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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真正的动怒的原因。所以段文赛的出现,并未对林泽师徒两人关系有任何影响,还是该怎么就怎么。每天上午盛雍珃瞪眼指着林泽鼻子训。每天下午林泽揪着老家伙的胡子嘚瑟炫。这已经成为私塾学生们下课的一件乐事,纷纷幻想着等以后‘林先生’‘方先生’老了也揪着两位先生胡子嘚瑟,以泄现在的求学压榨之苦……而段文赛因为知道‘韩老’在这边,跑得也勤快了许多,有什么好东西也是第一时间送到私塾。那积极热情的模样看得林泽分外鄙视,真是太毁他这大舅子侯门公子的形象了,说得好听那是热情,说得不好听就跟拍马屁没区别。林泽也不是没跟段文赛说过,但显然没用,段文赛还得反过来为他着急,说什么大儒老先生就必须恭敬对待,不然就是无礼等等的话。而方山源在受了几次指点后,也是对‘韩老’视为新师的恭敬和推崇。显然,这个时代的等级思想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够改变的。林泽也只能放弃,改变不了这个世界,他也只能坚持自己,他还是打心底里适应不了这个世界的阶级制度,终归他骨子里还是个现代人。-时间一晃而过,很快盛雍珃在青山县停留的时间就到了。将近两个月的教导,林泽的进步可谓是神速,在对方身上各方面都学到不少东西,老家伙要走了,他还有点舍不得。不过他也知道‘韩老师’是个大忙人,能够专门抽出两月的时间来这里教导他,已经能够证明他这个学生的地位。只是离开时盛雍珃说什么也不给他留地址,让他有东西和信件全部送到韩云之那里转送。这让林泽觉得很不方便,毕竟他是个汉子,韩云之年纪大也是个小哥儿,“老师,你给我留个地址吧,以后我有什么问题给您寄信寄东西也方便,我是个汉子,总去打扰您夫郎多惹人闲话啊……”“无碍,你照做就是,在你没有考中状元之前,别在外面说你是我学生,不然太丢老夫的人。”盛雍珃说起这个表情是非常嫌弃的。林泽很无奈,“老师,我就想考个举人当县令,还剩两年的时间以我的水平让我考状元,您这要求是不是太高了点儿啊。”“一点不高,反正就算考不上状元,下届科举你也必须给我走到殿试上,否则老夫肯定会收拾你。”盛雍珃看着一点官场大志都没有林泽,也很是心焦。以林泽的才华成为一代辅国之臣绰绰有余,可林泽就是一点这种心思都没有,满脑子想的都是银子和金子做生意,真的是气死他了。“林泽,老师知道你有想法,不想趟浑水,但是世道永远比设想的更加残酷,有些时候并不是你想选就能选的,你培养的那些学生将来固然能够替你效忠大稷,可是老师更希望你能够发挥自己所长,不要埋没自己……”“当今陛下并不是个有开疆扩土野心的帝王,你的理念想法与陛下心中所愿非常符合,你说的东西老师觉得非常有施行力,相信如果陛下知道他一定会全力支持你,建造一个你心目中的大稷王朝。”“还有林泽,你最大优点是考虑周全和布局,但同样这也是你最大的缺点,你把所有事情都规划得十分完美,这就让你失去了突破和跳跃的机会,少了一些抛出顾虑的冲劲儿,你不要顾及太多,相信自己是足够的。”“科举考试诗文并不是重点,所以你无须担心,你的策论足以让你在考试中脱颖而出,目前你需要增强的是书法,不是老师贬低你,你那字真是太丑了,不好好练绝对第一个被刷下去……”“知道了老师,我……努力吧。”林泽很为难,让他个用了几十年电脑打字的人在短短几年时间练就出一番灵气逼人的毛笔字,真的是件没什么信心。还有他是个非常恋家的人,不是没有冲劲儿,他只是把事业排在了家庭之后,他所做的所有选择,都是基于他和爱人和孩子而出发。“不过老师,我也有几句话想跟您说。”“哦?”“老师您是个非常有学问、见识博广,以及丰厚的人生经验,您考虑问题总喜欢从大观出发,有种非常强的控制。但是学生想说,老师这样,可能会失去很多东西……”“学生不知道老师现在的处境为何,但是学生能够感受到老师您是孤独的,如果可以,老师或许可以看看底层的东西,说不定会又另一番感受和想法,俗话说大隐隐于市不是吗?”“最后,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老师,林泽永远都是您的学生。”“好。”盛雍珃微笑点头,转身上船,面朝青山县,随水行船而去。林泽站在河边,望着商船消失不见,才回家。老家伙走了,还真有点舍不得,但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分分合合才是自然规律。-不过虽古代交通和通信都不方便,可也不是完全就闭塞。接下来两年时间里,盛雍珃每年只会到青山县两个月,除了这段时间的面对面交流教导,林泽两师徒的联系都是处于信件。信件内容不仅仅交流学习上的东西,其他有什么不懂和烦恼,两人也会交流诉说一二。盛雍珃的年纪人生经验是林泽欠缺的,而林泽的超时代眼光见识也是盛雍珃所欠缺的,因为看问题的角度不同,倒是相互间解决了不少事情,破有种忘年之交的笔友感觉。自己这边有什么新的好吃好玩的,林泽也免不得捎过去一份,银子宝贝人家都不缺,他只能这样做学生孝敬了。而盛雍珃每次寄信回来时,也会捎上些东西,都是外头很难买到的东西。林泽想在京城开个甜品分店的事情,对方也放在了心上,直接帮林泽盘了个铺子,装修什么也弄好了,林泽只需要派遣制作甜品的师傅过去就行了。这让林泽高兴不已,也觉得老家伙还挺贴心的,不喜欢他做买卖,却又处处帮着他,有点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