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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了怎么办。”“啊这……”“我出去替少爷买点东西,刚好看到你……怎么没开车出去。”“少爷说让我骑自己的车去,我还以为少爷下午要用车呢。”小司机说着,看向前篮里的茶盒。正如千秋所说,丝带已经被雨淋湿,就算里面的茶不会出什么问题,这样送出去也不好看,“那怎么办呢,我也没带伞出来,没想到一出门就下雨了。”“东西给我吧,我帮你送过去。”千秋道。“这……”小司机面露难色——他当然想偷个懒,可这要是被少爷知道,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我不会跟少爷说的,你晚点再回去宅子吧。”男人的话很是体贴,“是要送给谁的?”“卡尔洛医师……”眼瞧这雨一时半会儿不会停,兴许能绵绵不绝地下一整天,小司机犹犹豫豫地拿起茶盒,最终还是交代了千秋手里。他双手合十举过头顶,夸张地朝千秋作揖:“太谢谢哥了,那麻烦你啦。”“没事。”男人嘴角上扬,露出非常标准的笑容,转身回了车里对出租车司机道,“往东郊走。”银雀会把这件事交给小司机而不是他,还特意嘱咐对方用自己的自行车……千秋太了解银雀,他擅长掩人耳目,不管是自己的行踪,还是自己的意图。这大半年来,男人在他身边寸步不离,很多时候千秋已经代表着他;而小司机不同,不会那么容易被其他虎视眈眈的家伙察觉。男人的手落在丝带上,犹豫许久后才扯开来。里面的四罐麦茶,静静躺在松软的填充物上。千秋一个个仔细查看,从外表来看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可填充物里夹杂着的一些麦茶粒,充分说明银雀打开过某一罐。他在楼上时车后盖挡住了大部分视野,他只能看到银雀确实查看过这些查,看不见具体做了什么。千秋没思考太久,干脆一罐罐地揭开,将手指插进麦茶里悉数检查……直到他碰到藏在里面的固体。有了。小小的黑色账本被拿了出来,男人打开来认真翻阅,目光先是凝重,逐渐地转变向愉悦。——雀鸟已经飞不出牢槛了。…………银雀在极力维持着局面,成老爷也没少动用他多年积攒下来的人际关系。可成老爷预计的搜查并没有到来,半个月之后,在他们以为事情也许又有了新的变化时,郊外那栋宅邸连同成家在王都的数十家商铺尽数被查封。事情来得及其突然,银雀得到消息时,他人还在斯坦因的府上。当他带着千秋仓皇赶到旧宅时,正巧看见他的父亲被护卫军扣押着走出大门。即便情况如此糟糕,成家的家主气势依旧,仿佛对自己的处境并无所察觉。“父亲……”银雀匆匆走向他,“为什么抓我父亲,搜查而已,还要抓人吗?”护卫军的领队嗤笑起来:“成少爷,你从哪里听说我们要搜查成家啊?这算不算不打自招呢?”他装模作样地干咳两声,端着架子道:“成家和参议员、地方官、行政使等多位官员有不正当交易,有人实名举报,并且提供了证据,陛下下令逮捕成不韪审讯,一旦查实,将按照帝国法实施惩戒;此期间成家所有商贩活动一律禁止。……成少爷,你还是先祈祷这事不会牵连到你吧。”“你……!”“银雀。”他的父亲忽然低低道,“回你自己的住处,什么都不用管,什么都不用想。”“我会想办法……”“不用想了。”成不韪说,“是我们输了。”“你们成家风光了几十年,也该到别人家风光了。”领队嘲弄道,“带走!”其实银雀也知道成家输了——在得知官港被殷家拿下时,他就已经隐隐感觉到覆灭的来临——可他看着父亲被送上押解车离开时,他依然忍不住咬牙切齿地愤怒。成银雀不爱他的父亲,可他恨极了输。输便意味着成了弱势方,而弱势方的命途轻易便能想象出来。他站在那里良久没有动,直到千秋靠近他时,他才有了些反应。他抬起头看向千秋的脸,男人一如既往保持着漠然:“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我不明白少爷的意思。”“我是说,成家要完了,你想好要去哪里了吗?”男人也看着他,眼底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没有。”“没有”的意思是——他确实会离开,在成家彻底完蛋之后。银雀一直压制着的心动和此刻的愤怒、无力扭曲成勒颈的麻绳,他胸口起伏得厉害,正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千秋沉声道:“如果事情没有转机,少爷打算怎么办。”“……我没想过。”“这件事也许会牵连到少爷。”男人说,“或者少爷同意嫁到殷家,也许还能……”“啪。”千秋的话并没说完,银雀不客气地抬手赏了他一记耳光。“这是你该说的话吗?”银雀道,“仗着我宠你就一再得寸进尺,千秋,你真以为我会对一个下人有感情?”男人的脸微微红肿,可他并不在意,只是微笑着向银雀告罪:“对不起,是我说错话了。……但少爷,斩草除根才没有后患之忧,除掉了老爷还有您,您会有危险。”Part.19银雀知道千秋的话是对的。只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向殷家低头;或者说在事情盖棺定论之前,他总觉得尚有办法能保住成家和他父亲。他带着千秋在官员和其他与成家来往密切的商人间奔走,试图赶在审判日到来前挽回局面。但他没料到的是,他甚至无法用钱疏通帝国监狱的狱卒,见不到他的父亲。没有人敢对成家施之援手,其中不知道多少是二皇子的功劳。各区域的管事人人自危,成家其他分支的电话一个接着一个,先表达几句对他父亲的担忧,再拐弯抹角地想知道成家能撇出去多少资产,他们好开始内斗夺财……他书房里的电话几乎全天都在响。而这件事接下去的发展,一眼就能看穿——他的父亲一定会尽力撇清他和成家诸多生意没有关联,可对方随随便便就能找到证人来证明不正当交易中有银雀的功劳。终于在审判日的前一天,银雀放弃了。他把家里的现金全数拿了出来,遣散了宅邸里所有的佣人,只留下一个千秋,在他身边陪着。“……一想到帝国最后会落到二皇子这样手段下作的人手里,我都开始担心帝国的未来了。”银雀坐在书房窗边的躺椅上,提着一瓶朗姆,边喝边说,“可能再过几十年就全被联邦吞并了吧。”窗外深蓝的天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