後不要再对我说谎。」陆沈云摸著朝黎不再泛红的眼角说:「你说谎的表情让我很难过。」朝黎不懂,他们之间不就只有单纯交易的关系吗?为何要因为他而难过呢?陆沈云又是如何发现他是在说谎?也许是朝黎表现出的疑问太明显,又或者是陆沈云太了解对方的想法,他语调平静继续往下解释:「我小时候会说服自己,拼命告诉我自己说爸妈只是工作太忙,他们不回来并不是不要我,并没有舍弃我这个儿子……我那时总是躲在浴室边哭边欺骗自己,当时映在镜面的表情就和你差不多,我们在这方面很相似,朝黎。」最後证明不过是悲哀的自我催眠,从那之後,他就不再哭泣了。但朝黎不同,他确实不晓得绍约做了什麽,然而绝对不会是可以简单化解的问题,更糟糕的是,这道伤口也许早就在朝黎心中刻下无法抹去的痕迹,甚至任由其腐烂扩散──有那麽一天,朝黎的心将就此死去。陆沈云在说话的同时,眼底仍流露深深的寂寞,这让朝黎莫名感到一丝纠结与微痛,他没想到向来自由自在的陆沈云竟然也被家人伤害过,也许陆沈云说得没错,他们有些地方确实很像。「所以,你和我说不相信爱情也是因为他们?」陆沈云微微苦笑承认:「我想是的。」「抱歉逼你回想起不好的过去,但绍约的事情……我说的不完全是谎言,不过我不想再谈这件事情。」明白这算是朝黎极大的让步,陆沈云无可奈何,只好问他:「也就是说你依然坚持替绍约牺牲好完成交易?」「不然呢?还是说你要把东西提前给我?」想也知道不可能。「驳回。」陆沈云抓过朝黎又使劲往他柔软的唇角咬了几口,「你倒是不怕我永远也不会对你厌倦?」「就凭你这种喜新厌旧的人?」「很难说……」不管未来事情如何发展,也不管绍约会不会有其馀盘算,更或者他们兄弟间的冲突起源是谁对谁错,陆沈云决定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朝黎,这人是他的,只有他可以碰,朝黎和其他人是不同的……绍约正在欣赏他从信箱中拿来的事物。他想,陆沈云真的很天真,怎麽会相信搞上朝黎、击溃朝黎的自尊以及傲气就算复仇呢?他可不会这麽轻易收手。要知道rou体的痛苦永远也比不上心灵的创伤,想摧毁朝黎这种以家人归属为重的人,唯有让他失去最後依靠,彻底瓦解建构起他内心世界的事物,一旦成功,朝黎再坚强也只能任由精神化为粉末,被风吹散而消逝了。打开那份没有邮戳的信封,绍约端详里头的相片,唇角不禁扭曲成一道残忍弧度。画面中的男人没有意识,俊脸稍稍往侧面偏去,脸上沾满不少乳白液体,有些甚至喷溅於闭起的眼皮上,彻底和睫毛混合一起。赤裸结实的躯体只有上半身被拍到,但光凭身上的吻痕以及躺在他旁边的另一名漂亮青年,任谁都可以推敲出这是在什麽情况下拍摄而成。这就是他当初和陆沈云进行协商时一同要求的额外条件:只要他们成功发生关系就拍下相片给他。除了是陆沈云得到朝黎rou体的答谢,同时也是当作复仇完成的证据。那个天真到极点的陆沈云究竟有没有想过他会把证据拿来做什麽?还是说对方只顾著cao他英俊迷人的大哥,完全不介意接下来会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