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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止玉一个人伺候就行。……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么,那你们就守着好了。”“不是不是,”下属赶忙道,“谢谢太太体恤!”银雀没再多说什么,径直走进了建筑物里。随时等候吩咐、现在正躲在角落里打瞌睡的女佣也被他遣走,很快这偌大的房子里便只剩下他和千秋。也许根本就是他多虑了,千秋既然还在家,西院既然还一如往常,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刚才突然的难捱兴许是他自己的错觉——又或者是他的身体,在替他寻个借口回来看一眼。他踏上阶梯,不紧不慢地上楼,脚步放得极轻,像是怕吵醒男人。只看一眼。只看一眼算道别。再相遇时会如何银雀难以预测,只是现在,冥冥中有人在不停地劝诱他,走之前再看男人一眼。银雀轻轻握住卧室门的把手,下意识地屏息敛声,缓缓下压着打开一条缝隙——里面虽然没有开灯,男人坐在床上垂着头的剪影却被窗外的月光完全勾勒了出来。“回来了?”男人在他之前开了口,声音沙哑得厉害,“我嗅到你的味道了。”银雀一愣,接着便索性佯装无事,和往常一样进屋关门,走至床沿侧身坐下:“怎么还没睡。”话语出口的瞬间,就连他自己都觉得陌生。他好温柔,他演得好完美,像深爱着千秋的Omega那样气息中都带着关切。“……做了个不太好的梦,醒了怎么也睡不着。”男人很自然地伸手搂过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颈窝,“又在想你怎么还没回来……港口的事还顺利吗。”“嗯,顺利。”劣质的谎言从他嘴里吐露,男人并不往下问,仿佛刻意给他机会骗下去。嗅到千秋身上的气息,他瞬间便感觉像是醉了,不想分开,不想远离。信息素与本能在这里面起到了多大的作用银雀并不知晓,他有些放任自我地深深呼吸,隔了几秒才开口:“做了什么梦?”“……”男人短暂地语塞,不知是在回忆,还是因难以启齿,“梦到你飞走了。”“我不会飞……”“谁知道呢,也许你会。”他们呢喃着无意义地话,良久才分开。银雀垂着眼扶男人躺下,动作温柔极了:“……你睡吧,我守着你睡。”“你还不休息?”“我想去洗个澡,”银雀说,“等你睡了我去洗个澡。”——我一直想看千秋惊愕的眼。想看他知道我背叛了他,我谋划了一切的时候,会是怎么样的表情。他会和我一样痛吗。我们同样的卑劣,同样的不择手段,同样的记仇,同样的以别人的痛苦来填满自己胸口的巨大空洞。可当我真的要离开,我忽然间不想看了。——黑暗中他看不清男人的表情,但他依稀能感觉到对方炙热的眼神。银雀小心又仔细地替他掖好被褥,嘴里翻来覆去都是温柔的话,在安慰被噩梦惊醒的男人。“……闭上眼,我等你睡着。”他说,“我不会飞,所以那只是个梦。”他们之间短暂地沉默了片刻,男人忽地冒出一句没有由来的话:“……对不起。”“什么?”“……没什么。”男人说,“你不用守着我,很晚了,该睡了。”银雀伸手抚上男人的脸颊,小声说着“闭上眼”,再欺身靠近。男人意外地听话,果真合上了眼;他轻柔地吻上男人的嘴,转而甜腻地蹭着往上,亲吻过男人的鼻尖,眉头,像是在用嘴唇记住男人的轮廓。“银雀……”男人沙哑地叫出他的名字。最后这个绵长的吻印在男人的额头,比先前的都更用力:“……快睡。”千秋闭着眼,手从掖好的被褥中钻出来,突然地抓住了银雀的手腕:“我腰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从明天开始你不必再这么忙。”“不放心我?”“是不想看你忙到这时候。”说是抓住他,倒不如说是握住他,保留着足够他随时抽走的余裕,“你觉得家里无趣,就和我一起忙。”——为什么,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温柔。“我都带着你。”男人着实和温柔不太相配,即便这话说得极其动情,他的声音依旧低沉而平静,和平时没有情绪地和下人安排工作时相差无几。银雀反手扣住他宽大粗糙的掌心,手指微微发力,扣紧了一瞬又松开。一句“你爱我吗”又开始在脑子里翻腾,催促着他发问。明明这话翻来覆去已然问过许多次,明明人类编撰谎言根本不要技巧,明明问了也不能当做凭证。可他就是想问,在每一次他心慌意乱时,每一次男人对他温柔时,每一次他想真如丹龙的催眠忘记那些事时。银雀无声无息地咬住了下唇,强迫自己压抑住开口的冲动。男人毫无察觉,继续说:“有时间,再去一次马场,我想看你骑马。”“……”“你骑马的样子很好看。”“……我什么时候不好看?”“什么都时候都好看,这点我不得不承认。”男人浅浅地勾起嘴角,又叹气般地舒出一大口气,“……好了,你快去洗澡,我等你一起睡。”“……都说了你先睡。”“总感觉你不在,有点睡不着。”“第一次看你撒娇……”“实话实说而已。”银雀轻声发笑,自然地拨开男人的手,起身道:“那我去洗澡了。”——其实是再不走就来不及了。——再不走就不想走了。“我等你。”男人又道。就在这一刻,卧室门“咔”地响了声。男人相当敏锐,在银雀回头看的瞬间已然从床上翻身起来,动作利落得丝毫不像有伤在身。他拔出枕下藏着的枪,在门被人推开的瞬间,子弹上膛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明显。男人完全是无意识的,将他护在了身后。开门的人同样警惕,在听见声响后迅速地藏到了门板之后,并不露面:“……我就知道会出问题。”是殷柯的声音。【作者有话说】:双更大失败!Part.71“殷柯?”千秋显然认出了这声音,一面说着一面将枪口对准了漆黑的门缝,无声无息地向那边靠近。看得出男人确实在这方面下过苦功夫,即便银雀就站在他身后,也丝毫没听见脚步声。男人高大的背影让他很有安全感,仿佛门外不是殷柯,而是许许多多要置他于死地的人——有殷千岁,有二皇子,有他已经离世的父亲和哥哥,还有那些剜掉他眼睛的暴徒,在丛林里对他施暴的男人,月夜中狙击他的敌人……还有太多他知